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刚刚抵达房间门口,微微弯腰喊道:“师傅…”
秋生跑到门口,手中紧握棍子猛地抽在刚探出头来的林正英脑袋上。
林正英痛得不停揉搓着脑袋。
见到师傅痛苦表情,秋生将棍子丢给文才,迅速推着车向亦庄外跑,点燃了一把香,插在车把上。
他跨上车,朝着前方的树林疾驰而去。
夜幕低垂,月亮高悬。
秋生骑着自行车穿行树林。
树林深处,淡淡的白烟缭绕。
纸人抬着红色轿子,从白烟中缓缓浮现。
纸人身体跳跃,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驱使,跟在秋生自行车后。
红色轿帘被洁白玉手掀开,一位穿着红色衣服、脚踩红色绣花鞋的少女飘然而出。
少女脸色清秀却略显苍白,轻轻落在秋生自行车的后座上,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
她转身向后面的红色轿子挥手,纸人抬着轿子,缓缓消失在白烟中。
这一切,秋生却毫不知情,他骑着自行车在树林中穿梭。
然而,当自行车颠簸了一下,穿着红色衣服的少女不慎从车上跌落。
少女看着远去的秋生,嘟着小嘴,不满地拍了拍地面。
突然,一阵诡异的笑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少女惊恐地看向旁边的土地庙,随即消失在白雾之中。
………………
在亦庄里,文才正铺着被褥。
林正英带着半饱的韩大但来到文才身旁:“文才,帮韩大但找张床!”
文才转过身,仰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韩大但,惊叹道:“我要是有这么高子该多好……那边有床板,你自己搬过来放在凳子上就行。”
韩大但走到墙边,搬起床板放在文才准备的凳子上。
文才随手将被子和褥子扔在门板上。
“你自己铺吧,我先去睡了。”文才说完,躺在床铺。
夜空中,明亮的月亮高悬,微风吹拂着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
明亮月亮被飘来乌云遮挡,天空变得阴沉起来。
停放棺材房间里,突然响起“嘎吱!嘎吱!”声音。
韩大但猛惊醒,他坐直身体,走下床板,朝停棺材房间走去。
他走进房间,看见棺材盖上墨斗线闪烁着红光。
韩大但自言自语:“我今天晚上就睡在棺材上,看你怎么出来?”
他看见棺材上弹着的墨斗线闪烁着微微红光,棺材被慢慢推起,随即落下。
韩大但走向棺材,一跃而上,平躺在棺材上。
微风继续吹拂树林,乌云被风吹散,惨白月光透过窗户照在棺材上。
棺材开始晃动,墨斗线散发出淡淡红光。
棺材底部出现白霜,棺材再次向上抬起了一些,红线发出淡淡红光。
一只惨白手从棺材底部伸了出来,手指上长着长长指甲。
这只手在摸索到红线上时发出呲呲声音,迅速收回棺材里。
伴随着一声巨响,韩大但感觉身体被棺材震了一下。
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紧紧抓住棺材两边,生怕自己被震落在地。
此时,林正英也从床上坐起,披上衣服,提起旁边油灯,走出房间。
油灯微弱光亮照亮了房间,林正英走到棺材旁,看见棺材盖上躺着一个人。
他皱眉拿着油灯慢慢走过去,油灯靠近棺材盖。
当林正英看清躺在棺材上的人是韩大但,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怎么睡在棺材上?”
棺材此时已不再震动,韩大但松开手,转头说道:“师傅,棺材里的僵尸今晚会跑出去,我趴在上面就是怕僵尸跑出去。”
林正英围着棺材走了一圈,仔细检查棺材上墨斗线。
他拿着油灯转了一圈,刚要蹲下身,突然听见声音。
林正英拿着油灯离开停放棺材的房间。
韩大但没有从棺材上下来,他知道那声音是文才床板倒在地上声音。
当林正英提着油灯走向文才时,房间光线变得昏暗。
棺材里的僵尸再次向上推棺材。
韩大胆双手紧紧扣住棺材两侧。
林正英将床板铺好把文才扶到床上,他提着油灯走进房间,想起了趴在棺材上的韩大胆。
林正英提着油灯来到停放棺材房间。
韩大但看见林正英回来急忙说道:“师傅!墨斗线没有弹到棺材底!僵尸今晚可能会出来伤害任老爷…”
林正英眉头紧锁,蹲下身来将油灯靠近棺材底部。
他手刚刚触碰到棺材,便瞬间收回。
“不好!”林正英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刚要伸手去抓住韩大胆,却看到棺材上的红线越来越红,棺材里任老爷不断向上推着棺材。
砰砰声不绝于耳,林正英来到香案前,掐诀念咒,以剑指夹着符纸,轻轻一抖,符纸贴在棺材上,使得棺材逐渐安静下来。
林正英凝视着棺材,沉声说道:“看来任老太爷已经尸变了…”
他提着油灯绕着棺材走了一圈,蹲下身查看棺材底部,看见霜在慢慢凝聚。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躺在棺材上的韩大胆:“你躺在这里做什么?”
韩大胆躺在棺材上,伸了伸腿,露出憨憨笑容:“师傅,您回去休息吧!这棺材宽敞得很,我在上面躺得很舒服!”
林正英没有再多说什么,皱了皱眉,提着油灯离开停放棺材房间。
月光如银,透过窗户洒在棺材上。
棺材底部白霜越来越多,整个棺材缓缓抬起。
惨白的手从棺材底部伸出,触碰到红线后又缩了回去。
任老爷不断抬着棺材,棺材上红线发出红光。
棺材再次震动起来,韩大胆用力握住棺材两边,试图用自己体重压住棺材。
然而任老爷力气极大,随着棺材上墨斗线红光暗淡,棺材猛地向两边散开。
韩大胆和棺材盖压在任老爷身上。
任老爷伸出长着长长指甲的手,猛地用力一甩,韩大胆和棺材盖向侧面倒去。
棺材盖重重压在韩大胆身上,他奋力挪开棺材盖,站起身,快速追向任老爷,手抓住墙壁翻了过去。
他跟随任老爷在树林里奔跑了一段时间,没有追上。
失落的韩大胆郁闷返回亦庄,看到地面上破碎棺材,他走出停放棺材房间,打个哈欠,躺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