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碎铺满了一地,风一吹,滚了一地下来。
马儿低着头啃下翠绿的嫩草。
“我怀疑,王大人遇险是因为出了内鬼。”徐浚亭摇了摇头,看着一旁的山石若有所思。
“啊?”胡不归惊叹,而后忿忿不平地说道:“这帮混蛋,大敌当前还有心思搞这一套。”
“总之,等咱们到了军营里,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万事小心。”徐浚亭拉着缰绳,飞身上马,看着胡不归说到。
“好。”胡不归这下几乎对徐浚亭是完全信任了,一副全凭胡不归做主的模样。毕竟对于这种心计的策略,胡不归自认玩不过徐浚亭这样的谋士。
“还是走刚才你说的小路吧,咱们这一趟总是要走的。”徐浚亭扫了一圈,拉紧了缰绳。
“好。”胡不归应声,也飞身上马。
“少爷。”徐澄直起身子,有些虚弱地唤了一声。
“唉,徐澄你还好吧?”徐浚亭有些担忧地看着徐澄,无奈地说道:“早前就跟你说了,不用跟着我来。怎么样,还难受吗?”
“我,我还行。”徐澄费力地站直了身体,说道:“少爷别丢下我,我能,我还能骑马。”
“这不是能不能骑马的事。”徐浚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此去有些危险,不如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去附近的城镇打听一下消息,若是有见到徐家的商铺替我报个平安,就回京里去吧。”
“少爷,这,我都陪您到这儿来了,那就万没有回头的打算。”徐澄摇了摇头,露出一副快哭的表情,说道:“徐澄誓死追随少爷!”
“唉,那你远远跟着就好了,不要太勉强自己。”徐浚亭心中估算着距离,想着里军营不远了,徐澄人又机灵,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便继续说:“如感觉有不对,调转马头就跑,毕竟总要有个人能递消息出去。”
“这,”徐澄有些迟疑,但见徐浚亭神色严峻不似是在诓自己,咽了咽口水,不自觉也紧张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徐澄知道了!”
“嗯。”徐浚亭扭脸,对着胡不归说道:“胡将军见笑了,我们主仆二人一路上给将军和几位大哥添麻烦了,还希望诸位担待着些。咱们赶路吧。”
“嗯,”胡不归摆了摆手,说道:“麻烦嘛,这倒不会。不过徐大人你还是深谋远虑啊,此去艰险,某会尽全力保您无虞的!”
“到了军营中,全仰赖将军了。”徐浚亭拱手,示意胡不归启程。
“自然。”胡不归驱使着高头骏马向那羊肠小道走去。
果不其然,一行人从小道绕行,没多久就见到了巡卫的士兵,严阵以待地将几人包围,好在有一个上校认出了胡不归,这才接了几人入了军营。
帅帐里,胡不归正对着沙盘比划来比划去,徐浚亭站在一旁看着,偶尔点点头,或者是摇摇头。
“胡将军这条计策好啊,”徐浚亭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吝夸赞之词,说道:“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常胜将军,这番谋划着实精巧。”
“某也不会什么策略,就是还算懂得一些行兵布阵人的想法。”胡不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黢黑的脸上隐隐透着红。
“嗯,就这么办吧,但是得尽快。”徐浚亭点了点头,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案后头,提起笔正要写一封军报给京里。
浓郁的墨色,在纸上晕开。
“报!”探子举着旗直奔帅帐而来。
“说。”胡不归见军旗,眉头一皱,大喝一声。
“报,骁骑将军赵长普领兵归来,带着受伤的王大人。”
“什么?”胡不归有些吃惊,扭头看着徐浚亭,见他脸上跟自己是一样的神色。
“嗯。”徐浚亭心中盘算,而后放下笔,起身说道:“走,咱们去看看。”
王安石深受重伤,嘴唇干裂,脸上满是血污。
徐浚亭有些担心,唤来随军的军医,跟着担架一块儿送王安石回了帐中,离开前瞥见了那个骁骑将军的手,眉头一皱,却没有说话。
胡不归和骁骑将军在帐在寒暄,交接之后的事宜。
第二日,骁骑将军宴请胡不归和徐浚亭喝酒,说是要接风洗尘。
点将台上,骁骑将军举着酒杯,眯了眯眼睛。
“敬天地,敬皇上,敬壮士断腕。”
“跪红缨,跪父母,跪大漠飞沙。”
将士们的口号喊得响亮。
徐浚亭却敏感的发觉到了周围有不少的人在埋伏着。
果不其然,在骁骑将军摔了酒杯之后,立刻就有几个将领模样的人冲了出来,制住了徐浚亭、胡不归和他们带来的兄弟。
“哼,就你们还想夺了我的兵权?”
“呵,果然你就是那个叛徒。”徐浚亭一笑,见众人看向自己,便说道:“我早就猜到了,我们从小道过来后,碰上的卫兵也是你的人吧。”
“是又怎么样?”
“哼,这个假的军营也是你的手笔吧,为了引诱我们上当。”徐浚亭看着骁骑将军身后的黄沙,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
“是,这都是空帐篷。”骁骑将军说到:“军营在里此处二里地左右,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过来。到时候后,皇上特别派来的军队,就会在这漫天黄沙中与敌军同归于尽。”
徐浚亭点了点头,说道:“你猜,如果我陷入了危险之中,你也不会好过。”
“哼,你也就逞口舌之快,”骁骑将军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说道:“老子逍遥快活得很。”
“刘豹,动手。”徐浚亭觉得骁骑将军的笑容有些刺耳了,便淡淡地说了一句。
骁骑将军惊疑不定之时,却被刘豹一刀毙命。
“大人,您没事吧?”刘豹一甩手,刀上的血竟然被抖了个干净。
徐浚亭感叹道:好刀,果然值得这个价,不枉费自己耗费心力寻来。
“徐大人,”胡不归楞楞地抬头看着徐浚亭,这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是?”
“哦,”徐浚亭这才解释道:“没事,自己人,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