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棺木从最粗的树杈上搬下来,上手的一刹那就知道这是空的棺木。
如果里面装殓的真有东西,是不可能这么轻的!
我和傅南柏把棺盖打开其中一口棺木后,里面果然什么都没有:
空无一物的棺木甚至还有一丝木头的香气,这说明这整个棺木都是新的,从来没有被存放过尸体。
“这些棺木可给我们帮了大忙了!”我回过头兴高采烈对众人说道。
“有了这几口棺木,我们可以靠着它的浮力,渡过井底的地下河。”
井底的黄金树周围就是湍急的地下河,这一次我们未必有上次那么幸运。
这口棺木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救命的船!
“我看了,棺木最多可以坐下三个人,咱们这样分吧。”
“沈顾问、我、郑教授,我们三个人占一口木棺。”
“傅大明白和任姜,穆萨一起,坐另外一口。”
“至于苏合、曲阳,你们就跟董汉生一起坐最后那口木棺。”
我把剩余的九个人分派好以后,郑教授明显是叹了一口气。
我们都知道是因为赵雪松、钱含海、程弘恩师是他最得以的徒弟。
三个人却同时死在这遥远寒冷的地下,他那么大年纪的人,心里肯定伤心坏了。
“郑教授,生死有命,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活着,才不枉付费他们牺牲了自己。”
曲阳看郑教授垂头丧气的模样,与出发前相比至少衰老了十岁。
“我们做考古的,当然知道所有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我只会没想到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原以为是我这把老骨头先作古呢!”
“说来说去,这都是命,怨不了旁人!”
"如果不是他自己点了火把,也不会招致蝴蝶扑咬。”郑教授说完这句话重重叹了一口气。
郑教授再伤心,我们也需要需要向前赶路。
我们按照原先分配好的顺序进入地下河,看石壁的痕迹大概是人工敲凿的洞口。
但因为有几千年历史了,上面的地下水也顺着裂开的石缝渗透进来,手一摸还能感觉到黏糊的苔藓。
“这些水流会带着棺木往前漂流,我们暂时还不需要自己用手划。”
我坐在左右浮动的棺木中,打着手电筒往外看。
这里的地下河看起来并不浅,灯打下去都看不见底。
混浊的水中偶尔还会有某些黑影一掠而过,分不清是人的影子还是其他东西。
“郑教授,您先吃一个果子补充补充体力吧。”
“来,任姜,把这个果子传给后面的几个人。”
我留足三个人的口粮,把包里余下的果实撂给后面的任姜说道。
“曲阳,你们也吃点吧……接着!”
任姜把半包果子卷起来丢过去,背包撞在棺木边沿掉在水里。
董汉生正准备伸进水里去拿背包!
“啊!我的手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水……水里面有东西!”
转眼间董汉生的手腕就被拉到水面下,表情十分痛苦。
“你别动,应该是遇到水鬼了。”
“嘭~嘭!”
任姜拿出自己的猎枪,朝着深不见底的水底放了两枪,枪声响的瞬间他的手猛地从水中弹出。
“别抓,万一破皮感染了!”
“啊!这怎么是人的抓痕啊!”
曲阳拿着董汉生的手腕仔细看了看,手腕处很明显是被人抓伤后的淤红,印记十分清晰。
“你难道没有感觉是什么在拉你下去吗?”
我觉得既然是人的抓痕,那肯定能感觉出来是一个人啊。
“没有,我只感觉整个手腕像是被咬了一样,我没感觉是个人。”
董汉生的话让我们的神经瞬间紧绷,水里难道还有类人的怪物等着我们……
“大家小心点,这个东西既然怕枪声,肯定不敢再过来,我们挨过这一段就好了。”
我警惕着周围对他们喊话道。
此时地下河的平静被打破了,水流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棺木翻滚着被水流推向前面,我们却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只想赶紧离开这段诡异的河道。
“你们听,前面的水声为什么那么响!”
我们正思索着河底怪物时,越来越响的水声把我们拉回现实。
“前面~前面好像是个瀑布!”
我们明白为什么水声越来越大时已经太晚了!
冲出去的瞬间看到一条宽阔的瀑布,挂在眼前山崖边。
“大家当心……我们的船要顺着瀑布落下去了……啊啊啊啊~”
水流冲下来的力度很大!
我们犹如海浪中的一片浮叶,被瀑布的水流裹挟着冲下去,扎进瀑布下的深潭。
"啊噗~你们都在哪?屏住呼吸别乱动。"
我从寒冷的水中翻出来,四周翻涌的河水能见度很低,我找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到其他队员。
他们都在哪里,我记得我们是一起被水流冲下来的,为什么我看不见他们!
这些疑问化为焦虑堵在我的胸口!
耳边除了翻涌的水声就是众人的呼救,而我却一点也看不见他们。
更糟糕的是,我渐渐感觉自己没了力气,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疼!
等再次有感觉,我的脑袋却像是被撞了一样钝痛异常。
意识迷糊中我的脸也火辣辣地疼起来!
我想坐起来却完全没有力气,就好像是被人束缚住了手脚,完全丧失了行动力。
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吗,脑海一直都在不断挣扎。
就在我意识再次涣散时,耳边终于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
"盛凡,你可不能死啊!你给我醒醒。"
这些声音就像是有人隔着水在跟我对话,我细细听清楚才想起来是傅南柏和沈斯容。
又是一阵杂音,随着痛感强烈袭来,我也的意识逐渐清晰起。
随着身体突然剧烈的震动,我猛地睁开眼睛。
看到傅南柏不断拍打着我的脸,我总算是明白脸疼的感觉是什么回事了。
“你……别再打了……我没死也给你打死了。”我有气无力抓住他的手腕说道。
“盛子,你可算是醒了,你要再不醒,我们可要埋你了。”
傅南柏看我醒了,把我扶起来抱怨道。
“我这是怎么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自己依然处于岩洞中,洞顶拳头大小的光源不知道是什么。
沈斯容和任姜就坐在我周围,穆萨站在远处的地下河中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从地下河被冲下来后,撞到了石头,穆萨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救起来!”
沈斯容不紧不慢说道,我自己知道在水中昏倒有多危险。
“其他队员呢……他们在哪!”我坐起来说道,我心里突然有了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