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本宫看他知道迦泥城,或许是迦泥城的子民,你们都退下吧!”
“本宫有话问他。”
这些狐假虎威的女史、太监低眉顺眼退出去,我很明显感觉到她长呼出一口气,这种随时都有人盯着的生活,是我也得疯掉。
“是,那敢问娘娘可是鄯善王的女儿萨弥公主!”
“怎么,你知道我父王的消息吗?”
她估计很久就没有听到别人叫她萨弥公主,冷不丁被这么一喊瞳仁都变亮了很多。
“大胆,你想说什么。”
楼訾宴见我拿着现代人的姿态跟她聊天,怕我再惹着什么麻烦了,生气地说道,不停给这个佑鄯夫人赔礼道歉。
“无妨,你是否见过我的父王,他可还好。”
佑鄯夫人想到她父王可能有消息,整个人都有了生气,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我也不瞒公主了,我来自两千年后,那时北魏已经灭亡很久了。”
“我们去找过鄯善王朝,不但找到了你的父王,还得知了迦泥城消失的原因。”
“你想听吗!”
我不敢保证这个古代人听了以后会有什么反应,只能试探着征求她的同意。
“你真的来自两千年后!"她看我的眼神狐疑又怪异,但想到她是个古代人,这也是该有的表情。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想听,总要得知他们的生死。”她颤抖着嘴唇说道,看来是下定了决心。
“我们在1985年,也就是你所在时代的一千五百年后,找到了你父王的陵墓。”
“然后通过历史典籍推断,你父王应该在送走你不久就殉国了,迦泥城被一阵剧烈风沙掩埋起来,一直到我们那个时代才被发现。”
“你放心,你父王的陵墓在我们的时代,属于国家级的保护单位,任何人都无法破坏他们。”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杳无音信,我知道了。”
萨弥公主得知了这段真相,眼角两行热泪盈盈流下。
“夫人恕罪,臣的侍从幼时曾被马踢过头,大脑时常疯癫,您莫要相信他的疯癫痴话,他不是有意得罪夫人的!”
楼訾宴听到我说的这些话,惊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说得没错,本宫的确不能轻信,既然你是那个时代的人,可有什么证据。”
她擦干了眼泪说道,有些时候哭过反而是好事,至少她说起话不那么悲伤了。
这身衣服都是姓楼的给我换下的,我搜遍了全身也只找到临走时塞到腰包里的寻呼机,只能把这个东西递给她。
“这块黑石是何物?”
她拿着寻呼机翻来覆去,像是孩子似的拿在手里摸索。
“这是那个时代用来打电话的。”
“哦……你可能不理解,就是远在千里也可以互相通信。”
“后世竟如此神奇,那女子还如现在这般身不由己吗?”
她看到寻呼机大概是相信了我是从未来穿越来的,拉着我问了很多问题。
“后世的女子可以自己当家做主了,妇女能顶半边天。”
见她不理解这句话,我只好换算成她能听懂的语句:
“就是女子也可以跟男子一样,经商、读书、入朝为官、自由婚配、甚至休掉丈夫,如果有其他人不让女子这么做,就会受到市井的责备和议论。”
我搜肠刮肚也只能说出这些古文词语,她一听这些就明白了,眼睛都笑开了花儿。
“当真有如此好事,本宫真想做一个两千年后的女子。”
“夫人,我想问一句,你看没看见一块玉璧,圆盘形的,大概人脸那么大,底部有金色雕花。”
我想了很久假如我想回去,就只能再通过那块翡翠玉璧,这块玉恐怕正是我回去的关键。
“陛下赏赐过本宫很多,但本宫没有见过你说的那快玉璧。”
“若说以后陛下会赏赐,我到那时知会你一声便是了。”
我们当天下午聊了很多东西,差不多把我所处时代的社会风貌,都讲了一遍。
临走时看着她拿着寻呼机的样子,我想在这个封建礼教、男尊女卑大于一切的时代,一定是过得很苦吧。
“夫人,此黑石就献给夫人吧。”
楼訾宴回去后终于画成了当天下午的这幅画,把它命名为了《仕女怠妆图》!
“哎呀,正画着呢!”
入夜后我来到他房间,借着夜晚的烛光,看见他把这幅画挂在了画架上来回欣赏。
“楼兄,你这画上能不能多画一个人。”
“你想做什么。”
他赶紧拦在画前面说道,很怕我再把他的画怎么样了。
“我冷不丁穿越到这儿了,总得告诉我那些朋友的消息。”
“我翻来覆去还是觉得,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你这幅《仕女怠妆图》历经两千年到了我朋友的手里,也就是说现在画中的所有东西,都会被他们看到。”
“所以嘛,我想在你的画轴中藏一点东西,这样提醒他们我是安全的!”
“你想藏什么?”
“我想藏一封信。”
“还有把我画进画中,让他们能看到。”
楼訾宴为了避免我给他捣乱,只好亲自将我们那天站在宝楼外的身形给画了下来,与整个画面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好了,按照你的要求,已经把这张信塞进了画轴里,你的身形我给你做了处理,但他们应该可以看出来是你。”
他气呼呼说道,我来不及关注他的情绪,将这幅《仕女怠妆图》在眼前展开,画幅在昏黄的烛光显出最古朴清丽的一幕。
“好嘞~多谢楼兄,看了这么久,还是这个帅小伙最好看。”
做完这些我回到了房间,心想着这些画和信,但愿他们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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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先生,那这幅《仕女怠妆图》里画的,很可能就是佑鄯夫人。"
沈斯容拿出画轴,在半空中徐徐摊开,对着元青徽说道。
“沈小姐,我知道盛凡在哪了!”
元青徽看到画幅落下的瞬间,就睁大了眼睛,嘴角似乎还有笑意。
“在哪?”
“你把这幅画翻过去,看看这画中的景色。”
沈斯容将画幅翻过去,在原有的宫廷御廊美景外,画幅的正下方多了两个人,一个穿着大袖扇的书生,另一个则是穿着袍衫的侍从护卫。
“这是……盛凡!”
沈斯容还是认得清盛凡的,虽然采用了古人的绘画技巧,但从整个脸部结构来看,就是盛凡无疑了。
“是啊,我就知道盛凡很聪明的,我们至少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