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我哪知道啊,您慢慢吃,有事儿吩咐我就成。”
“给,这是给你的小费。”
这要是在古代,我就扔给他几枚铜板了,我拿出身上的零钱,塞到他手里。
“客官,这可使不得。”
“拿着吧,我们有话要问你,也不能耽误你赚钱。”
小二看我态度坚决,摸索了几下还是收下了,专心坐在板凳上跟我们瞎扯。
“既然几位客官那么大方,我也就把我知道的说出来。”
“昭峒市在古代称为昭峒城,因靠近云贵之地,风景多是秀美,西南巡抚们、都督们,每次巡查都会停下歇脚。”
“但这十几年来,却不断发生怪事儿!”
“民国十五年,换算起来也就是60年前。”
“距离这里不远的马家墩无故塌陷,整个村镇都沉到水下里去了。”
“现在那个地方就是个幅员辽阔的大湖泊。”
“再就是两年前,仅仅隔了一座山脊的江家镇,也突然怪事频出。”
“经常有死人复活、或是活人突然消失这样的大事儿!”
“以至于最近一段时间,昭峒市周围的市镇村落,经常有人报案自家的孩子失踪了,连找都找不到。”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当地管事儿的大员也怕传出去坏了政绩,就在市区增加了一倍的巡逻队,但还是有人无缘无故消失。”
“有些时候,我们都已经听到她们的呼救了,一转身却完全没了踪影。”
“听说有些太思念子女的老爹老娘们,请过堂婆看看,是不是子女已经死了。”
“你们猜堂婆看到了什么!”
小二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我们,我们还真不敢猜。
“堂婆请这些孩子上身,谁知道孩子上身后,就直接把堂婆给拉下去了,手段极其残忍。”
“渐渐地村民都有了说法,说是60年前的马家墩湖泊下,藏着吃人的河妖。”
“但是这没影儿的事儿,大家也都在私底下传传,谁也不敢到那个地方看看!”
“哎,小二,我们几个从滇西过来,就是来江家镇寻亲的,你知不知道怎么去江家镇!”
巫前辈本来就是要我们去江家镇,孩子经常失踪跟巫静姝脱不了干洗,我们正好过去看看。
“那肯定知道啊,咱们昭峒市到周边乡镇都有班车,边区人本来也不多,大概一天三辆吧。”
“各位客官要是去那儿,我就明天早点喊诸位起来。”
“这儿晚上还真冷。”
入夜后我们熄灭了灯火,裹紧了厚实的棉被。
“毕竟靠近藏地,昼夜温差很大,差不多凑合一晚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点多疑,今天晚上的风好像有点大,吹到窗柩上哐当作响。
"呜呜呜呜呜呜~"
我们正准备入睡,窗户外突然几声呜咽!
等我们抬头看时,借着月光看到趴了一窗户的人影。
“卧槽~这他妈真吓人,盛子,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你别说话了,我正想着呢。”
“现在咱们人生地不熟,大开杀戒对我们也不利。”
“我看这些人影都快透光了,大概还是纸傀儡。”
“我们把它们吓走就好了。”
我念动咒语,手心飞出几道光印符咒,窗外的纸傀儡呜咽着四散逃开~
这些纸傀儡也知道符咒的厉害,我们耳边的呜咽声再也没有响起来,一觉睡到天明。
“客官,您几位收拾好了没,去江家镇的班车要走了。”
门外砰砰敲门几声,店小二在门外说道。
我们几个勉强洗把脸,跟着店小二来到一辆掉漆的班车前。
要不是这里面坐的满是人,我们真以为这是一辆报废的汽车。
司机看出了我们的嫌弃,冲着我们冷哼一句:
“一人五毛,四个人2块。”
这个不和谐的小插曲,以我们坐到汽车位置上告终,这辆车的发车时间很早,天边才刚刚蒙蒙亮,汽车就在一片晨雾里出发了。
“都打起精神,出了昭峒市就只剩下山路了,你们要是想舒坦,就趁早下车。”
司机粗鲁豪横的嗓门说得人不舒服,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大家也都附和几句。
“兄弟,为啥这个司机这么兄啊?”我拉着前面的年轻人问道。
“一看你们就是外地人,这里不比中原城市,哪儿哪儿都是城市和村落。”
“边区出了中心城区,也就星星点点的城镇可以歇脚,汽车行驶的大部分地区都荒芜人烟,这都算是幸运的!”
“更加不幸的,是在荒野里见到了生人,这些生人等在野地里难道是为了跟人聊天?”
“那肯定不能。”
“大部分司机在野地里碰到的生人都是路匪和山匪,他们杀人不眨眼的!”
“所以,这里的司机很大程度上,还充当了保镖的角色。”
“哎,人在屋檐下,我们既然坐上了他的车,那肯定要安生一点。”
这个年轻人说完不再说话,汽车走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出现了阳光,环境周围也没那么压抑了。
“你们看,那儿好像有一群人过来了。”
我正在车上迷糊,汽车里突然嘈杂起来。
“你们坐好了,前面的那些人是路匪,咱们今儿个不知道能不能过去。”
司机踩了油门儿加速前进,慌张中汽车的底盘都快被颠掉了。
就在我们以为这群路匪追不上我们时!
路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出来许多披麻戴孝的妇女,他们把一口棺材放到路中间就开始哭!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你们这些天杀的赶路人,把我当家的撞死了,你可得赔给我。"
“你不赔给我,你们可一个都走不了。”
这群上了年纪的妇女个个都至少五十岁了,号起丧来那叫一个气沉丹田、嘹亮高亢。
车上的旅客都被号得烦躁不已,我们也觉得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大哥,你想想办法啊!”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看听了快半小时还没走,就抱怨道。
“这些路匪要的是钱,除非咱们把钱给他们,否则他们还真会坐在汽车周围哭。”
五大三粗的中年司机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嘟囔道。
“司机大哥,那他们要多少钱总要说个数儿吧,也不能一直哭下去。”
我走到司机旁边说道,车头前面就是一顶硕大的棺材。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没想到还真让咱们碰到刁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