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和不知道昨晚刺杀一事,也不清楚陈谦所想,但听完陈谦说词眼睛一亮,赞同道:“没错,你确定要带走战俘?”
“哈哈哈,我看行,给你们就是。”旁边一人开心地附和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刚才还争着、吵着不给,这一刻全都同意。
但刑部官员却慌了,额头上冷汗直冒,插手兵部之事,带走谍子,有同党包庇之嫌,赶紧说道:“陈县男说笑了,既然是东楚谍子,那下官告辞!”
“大人别走啊!”
“带上凶手再走呗?”
勋贵们哈哈大笑道,极尽揶揄。
郑文和见刑部一干人等狼狈离开,心情大好,朝陈谦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还得是陈兄,三言两语就将对方逼走,兄弟们辛苦一晚,他刑部也敢跳出来摘果子,简直妄想,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没错,要不要我等回去禀告家中长辈?”
“刑部都出手了,咱们确实得回去知会一声。”
“到手的功劳可不能丢了。”
众人纷纷说道,却看向陈谦,并无一人急着离开,无形中,大家以陈谦为中心,但谁也没发现这个变化。
陈谦也清楚不能再等,带着众人来到正厅,分宾主坐下,让丁一刀帮忙去取了一坛酿好的酒过来,每人倒上一碗。
练武之人自然好酒,帝京好酒也都喝过,但从未见过如此清澈、醇香之酒,闻着就心驰神往,很是疑惑地看向陈谦。
陈谦开门见山道:“诸位,试试这酒如何?”
众人早就迫不及待,端起就如以往那般大口喝下,一股强大的辛辣感涌上,喉咙里放佛在燃烧,但男儿的面子让大家硬生生憋住,没吐出来,吞下去后,很快发现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很舒服。
“呼——”
“好酒!”
“够烈,性如火,劲霸道,这才是男儿大丈夫该喝的酒。”
“清澈,甘冽,醇香,从未喝过如此好酒,再来一碗!”
“对,再来一碗!”
众人兴奋地嚷着,脸色潮红,酒劲上头。
陈谦笑了,喜欢就好,说道:“诸位,此酒不同于帝京其他酒水,可不是如此喝法,需佐之小菜,慢慢品尝,喝太急,太快容易醉。”
“怕什么,小爷就没醉过。”
“再来一碗!”
马上有人不服,嚷嚷起来。
陈谦笑道:“诸位,切听我一言。”
都是大户人家出身,耳濡目染之下,眼力、城府都不低,意识到陈谦忽然拿出好酒招待,肯定有事要说,纷纷安静下来。
陈谦等大家安静后继续说道:“诸位都是帝京俊杰,在下先问一个问题,此酒如果推出市场,可能盈利?”
“必然大赚!”
“此酒乃陈县男酿造?”
有人抓住关键点,惊讶地问道,其他人也纷纷侧目,目光狂热起来。
陈谦点头道:“实不相瞒,此酒正是在下所酿,一人带一坛回去,就当在下孝敬诸位家中长辈,另外,诸位这次来援,给足面子,在下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准备做这酒水生意,拿出五成利分润给在场诸位,人人有份,以示感谢。”
“嘶……”
“这不好吧?”
“这怎么好意思?”
一个个不要意思地说道,眼睛却格外明亮。
陈谦笑道:“还请诸位不要嫌弃,要不是诸位来援,在下已经身死山庄。”
众人听出味来,暗自琢磨。
所谓拿人手软,如此好酒,这五成利可不少,就算均分给在座众人,也是一大笔银子,而且,以各自家中实力,帮助打通关节,扩大市场,利润会更多,但都不是傻子,知道这么一来,大家就是一架马车上的人了。
兹事体大,没人敢当场表态。
陈谦也明白其中道理,笑道:“诸位,不管如何,这次大恩在下铭记于心,将来若有机会,一定厚报!”
闲聊几句,众人纷纷起身回府,一人带走一坛好酒,还有许诺的银两。
陈谦将人送到门口,目视众人渐行渐远,眼角满是笑意,武将好酒,却没多少门路赚银子,日子并不如意,如此好酒,还有利润,就不信没人动心?
人都有盲从心理,只要一人动心,其他人就会跟从,人一多,自己就算是将军方彻底捆绑在一起了。
周叔没想这么说,心疼地说道:“谦哥儿,这么多送出去,好多银子啊。”
“无妨,会成倍赚回来,相信我,尽快扩大产量。”陈谦笑道。
“行,谦哥儿是读书人,懂得多,老叔这就去。”周叔答应一声,匆匆去了,短短一段时间经营出偌大一份家业,周叔已经对陈谦有着极大的信服。
陈谦回到书房继续绘画。
一直下午时分,郑文和匆匆回来。
陈谦在会客雅间接待,不等开口,郑文和就抢先说道:“陈兄,我爷爷说了,已经给兵部施压,兵部很快会来提人,让我这段时间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这是两万两银票,当家族入股。”
“这不合适,银票我不要,酒水生意本就预着你爷爷一成……”
“且听我说完。”
郑文和打断道:“我爷爷说了,给银子是表明立场,告诉所有人陈兄的酒水生意爷爷罩着,不给银子,只拿暗股,没人知道,会有各种麻烦上身。”
陈谦懂了,这是在帮自己挡灾,更是将两家利益彻底绑在一起。
这么做对郑家并没有好处,反而会因此得罪太子,但对自己有莫大好处。
权衡片刻,陈谦感激地说道:“老爷子这份恩情,还有这银票我都收了,另外,大虞经营酒水需要朝廷许可,这个可能办好?”
“爷爷担心酒水一事暴露后引来麻烦,叮嘱我回来的路上已经办好,这是文书,你收好。”郑文和掏出一份文书递上。
陈谦暗自感慨,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酒水一事传开,太子肯定阻止,甚至其他做酒水生意的也会联合抵制,制造困难,抢先办好,合法合规,就谁也没办法阻拦了,将文书接过看看,收好。
郑文和继续说道:“陈兄,爷爷说其他勋贵未必人人会来,能来一半就足以,接下来咱们做什么?”
“回头去东楚使馆闹一场,将事态扩大,狠狠敲一笔!”陈谦冷声说道,眼中精光闪闪,冷静,睿智。
宣传越大,效果越好,收益越高,这是广告常识,陈谦太懂了。
“行,听你的!”
郑文和满口应下,年轻人的热血被点燃,大闹东楚使馆这种长面子的事从未有人干过,想想都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