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韩信眉头紧皱,看着沙盘上变幻莫测的局势,短时间内有些一筹莫展。
此时,他的心情十分凝重。
看着两边虎视眈眈的敌人,向来用兵了然、自信的他,也不由有些踌躇了起来。
“绝对不能让他们咬死,必须要雷霆之势击破!可问题是……应当先解决谁更好呢?”
说实话,韩信手头这点兵马,是真不够他排兵布阵的。
尤其,在面对这种敌人的时候。
甚至于,他都想要亲自修书一封,派遣亲信前去荥阳城问刘邦求兵了。
只要让刘邦的部队,能够在正面先把项羽牵制个三天五日,那么他就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斩敌破阵,解决眼前的麻烦和危机。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这边得到了解脱,再挥兵与刘邦本部兵合一处,以夹角之势,对项羽形成钳制。
届时,纵使那项羽膂力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无济于事了。
一想到这里,韩信便两眼放光。
什么章邯,什么魏豹,这些人跟项羽一比,都算不得什么了。
相比之下,章邯这份功劳要算到太子刘盈的头上。
而自己只是得了区区魏豹而已。
怎么算都是自己弗如远甚,名不副实。
韩信可不愿意听到有人说自己的时候,加上一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是以,也只有项羽的项上人头,能够令他摆脱这个局面。
但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刘邦麾下那是真的不多啊!
他麾下的士兵,不敢说捉襟见肘,至少也是颇为吃紧!
即便是韩信也很清楚,自己倘若想要问刘邦求三万士兵,恐怕是千难万难。
可倘若不够三万士兵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将钳制自己的这些人马从速击败。
一时间,他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发出了一声苦叹:“唉!果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矣!”
……
经过这件事情后,在刘邦的心中,刘盈这个太子彻底被刮目相看了。
他起初还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居然可以如此优秀、卓越,实在是令他倍感欣慰。
毕竟,从刘邦开始往上捣三代,老刘家都没有一个混出什么模样来的。
嗯……这样说好像也不对。
毕竟他父亲刘老太公也算是中阳里的族老,而自己嘛好歹也闯下了一番基业。
一念及此,刘邦心中又颇为得意:能诞下刘盈这般聪慧的儿子,自己功不可没啊!
刘盈越是优异,越是卓越,就愈发衬托得曹氏带来的刘肥愈发平庸,愈发木讷。
按理说来,同样是自己的子嗣,那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啊。
“父王?”
见刘邦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刘盈出声问道。
“父王可是仍在为项羽之事烦心?”
刘邦的思路被打断了,但脸上却也没有怒意,反而笑吟吟看着刘盈,觉得愈发满意起来。
“项羽?有吾儿巧思妙策,那项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鱼肉,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那父王为何仍愁眉不展?可是为这天下的百姓忧心么?”
刘盈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着违心话。
“天下百姓苦秦久矣,虽日夜盼望父王平定四野、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但父王仍需注意身体为上。”
这一通马屁,拍得那叫一个高明!
即便是小混混刘邦,在听完后仍感到身体通泰,满身舒畅。
他是越看刘盈越觉得满意,也总算是明白为何萧何、张良乃至樊哙、卢绾、灌英等人,都力顶刘盈为太子了。
如此看来,的确是……当之无愧啊。
刘如意尚在襁褓当中,今后能否成长如刘盈这般,还得两说。
而至于刘肥……
哼,那厮竟如此平庸、木讷,想来应该不会是我老刘家的子嗣……吧?
还是有点吃不准啊。
刘邦心中忐忑,也的确是有些心虚。
毕竟当初自己走马上任,担任亭长的时候,可是没少跟曹氏颠鸾倒凤,日夜玩乐。
就……春风一度一度又一度,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是自己不小心给播种了。
一想到这儿,刘邦便不由心中懊悔非常。
早知会有今日之虞,自己又何必当初风流留情呢?
罢,罢!
谁人没曾青春年少过?
谁人没曾窃玉偷香过?
只要自己补救措施得当,就仍然是名满天下的“沛公”!
唔,找机会,打着探望曹氏的名义,还是去再一探究竟吧。
至少,也应当跟刘肥好生交流几句,顺道再仔细看看,他究竟有几分肖我。
打定主意,刘邦也不含糊,草草两句打发了刘盈后,便立即寻了个机会,溜出门去。
他这一路走得是遮遮掩掩,生怕被人给发现了。
不论吕雉还是戚夫人,要是被她们晓得自己私会曹氏的话,说不定会引来多大责骂、别扭。
届时,自己又得费一番功夫摆平后院。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刘邦才格外谨慎、仔细。
趁着左右没人注意,刘邦脚底抹油,推开院门闪了进去,又悄不声地把门给带上。
至此,才总算是长长舒了口气。
没有被人发现,天助我也!
原本佝偻着的背脊,此时也挺拔如松了。
连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远远的,他瞧见了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正在院中忙碌着,不由心头一热,便快步走了上去。
“夫人,这种事情怎需你亲力亲为呢?放着我来罢。”
将那具柔软的躯体抱在怀中,又送上贴心的话。
曹氏起先大吃一惊,浑身一紧,还以为是哪儿来的登徒子,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行不轨之事。
待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扭头发现竟然是刘邦这个老流氓,不由心中又惊又怒,似喜似嗔。
“冤家!你来我这里作甚?”
一句柔柔弱弱的话,说尽了她心中的酸楚和委屈。
刘邦从来不是无情之人,尤其是对待女性方面,可以说是多情乃至滥情。
所以在听了曹氏这番话后,更是心中柔软处被直接击溃。
他伸手便抓起了曹氏的葇荑,眼神之中写满了温情:“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是人,便最是怕突如其来的关心。
曹氏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