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就差流哈喇子了,看着沈苏直勾勾的问道。
我们哥三从小就都喜欢枪,也都想着当兵,但是阴差阳错的都没能如愿,平时也能接触到枪,不过都是猎枪、手枪还有小口径的机关枪,跟眼前的这两个大家伙没法比,这就好比是自己的梦中情人突然出现,告诉我她也同样爱慕我一样。
“熊样儿吧,别废话了,这枪自重大,光是子弹就得有七八斤,里面有个装子弹的军用子弹夹,你们直接围在腰上。”
驹子颤抖着接过AK47,嘴唇都有点发紫,绑弹夹的手直打滑。
大炮的胳膊不方便,一只手根本就用不了这两挺枪,好在大炮自己心里清楚,也没有上赶着要求,但是他那羡慕的眼神儿,像是一根针刺的我心生疼。
东西分配好了,我们便按照沈苏定好的方向,抬步前行。
头顶是明晃晃的冬日,眼前是苍茫的绵延不断的绿色山峰,再远处是皑皑白雪,天高地远,面对未知的危险,我不仅没有胆怯,反倒生出了几分豪情来。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
大炮走的高兴,竟然扯着嗓门唱起来,这歌儿虽然老的掉了牙,但别说,现在唱起来,却是很应景儿,我和驹子也忍不住跟着哼起来。
就这样一直往前走,在树林里穿梭,听着松涛阵阵,虽然北风呼啸,擦着脸而过,我们却丝毫不觉得寒冷,浑身热血激荡。
“沙沙沙......”。
突然,我们右边的密林深处传出来一阵沙沙沙声,我们四人先后停住了脚步,侧耳细听。
“是花狸棒子吧?”
驹子听了几下之后小声说道。
“不是吧,都这时候儿了,花狸棒子早进洞冬眠了。”
大炮从小就对动物感兴趣,所以,知道的也比我和驹子多。
那不是花狸棒子是什么呢?
好在这声音响了一阵儿之后就消失了,我们几个相视一笑,看来是我们自己想多了,这才刚进山,能发生什么事儿呢?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我们也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诶哟,他妈的什么东西?”
突然,大炮叫了一声,看着他揉着脑袋,一脸的晦气,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东西,咕噜噜的从我们的眼前向坡下滚去。
“怎么回事?”
“他奶奶的,不知道啥东西砸我脑袋上了,要不是我躲的快,脑袋得被开瓢!”
大炮嘟囔了一句,我抬头往上看,我们的头顶是一片片密密交织在一起的树冠,因为树木的树龄大,枝叶都非常的茂密,把头顶上的天遮挡的严严实实,不过,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啊!
“八斗,会不会是松塔啊?”
我摇摇头,刚才滚落下去的那个东西我看到了,不会有那么大的松塔。
“诶哟!”
这回,是驹子的声音,一个比之前还要大的黑影迅速的沿着下坡滚落,骨碌碌的便消失无踪了。
“驹子,看到是什么东西了吗?”
“没看清啊,不过斗儿哥,这东西劲儿可挺大啊,大炮说要被开瓢了是一点没夸张啊!”
什么东西?
即便真有那么大的松塔,也不能把两个大老爷们儿砸的龇牙咧嘴的啊!
“八斗!”
沈苏的话音一落,我就觉得头顶上像是被锤子砸了一下,耳朵根子嗡嗡作响,不过因为有了大炮和驹子在前,我将砸在我头上的那个东西一把抓在了手里,摊在手心一看,竟然是个废弃的手雷。
不用想,刚刚砸在大炮和驹子头上的东西也是手雷。
荒山野林之中,怎么会有手雷,而且还是从天而降的呢?
不等我们反应过来,头顶的树冠上一阵响动,只见树冠之中,噼里啪啦的有数十个黑影飞速坠落。
想跑已经来不及。
“护住脑袋!”
我喊了一声,我们刚刚用手将头抱住,那些手雷就像是冰雹一样,毫不留情的砸在我们的身上,好在,我离沈苏近,危险来临的那一刻,来得及将沈苏护在身下。
手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我直起身子,全身就像是被巨石碾压过一样,好像骨头都被砸的松散开了。
“我操,真他娘的邪门儿,这荒山野岭的,不是闹鬼吧?”
大炮咧着大嘴叉子,鬼哭狼嚎的骂道。
驹子被砸的很惨,耳朵边上被砸了很长一道血口子,估计是手雷引线上的手环划的,但是驹子没顾着自己个儿,倒是赶紧低头查看那把AK47,还真是个枪痴。
“八斗,你没事儿吧?”
因为有我挡着,沈苏应该没受什么伤,但是此刻却是一脸的心疼。
“没事儿,跟挠痒痒似的,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其实是真的疼,但是疼都疼了,还不如在沈苏面前继续保持我伟岸的男子汉形象。
“你就装吧!”
沈苏没好气的说了一声,不过也是知道我的确没什么大事儿。
“斗儿哥,这不是手雷嘛!”
“嗯,的确是手雷,而且看样子,距离现在已经有些年头儿了!”
大炮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手雷,一边看,一边问我。
“斗儿哥,这手雷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不会真是闹鬼吧?”
见到自己的宝贝机枪没事儿,驹子才把注意力转回到手雷上面来。
“哪来的鬼,就是鬼,也没有这么先进装备的吧?”
鬼是肯定不可能了,会不会是我们四人无意间进入了什么禁地,激怒了隐藏在暗中的人?
“八斗,我觉得这事儿挺蹊跷,就是用机枪发射子弹,速度也没有刚才这些手雷掉落的速度快吧?”
嗯,的确是,刚才掉落的手雷少说也能有几十个,而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掉落的,更何况,上面都是密密的树冠,根本就隐藏不了人,更别说隐藏那么多的人。
唉,我们才刚进入林区,彩云木厂的边儿还没碰到呢,就先遭了这样的事儿,不得不说,这对我们的信心绝对是不小的打击。
“诶诶诶,斗儿哥沈姐,你们快看!”
忽然,驹子指着头顶上微微晃动的树冠说道,我和沈苏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道棕色的瘦小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