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姜,我们和你一样伤心,但至少董汉生和苏合还活着,我们要把曲阳找回来。”
沈斯容慢慢走过去安慰任姜,我们看到任姜不断抽泣的肩膀。
“沈顾问说得对,我们要把曲阳找回来,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孤独得躺在水里面!”我红着眼圈说道。
“卓玛大嫂,你们有全境地图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牧民也用不到全境地图,放的地图已经很老了。”
“我们要用的话,我让巴桑给你们找出来。”
卓玛说着走出帐篷,巴桑随后拿着一张泛黄卷边的油纸地图进来。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巴音州,大概是在这个地方。”沈斯容摊开地图对着我们说道。
“我们进入鄯善地宫的地方,距离楼兰遗址大约50公里,那我们现在距离巴音州大约……200公里!”
看着她在地图上标注的直线,我们一行人都愣住了。
我们在地下也就停留了七八天,为什么会从两百公里外的博斯腾湖出来。
“也就是说,我们在地下走了200公里,这怎么可能呢!”
我不敢置信这是真的,但我们的确就坐在距离博斯腾湖不远的帐篷里,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们迷惑不解。
我们虽然对漂流200公里很疑惑,也没有仔细追究!
因为第二天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搜救曲阳。
“我相信曲阳一定还在那儿等着我们,我们要带她回家。”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牧民巴桑的带领下,再次来到博斯腾湖。
看着深邃平静的湖面,我们没有一丁点要欣赏的想法,只想赶紧找到曲阳。
我们在湖面找了三天,她就好像从地球消失了一样。
无论我们在湖中心怎么呼喊曲阳的名字,也没有人答应一声,只有水鸟偶尔掠过水面的鸣叫。
最要命的是,连我们得救的岩洞出口也找不到了!
看到完好无损的岩壁,我只觉得我们的一切,好像都在某些未知事物的掌控中,逃不脱也赖不掉。
董汉生和苏合疯了,曲阳也杳无音讯。
任姜注定要带着穆萨回到南羌,我们也不方便再逗留下去,跟巴桑一家道别后,踏上了回到敦商的火车。
原本带着一行15人到大漠科考,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下五个人。
其他人全部遇难非死既疯,这一路上我们都愁眉苦展。
我们很清楚,等待我们的不是庆功宴,而是严格审查。
两天后我们乘坐的火车驶进站台,我和沈斯容以及傅南柏都深吸了一口气。
“董汉生和苏合已经疯了,不管他们怎么审问我们,我们都只能说是遇到了岩洞塌方,只有我们逃出来了。”
“要是我们把这些神秘事件交代出去,我们很有可能被永久关押。”她说着打开了火车门走出去。
敦商市果然派了一队人迎接我们,跟沈斯容预料的一样:
等待我们的,不是庆功队而是一群穿着灰黑色褂子的人。
“你好,沈小姐,我们是敦商市公共安全署稽查队。”
“我们接到巴音州方面的消息,威弗德科考队发生严重死伤事故,请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为首的一个稽查队员掷地有声说道。
我和沈斯容以及傅南柏他们,随后双眼蒙上黑布,被几个人押着进了一辆车里,我想应该是押往公共安全署。
“各位大哥,你们是要让我们蹲牢子吗?”
“你们行行好,我还没有娶媳妇儿呢,我不想那么快蹲牢子。”
我们不清楚自己被带到什么地方了,只听到傅南柏在隔壁吵闹。
“没人要你们蹲牢子,可以给他们解开了。”
被解开的瞬间,头顶的白炽灯恍得人眼疼,我总算是看清楚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间四周连窗户都没有的混凝土审讯室,我们面前坐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职员,另一个穿着皮衣的应该是他们的头儿。
“我叫邢原,是安全署稽查大队的队长。"
“说吧,这些天你们都去了哪!”他叼着一根烟说道。
“我们哪也没有去啊,我们是科考队员,在鄯善王朝旧址考古,这也有问题吗!”
“哈哈哈,考古当然是没问题,问题是你们的人去哪了。”
老邢笑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前面说道。
“你们的路线与原定的路线南辕北辙!”
“一个星期后直奔北疆,你们失踪的这半个月,敦商市联络各种渠道发了疯一样找你们。”
“甚至连南羌县也派出治安队,但都一无所获,就像是原地蒸发了一样!”
他从桌上的文件袋拿出一沓材料,撂到我面前。
最上面的科考队合照映入眼帘,这张照片是我们临行前约翰给我们照的!
“就在我们不抱任何希望,准备宣布你们死亡时。”
“五天前却收到报告,有人看见你们从博斯腾湖现身。”
“那么其他的科考队员在哪?”
“你们应该知道博斯腾湖再往前走一点就出境了。”
“所以我们……为了保险只能先委屈你们,把这半月的行踪都交代清楚。”
我们等的就是这一刻,我把串通好的故事,当着邢原的面说出来:
“1985年3月5日,我们一行人从南羌县出发,一路沿着旧孔雀河道寻找鄯善古国痕迹,但当时我们找了一个星期还没有结果。”
“3月12日,沈顾问就根据一个民间神话,提议临时改变路线,到更远的北疆寻找鄯善王国遗址,没想到还真让我们碰上了运气。”
“大约走了半天,当天下午我们在一座被黄沙埋没的山峰中,发现了鄯善王朝旧城迦泥城,”
“3月13日,我们对整个迦泥城旧址绘制了平面图,郑教授带着我们下到了鄯善神塔,我们也是在塔底发现了鄯善末代国王的大墓。”
“第二天我们下到墓中考古,遇到了地下岩洞塌方。”
“科考队大部分队员都没有逃出来,我和沈顾问以及傅南柏、董汉生,苏合发现塌方的岩洞通向一个隧道。”
“于是我们一直沿着隧道一直往前走,再次遇到地下河,然后我们就被水流冲得失去了意识,等醒来就出现在博斯腾湖。”
“就这些?”
他皱着眉看一旁的职员递过来的速记稿。
“是,我们这半个多月的经历就是这些了。”
“你说谎!”
他把写好的稿子仍在我脸上,拉着我的衣领吼道,额头上的血筋都凸出来了。
“你们以为我们是吃素的!”邢原猛地把我的脸按到地质报告上。
“我们拿了这一个月的疆藏地区的地质报告!”
“根本就没有任何形式的地震或者岩层运动,你们说的岩洞塌方指的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塌方,当时整个地宫都塌陷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