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国在周文王姬昌去世后,姬发就接了他老爹的班,被以姜子牙为代表的重臣们推着往前走,继续周国的东进大业。
“那姜子牙可了不得,想必你也听说过他的事迹,别看人家黄土埋到脖子的年龄,捣鼓起鬼来,那可是比年轻人老道精明多了……”
杜茹素说道这里,开始观察李长生的表情,看是何反应。
李长生听到姜子牙的名字,目光闪烁了一下,但随即很快恢复平静。
看到李长生竟然没有流露出敬畏害怕的意思,杜茹素稍稍有些失望,但她还是继续往下讲。
“听说周国之所以能在西狄那边百战百胜,全是那周国太师姜子牙的功劳呢,大王这两年最为忌惮的就是他了。那姬发小儿更是称呼他为‘尚父’,好是威风,听说那老头也懂得一些妖术,大王如此器重你,多半也是希望你能像姜子牙一样,为我大商开疆拓土,震慑天下……额当然,看你这一副滑头的样子,就知道你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肯定不是那姜子牙的对手。”
杜茹素再次瞅了李长生一眼,看他这次竟然一点表情变化没有,她嘟起一边的香腮。
“前不久,探子来报,姬发派遣军队前往函谷关,说是什么开发河谷以东,实则不臣之心,天下皆知。此次驻扎军队,绝对是想要联合周边诸侯国,一同沿着黄河顺流而东向,这周国的狼子野心,已经放到明面上了。”
“啊?难道说这姬发马上要进攻朝歌了吗?”
函谷关距离洛阳不过百里,而洛阳为中原腹地,一旦失去,便可长驱直入,越过黄河进击朝歌。
李长生有些担心道,他还没有能力阻止周国的铁甲洪流。
现在不是帝辛十五年吗,按理说还有几年才发生牧野之战剧情,难道这个世界的历史时间点也不准?
“哼哼,就知道你会怕,放心吧,前些天周国还派使臣去殷都宗祠祭祀呢,说明那边也还没准备好,况且大王文韬武略,难不成还怕了那十几岁的小孩子不成?”
“就是你有点危险了,平时耍点小手段无所谓,真要让你做正事的时候你误了事情,小心大王要你小命……要我说,你现在就将身上这套官服还回去,主动承认自己招摇撞骗,大王会大发慈悲的。”
李长生不认可她的说法,作为一个穿越者,李长生是知道结果的,那帝辛的军队深陷东部战区,到牧野之战就只能让奴隶抵挡周国大军了,岂能像她说的这样儿戏。
“呵呵,杜姑娘说笑了,我自小便下山,游历名山大川,阅遍天下古迹,便只是见识博闻便已经超越凡众,个人追求已非名利二字,岂是那欺世盗名之辈?”
李长生装出电视上大家风范的模样,捋了捋胡须,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胡子。
尴尬地收手,李长生思考要不自己以后留个小胡子?
“哼,现在当然可以吹牛,以后真让你做事的时候别哭就行。”
杜茹素哼哼道,没有打击到李长生,她有些不开心,之前李长生在她眼前扬长而去的样子太难忘了,她总要找回面子。
“那么,这周国已经吞并了北方蛮夷和周边诸侯国,现在已经是对中原虎视眈眈了吗?”
李长生问道。
“是啊,姬发已经打起中原的主意了,听说黄河南边的几个小诸侯国有矛盾,那周王竟然亲自设宴调节,如此宣扬自己的仁德,可不就想获得人心嘛……”
听到此话,李长生觉得自己要抓紧时间变强了,他不能保证姬发这两年一定不会发动战争,况且在牧野之战前自己也少不了与周国打交道。
要想完成任务,必然要摸清周国实力底细。
就是不知道飞廉、恶来在哪,自己要保护他们,首先要认识才行。
历史记载,飞廉恶来乃是帝辛在情急之下提拔上来的将领,他们两个本身是奴隶,或许可以多留意一下朝歌中有没有武力出众的奴隶。
想到这里,李长生用筷子再夹了几块牛肉,咀嚼下咽,然后拿起几个果子,放入袖中。
然后很自然地起身,整了整衣衫,拱手道:
“杜姑娘,听您这一番话,就知道您不是那只知胭脂水粉的寻常女子,像您这般美貌与智慧并存的高质量女子,实是不多,更奇特的是在贵气之外还多了一股侠气,更是难得。而我于这朝歌的第一顿饭,也自当铭记于心!”
说完,李长生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等等,这天色已晚,虽说朝歌乃王城,但你刚来此地,又喜欢招摇,自是容易被有心人惦记,这样吧,为尽地主之谊,姑娘我善意地送你回住处吧。”
杜茹素面带笑容,神情变得温柔,让李长生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不必了吧,此番已是如此麻烦姑娘了,不好再……”
“不麻烦,走吧。”
“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少讲废话,前面带路吧!”
杜茹素柳眉倒竖,瞪大美眸吓唬道。
……
另一边,刚才于客栈与李长生发生口角的长脸男子繁武,也已离开客栈。
“公子,杜茹素这小妮子也是不识抬举,之前不理睬公子追求也就算了,此番竟然还带了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小子,依老奴看啊,公子不必再对那小妮……”
啪!
那繁武本来并没因今晚之事觉得特别生气,然而听身边这家中老奴的聒噪不休后,他却有些生气了,反手一挥,给了那老奴一巴掌,打得后者踉踉跄跄,跌倒在地。
“我繁武行事,何需他人指点?”
这繁武从小就是父母的宝贝儿子,受尽家中宠爱,长大还到军队中历练过,自然不是能管的住性子的主,别说这家中奴仆,便是那军中同为贵门子弟的同僚,他下手也是毫不留情,经常闹到双方家族中的老人出面,才将事情平息。
“那杜茹素背后的杜家掌朝歌内外刑兵,当今得势,我自是不能拿她怎样,不过她身边那小子,倒是可以琢磨琢磨,徐伯,帮我打听打听那小子的底细。”
繁武目光一丝凶狠闪过。
“是,公子。”
徐伯艰难爬起来,畏惧地瞄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