“我说,你们二位倒是给我想个切实可行的法子啊!”
刘邦一脸无语。
他这番话说完之后,萧何、张良倒是停下了继续上演的心思,直截了当给了刘邦一个回复。
“大王,这些事情我们两个,是当真有心无力啊。”
“是啊大王,子房所言甚是,我们两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刘邦一脸难以置信看着萧何:“萧何,怎么连你也……”
“大王,这毕竟是你的家事啊,我和子房都是外人,不好插口的。”
萧何上前,压低了声音对刘邦劝慰道。
“难道,这事儿就当真无解了不成?”
刘邦不死心,追问道。
“子房、萧何,你们可是我唯一的依仗啊!”
张亮眉头紧锁,萧何也迟迟不语。
良久,最终还是萧何率先开口:“要不……我倒是有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刘邦像是溺水者抓着了救命稻草一般,双眼放光。
“公子盈。”
“公子盈?”刘邦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萧何点了点头,一脸诚恳、严肃:“这桩事情,怕是只有问问看公子盈有无办法,毕竟他与刘肥年纪相仿,粗略也算同龄人了。”
虽然刘邦并不觉得这事儿听上去有多么靠谱,但……眼下看来,也的确是没有别的更好办法。
也便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子房,那只能麻烦你一趟,替我把盈儿带过来吧!”
“是,大王!”
张良自去寻找刘盈,留萧何与刘邦周旋。
没过多时,张良便寻见了刘盈。
此时,刘盈正端坐在书房里,读着四书五经注要。
张良感慨其好学,并迅速将眼下发生的事情,转告给了刘盈。
末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此事须得快刀斩乱麻,否则迟则必定生乱。”
“多谢张伯伯教导,盈儿晓得了。”
“嗯。”张良点了点头,又道,“去了大王面前,你可以告诉大王,封赏刘肥一块封地,给予他一个不大不小的爵位便可以了。”
“这样一来,既保全了大王的面子,也断绝了刘肥与太子殿下你争夺储君之位的可能性,可谓一石二鸟之计了。”
很显然,对于这个计策,张良是相当认可的。
刘盈见了张亮的表情,那自然是表面上对其一口答应了下来。
但实际上,在他自个儿的心里,却是有了另外的小九九。
事实上,刘盈甚至觉得张亮这个“激进派”的策略,有点太过保守了。
爵位?
封地?
开什么玩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大汉的版图虽然辽阔,但却没有任何一块是多余的,可以供给给旁人提供封赏!
刘肥?
抱歉,真不熟!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刘盈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刘肥想要从他的手里占到什么便宜,那就真的是痴人说梦了。
“太子殿下,方才那一番话,你可要记住了,在大王面前说的时候,千万不可慌乱、颠倒。”
张良仍然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
“张伯伯放心,盈儿心中已有成策!”
刘盈一脸成竹在胸,倒是打消了张良的疑虑。
“如此甚好!”张良笑得十分宽慰。
张良将刘盈带到之后,便走到了一旁,跟萧何一起站着当背景板。
萧何悄悄看了张良一眼,用眼神暗中询问。
张良回应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眼神,嘴角满是笑容。
见状,萧何心中大定。
此事有张良出马,必不可有失!
说回刘邦这厢。
他认真看着半大年纪的刘盈,心说这样的小孩儿能有什么策略?
莫非,当真他能比得过我的萧何、张良二子?
但,既然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份儿上,他还是希望刘盈能够给他带来惊喜。
“盈儿,我来问你……倘若,你突然之间,便有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兄长,你会有什么感想?”
听到这番话,刘盈的脸上绽放出了惊喜之色。
“果真么父王?太好了,我有哥哥了!”
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无形,又重新回归了一脸的落寞。
“不,这应当是不可能才是。我本就是长子了,又如何会有素未谋面的兄长呢?断然不可能。”
刘盈虽然没有提及刘肥,但却话里话外说的都是刘肥。
并且,他还暗搓搓地提醒了刘邦:刘肥当真就是他的骨血了不成?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却又当如何是好?
刘邦自然是听出了刘盈的话外之音。
他一脸疑惑地扭头,看了看张良。
能够说出这么高端的话,怎么想都觉得合该是张良的耳提面命,亲身教导。
但张良的表情不虞,甚至连神色都无任何变化。
由此看来,这应当也不是张良教的才是。
那就真的是奇了怪了,难不成刘盈这小子还是自学成才的?
他当真有如此天赋,能够如此妖孽?!
算了算了,此时不是议论刘盈的时候,还是正事要紧。
清了清嗓子,刘邦主动将目前的情况和盘托出。
末了,他问道:“盈儿,将心比心,倘若你是刘肥的话,此时会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呢?”
听了这话,刘盈丝毫没有半点迟疑,直接开口说道。
“父王,倘若当真我是刘肥的话,那么我想要什么样丰厚的赏赐,都不足为过才是!”
“哦?详细说说?”
刘邦面色不变,但心中却是忍不住猛一咯噔。
“我要两天千亩……不,万亩!然后,还要数之不尽、用之不·完的金银财宝,可供我随意挥霍、任意使用!”
刘盈双眼放光,假装自己此时便是刘肥,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还需要封侯拜将!这个天下,即便我不去争取,那我也要得到最高等级的享受!”
“封地的话肯定是绝对也要的!不说食邑千万户这么多,但怎么想也应该要达到食邑百万户的规模,才对得起我这个身份!”
“除此之外,还有还有……”
总之,越说刘邦的脸色越是阴沉。
越说,张良越是觉得心惊肉跳。
他也很是纳闷啊,心说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可能会在这种细节方面犯错才是啊。
这厢张良错愕,而萧何也有些纳闷。
他又回头看了张良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你究竟是怎么教导的太子啊?怎么能说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