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洞寺,大空洞中央。
望着那诡异显形的溢出污秽的黄金之杯,言峰士郎眼睑微垂,幽冷不言。
天之杯,御三家共同创造的为了实现第三法而现的造物,也就是,真正的愿望机!
它是冬之圣女羽斯缇萨甘愿奉献自身连接灵脉所成的圣杯,本来,接照完成第三法的仪式,它不该在这时出现。
它要,等待从者灵体才是……
只不过,总有方法取巧不是?
望着那黑泥,言峰士郎心里想了很多,他才不想呆在这个世界,回家不乡吗?所以,爱丽丝菲尔,圣杯,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要尽快让人帮他完成圣杯的仪式,至于用什么方式完成他的愿望……苦一苦这个世界吧!
就在他出神之时,小时许久的天幕重新出现,所以被选上的人,都产生了一种冥冥之间的感应,抬头看天的只有他们才能看见的东西,那久违的天之音,也在耳畔响起。
七个棋子,象征着圣杯战争的七大职阶,在鎏金光芒中沉浮,散发奇异的吸引力。而后,七个男女,即,号令从者的御主,在半遮半掩的光芒下露出身影。
“圣杯战争,
————那是,魔术师们赌上愿望的互相残杀。
得到圣痕的7位魔术师,以及七骑从者(Servant)。
过去因“死于非命”的英灵们得到名为从者(Servant)的灵魂器皿,得以短暂在现世复苏,与身为自己御主(Master)的魔术师一同聚集于一地,展开超越人类智慧的激烈战斗,直到剩下最后一人之前互相残杀。”
诸位参与者都知道的常识,在那七枚职阶棋子之后,是仿若来自太古的混茫壮音,那金色的海洋中,一个个片段浮现,黄金之杯、命运的城市、螺旋的双生子、空的境界……
“时间……AD1998。
——于东之地尽头。”
那是,不同于冬木的,邻近东京的繁华城市……观布子市。
一场环绕于圣杯的斗争。
——遍世诸民不得而知,大规模魔术仪式。
能成为胜者的仅有一人。
那是,为了大愿。为了誓言。为了妄念。
甚至能说是为了魔术师存在理由的一切万象「根源」,圣杯才会存在―――
万能的愿望机。即使听闻在魔术协会中有著正式的认识,个人穷极的渴望末了到底为何,七人七骑所追求的全是同一事物吗,能确认的「方法」并不存在。
传闻在观布子市显现的圣杯。
那真正的面貌是「什么」至今尚未明瞭。
是真能成为前往「根源」的架桥吗。
或是,拥有其他的可能性?”
随后,所有字与画面消失。几个鎏金大字映入眼帘:“预告:Fate Shiki Kyoukai!”
“嗯?终于开始了吗?”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眼眸中闪烁着雄霸天下的野心,期待的看着屏幕。
而其余还在的人,自然也是各有反应,不过,更多的是对这个观布子市圣杯战争的好奇。
“哼,这次的奖励这次的一切,我都势在必得!”
“预告……观布子市发生的圣杯战争?真是令人期待。”
“shiki……哦摩西罗……”
“士郎,和shiki,会有什么关系吗?”
“为什么觉得士郎像出差一样,忙碌于各个片场一样?”
“啊,那个叫赶场吧?出差不是这么用的吧?凛?”
“无路塞!”
……
所有人目光聚集,那个屏幕,缓缓播放。
【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和风宅院,红发的男人坐在长廊上,在他腿上,躺着一个橘红色短发的少女,两人的五官十分相像,大概,是父女或者直系亲属吧?
风和日丽,男人仰望天空,似乎要从湛蓝的天空中看到什么故人、故事。
“呐,PaPa,能和我说一说你和妈妈是怎样认识的吗?”少女慵懒又好奇的问道。
“我和式,是怎样认识的吗……”男人低下头,那张刀劈斧凿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容。
“那就讲一讲吧……爸爸和妈妈的故事。”
视角,被拉远,从院子里,来到院子外,门口上写着两仪宅,门口站着一位紫发的大家闺秀,她带着忐忑,以期待的声音开口,“两仪先生……”
在吗——
两个字还没出口,一位留着短发,穿着和服看起来就很冷艳的妇人不知何时来到门口。
“我说,藤乃,你还不死心吗?士郎明明已经和式结婚了。”
嗯,说话虽然极力在学大和抚子,却依旧改变不了本性——男孩子一样的性格。
被称为藤乃的女性抿着嘴,理不直气也壮的说出不甘示弱的话,“士郎先生不是你和式可以拘束的男人,他是个坐不住的男人,我会相信,我有机会的。”
“你不知道我们有了孩子吗?未那可不会欢迎你哦,浅上小姐。还有,要叫士郎两仪先生或者两仪太太!真是,不要以为自己和他多亲近似的!”两仪当主十分冷淡,在听到对面三番两次用亲密的称呼表达不轨之心,更是没有好脸色。
“我觉得,相比与你,未那似乎更愿意和我亲近,啊啦,两仪当主作为一个母亲或者父亲都很失职呢。”浅上藤乃用最温柔的语气捅出最恐怖的暴击。
不可否认,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年轻的两仪当主,一气之下怒了一下!】
“唔……这种事……嘛……也不是不可能……拥有无穷的可能性,真好啊。”无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峻的脸上露出微笑。
傻了吧,卫宫士……啊不,两仪士郎,老子上岸了,你就安静的在家里当个煮夫吧,别想着去当什么狗屁正义伙伴了——那不适合你。
「两仪式」若有所思,另一个世界,观布子圣杯?不管了,就算没有,自己也铁定要让他有!大不了重新创造一个世界线!
只不过,紫发女路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
凯悦酒店
爱丽丝菲尔张了张嘴,注意力没有集中在视频上,现在有一些焦虑和无精打采。
切嗣,
一定不要有事啊!
“在想什么?卫宫夫人?抱歉,因为有事处理回来的晚了。”
这时,那个恶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让趴在窗户边张望的爱丽丝菲尔吓了一跳,有些害怕的转身,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言峰先生,好像是要用自己来做什么般,她感受不到那张脸下的热情。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言峰士郎仿若无事人,让爱丽丝菲尔松一口气的同时不由狐疑,莫非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其实这个少年真的只是想保护自己,别无它想?
“嗯,是caster的御主,两仪小姐……”爱丽丝菲尔大大方方地说出了「两仪式」来寻找他的事情,这件事情无需隐瞒。只不过,除了「两仪式」找他之外的对话,她还是有所保留。
言峰士郎面无表情,不慌不忙的坐下,用卢恩为自己热了一杯咖啡,“我知道了,在这个预告结束后,我会去处理。”
……
“这、这是何等的桃花?何等的女难?无铭桑竟然这么招人喜欢的吗咪、咪咕……就连这次的预告里面,都有人为他争风吃醋!太、太淫乱了!天诛!渣男!”
月球,贤妻狐在痛声指责那亳无人性、行动荷尔蒙、人形自走炮、见一个撩一个的渣男,并言明此子定要去势,方能让月灵晶体安定。
对此,不仅史实,且作为从者同样好色至极、男女通吃,秉罗马之风的皇帝陛下不高兴了,首先,无铭是投身她麾下阵营身兼要职,是她的人!其次可以算半个御主的陪嫁,还是、自己的人!
双重自己人!岂能客这只狐狸作妖借剑而斩?!当即,那罗马皇帝便与这千年九尾狐御前斗法忘了礼数,“Caster!汝此话朕不能认可!”
“哼,罗马的皇帝果然昏庸好色,小玉藻震惊了!原来你……”
扎比子:有这两个爱斗法的从者,我也很无奈啊。话说,月灵晶体上大家都是数据体,应该不能那个的吧?
因为妖狐一句话,岸波白野不由多想了点东西,又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有了肉身,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啊……
屏幕上的视频画面也在此刻再度变化、转场。
【时间,回到数年之前。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天之杯充盈了愿望,再度开启的时机到来,七骑的战争,无情的冷箭,散响战之铃。
一如既往,名场面背景板。
皎月光华映照,长刀划地,穿着一身和服,拥有着如墨般秀丽的长发的佳人以温柔的眼神,说出最动听最轻柔的话,“终于见面了,士郎。”
“…………”
看着向自己伸出的那只手,红发的不良少年瘫坐在地上,眼睛瞪大,心跳加速。
绝对不可能忘记。
那是即便坠入地狱,也能够鲜明的记忆起来的画面。
不知何时,这身影已经烙印在灵魂深处,挥之不去。
“你是……”
喉咙干涩,只问出了这样的话。
“servant,Saber,「两仪式」。虽然已经知道,但是不来上这么一句正经的不行呢……试回,你就是我的御主吗,士郎?”
“……”
忍不住,伸出了手,想要与少女相握。但伸到半空,又觉得冒昧,少年犹豫了。
“呵呵——”
佳人轻笑,主动握上了那只手,四目相对,画面似乎永远的定格。
(呆毛:教练我要举报!他说的都是我的台词啊!这明明是我的戏份才对!我的剧本在哪我要去砍了她!)
…………
不知何时何地,一名满身腱子肉、身穿黑色礼服,白色头发的战士面无表情,施展冷酷的杀生之术,纵横战场。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迟钝,
在他面前的,是成千上万的“人偶”,说是人偶也不对——她们是有真正生命特征的人造人,甚至,可以说,与他有着无法替代的血脉联系!
这些人偶,在一面倒的被人屠杀,虽然在极力的反抗、虽然她们拥有无穷的潜力,但是也仅仅如此……就算个别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天赋,面对将生杀之术修炼到神域级别的男人,也只能授首。
“可恶!!!我们的生命,才不是这么廉价的东西啊!”
“绝不会原谅你!”
“一定……要杀了你这个混蛋啊!”
“姐、姐姐们!!!可恶!!你这个恶魔!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只是想好好的活着而已!”
那些人造人都有同样的特征,红色的头发,酷似男人记忆中的某位王者的姿容,银白色的铠甲,廉价的伪·宝具。
就是这样的存在,堪称能够碾压当下所有军队的英灵大军!是活在现代的英灵!
可,男人只是挥刀即可,每一次挥刀就可以斩杀无数。
杀戮杀戮杀戮杀戮……
已经麻木的行为,没有因为任何嘲笑、愤怒、谩骂、痛哭而动摇。
其人独立尸山血海上,脚踏万千枯骨,心如钢铁,抬起早已变换本质的双刀,指向眼前唯剩的一人。
那是那些同一型号批量制造的人造人中唯一幸存者,但状态也不是很好,用剑拄地强行支撑身体,依靠体内早已被破坏的龙之炉心的残渣进行微弱的呼吸恢复,看像男人的双眼没有任何恐惧,只有愤怒和仇恨、悲伤!
“打倒你……你这家伙……我们才不是可有可无的工具!”
“身为赝制之王剑……投影!开始!”
念动咒语,出乎意料的,那个如同杀神一般的男人竟然给了她时间,就这么看着她念完咒语。伴随怒吼声,在生死关窍间,仿佛什么被打开了一样,所有的潜力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一把灿金的剑,灿烂辉煌、闪耀王者之光的剑,一把断钢之剑……于此,显现在她手中。
代价是——清晰可听的身体崩坏声。
没有没有挥出这足以令制造者骄傲的一剑,少女,终于是在命运前倒下了。
“咳……为什么……”
少女有些不甘,看着抱着自己的白发男人,这一刻,茫然了,
——他的怀抱,好温暖。
为什么,我能感受到他的内心,在哭泣?为什么,他会对我心怀测隐?
“因为……我是,你们的爸爸啊……”
男人仿佛很久不曾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那暗沉的眸光深冷中带着几丝怜惜,将手,放在她的头发上抚摸。
“爸……爸?”
少女的眸光骤然发亮,没有经历过多的学习,她只知道,爸爸,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吧。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要杀她们……
“真是……温柔的男人——”
你是最温柔最坚强,也是最脆弱的人呢。
“啊,你,有名字吗?”
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怀中的身体越发冰冷。
“祈……”
微弱的声音,在风中消逝,带走了她们留下的所有生命,带走了,本来应该拥有美好未来的少女。
也、带走了一条刚刚觉醒的灵魂。
“……”
“祈,真是个好名字呢……憎恨我吧……”
男人如钢铁一般,没有过分的情绪波动,冷漠的起身,但又不自觉的看向一片狼藉充满血腥的战场。
“摩!根!”
如野兽般低哮,一个名字,在他嘴边盘旋,眼,染上了血色凶光。
当男人离开此地时,这片不算太大的地段,伫立起一座座崭新的坟茕,最显目的一座有一块石碑立着,写了三个字:卫宫祈。】
“???”
不是?!这么下头?关我什么事?刚睡完午觉的摩根看到这一幕觉得有点不可理喻,甚至很愤怒,我像是坏人吗?好弟弟,你不要随便就冤枉好人啊!虽然是这么想着的,但是嘛,摩根也多少有点拿不准和心虚。
毕竟从那个人偶技术上来看似乎确实有一点自己的影子,“该不会是泛人类史的我吧。”
这位妖精女王小声嘀咕。
“真温柔……士郎,那孩子说的不错呢。但是……英雄啊,希望你的故事,不要再增添悲伤了。”
妖精骑士兰马洛克【布伦希尔德】以瓦尔基里的身份,为男人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