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邪带着，眼神不自然，不知为何有些脸红的小雨来到大厅。
来到天穹府以后，朱简慎似乎并没有急着要回顺天府的意思，反而在天穹府逗留了不少时日。
具体为何司无邪没有过问，也不关心。
如有分道扬镳之时，道一声珍重即可。
自己目前只需要一如既往，上午起床吃早饭然后指点小雨武艺，教授朱右成课业，时不时语出惊人给他讲点儿500年后的理论以及知识。
看到桌上早就备好刚出炉的包子稀饭豆浆之类的早餐。
司无邪毫不客气上前坐下。
朱简慎不在，这里只剩下一对公主皇子，但是实际上也不该是他能坐上位的情况。
不过司无邪并不在意。
帝王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太过遥远，也没什么敬畏之心，自然不会与别人一样时刻注意个伴君如伴虎。
之后朱右成雪衣以及小雨才能坐下。
打扮成客栈伙计的几名暗卫见状隐隐心惊。
古时候尊卑有别。
众人俨然已经将司无邪当做尊敬上位长辈的存在。
可除了陛下以及少数几个亲王外谁又能让太子公主尊敬。
司无邪注意到了暗卫们的佩服眼神，依旧不甚在意。
500年后是一个宣扬思想解放人民平等的年代，他对所有人都有着现代人的尊重，在他看来就算是自己的徒弟小雨他也是有尊重的意思，只不过和古时候一板一眼的尊重不一样就是。
吃了几口朱右成放下筷子看了一眼司无邪，他缓缓开口。
“先生，我有些好奇，你曾经所言所谓世界天下大同到底是指什么？”
司无邪眨了眨眼看着朱右成颇有兴趣的目光，刚想解释。
又有些疑惑的看着雪衣看着自己扑闪扑闪的眼神，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小姑娘前几天不还挺讨厌自己的？
小雨自觉的伸出素手给司先生倒了一杯茶。
司无邪咳了咳。
“还记得当时在白云村的时候我说过的吗？”
朱右成略微思索。
“自由，平等？”
司无邪点了点头。
“自大禹之后，启将天下为公变为天下为家之后，天子封邦建国的制度已经历数千年，天下变来变去终究除了改了一个姓氏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而我所言天下大同注重此二字，自由平等。其实某种意义上是追求古制，让家天下再次变换成公天下。”
小雨安之若素缓缓的为司无邪斟茶看不出什么表情。
雪衣俏脸有些红润定定的看着司无邪眼睛发神。
只有朱右成暗自思考。
朱简慎喝着茶眼神飘忽。
他看了一眼客栈门外出神证询道。
“白云村先生所言自由平等，之间所言乃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一定这样做这样就是好的？
现在父亲治理以下百姓安居乐业，天下俱欢颜？
我主要想知道天下大同与现在想比到底有何区别，人们真的需要这样的世界吗？”
司无邪轻轻一笑看向远处街道的车水马龙。
“首先，自由平等并不是只在刑罚上如此狭隘的规定。
其次按右成所言，天穹府是一府之会，除锦城以外几尽西南形胜，你可知如同府城繁华处西南就此二城？你又可知大明之内有如此繁华之地又有多少？”
朱右成一愣仔细一想从顺天府随爹爹出行，多数历经城池都是只能以一个惨淡形容。
“可我一路行来，众人，百姓都是夸赞当今圣上贤君圣明，喜笑颜开。”
司无邪依旧摇头。
“右成，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做，如果我从未见过光明，那我便不会畏惧黑暗。
天下皆知美为美，斯不美也，天下皆知善为善，斯不善也。
一切都是有对比的，前任正统帝一言难尽，景泰帝治理时间太短堪堪也只得一个中庸。
今圣上亲贤臣远小人减税大赦，自然得民心。但这不就意味这百姓过的好啊。”
司无邪叹息。
“如今年来干旱异常，天灾频发，千里饥荒，饿殍遍地。武者横行其道，被逼无奈者落草为寇。此为内忧。
而东夷，南蛮，西夷，北狄对大明虎视眈眈屡次犯边。此为外患。
今我看来，忧患实多。”
语毕他对朱简慎歉意一笑。
“我并非贬低，如今陛下所作所为已经是在努力的缝缝补补大明这块破破烂烂的大网，也是颇有成效，可是却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大明现状。”
言到此处他缓缓摇了摇头。
“可惜人力有时尽，如今的时代局限性无法一蹴而就大同世界。”
朱右成目光通红，嗫嚅。
“难怪，难怪先生当时所做山坡羊曾言。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先生乃是真正心怀天下之人。”
雪衣闻言眼圈也是发红，有些痴痴的望着司无邪。
“先生良善，心怀天下……”
小雨满脸警惕的看着雪衣，小手不经意的抓住了司无邪的衣摆，脑海中还回忆着。司无邪刚刚于房间里所说的话，突然也有些脸红。
朱简慎此时出声。
“先生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先生所言的大同世界是如何。”
司无邪眼中生出许多怀念。
“四海之内歌舞升平，天下之内载歌载舞，人民安居乐业，不见冻死骨，不见哀野鸿。百姓人人能吃饱穿暖，天下太平在无战乱。
天下也没有皇帝，人们为官为的是为人民服务，没有高低贵贱之别，就算是乞丐的命也和任何人具有同等价值……”
司无邪还在说，朱右成几乎听的痴迷了，又最后又化为深成的叹息。
“我听闻天上人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司先生莫非真的是仙人能窥见未来？”
司先生抿茶不语。
朱右成再叹。
“家天下必定重新转为公天下？以此说来大明必亡？”
司先生叹息一声伸手抹了抹朱右成的头。
“天地尚不能久，纵观历史，一家一姓之江山从无国祚永延之时，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亦是难逃。
虽，江山易改，可这此处卖是华夏，乃是天下中国，此点永世不改。
人生如白驹过隙，何须在意生前身后名？只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无愧于心便可。”
朱右成心思通明不在纠结，起身庄重对司无邪一拜。
“先生所言，右成牢记于心莫不敢忘。”
司无邪点了点头愈发喜欢这个弟子了。
“好了今日所言，写一篇应对策论给我，一日之后我要验收。”
朱右成心情澎湃之时，闻言一愣，还是尴尬的点了点头。
司无邪苦笑。
看来就算是太子也怕课业。
司无邪起身看了看天时间觉得不早轻轻敲了敲小雨。
“快速化妆吧，擂台三日今日决出四强，我们早一点去。”
“嗯，师父。”
后者点头离开。
司无邪打了个哈欠有些没睡醒。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明明少年时分自己最不需要睡眠来着。
“那个，司先生……你最近几日都不在客栈，也没去摆摊卖字呢……”
司无邪抬头迎上了雪衣躲闪的目光。
这小丫头突然关心起自己？
司无邪无所谓笑了笑。
“我练琴，卖字本身就是随心，心之所念便去实现。便去做，这是我的武道所悟，在武道我把这种心境称谓之，无拘。”
他站起丝毫没有形象的伸了个懒腰。
“悟得剑神之后，我深知我身无拘，武道无穷。小姑娘啊懂了吗？”
“无拘……司先生感觉和前些日子我去茶楼听的说书故事里的有一只雪白色鹰的仙人一样潇洒。”
司无邪愈发疑惑。
他那孙老头儿本事这么大？
自己最近似乎时常听到有人在提这个什么说书故事。
当时自己几句无心之言居然从乐县传到了天穹府？
“这说书故事很有名吗？”
雪衣嗯嗯点头。
“听爹爹暗卫所言几乎整个西南省份都流传着呢，因为故事生动编的很好，最主要是因为这个仙人的故事被编辑成连载故事了，大家都很期待下一话呢。顺带一提，最新一话是写仙人为一个农妇申辩对抗贪官的事儿呢。”
司无邪沉默的抽了抽嘴角，总觉得自己当时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小雨此时已经打扮成一俊俏公子出门，司无邪不在停留对雪衣朱右成二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
朱右成看着身边小妹在某个白衣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也不收回那都快溢出水一般的目光得罪样子。
他轻轻一叹。
“我曾打听过，司先生并无婚配之人。”
雪衣脸红到耳根嗫嚅几番。
“和我有什么关系。”
朱简慎脸色尴尬，似乎下定决心。
“如果雪衣你真的有心……那以后我们各论各的就行。”
雪衣单手绕着青丝。
“什么各论各的啊？”
“你以后还是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师娘……”
小姑娘闹了个大红脸。
“呸！！谁要管你叫哥！”
……
ps:麻了，上一章又不知道为啥进去了……又在人工审核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家人们整了很久都不知道一段会被屏蔽，正文只能删了又删，感觉也没写啥不知道为啥就是审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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