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问题……”
李霓裳抬眼看了司无邪一眼。
司无邪停顿了一下。
“可能有些冒昧。”
“问吧，不过我不保证我不生气。”
她笑眼眯眯。
“好的，那我不问了。”
李霓裳无语的扶额。
“你肯定没朋友……你！”
语出便看到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她瞬间明白对方是故意的。
“说吧，你想问什么，我看心情答复。”
“你对这场比武招亲擂台如何看待？”
问当事人如何看挑选自己夫君的比赛？
李霓裳觉得很奇妙。
“你觉得我该如何看待。”
她单手托着瓜子脸的下巴，眯起好看的眼睛。
看上去格外的慵懒，而且迷人。
“不会有所不满吗？并非是找一个爱的人反而是选择一个素味平生的人度过后半辈子。”
李霓裳好看的眉眼笑了笑对他的问话心中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在这儿之前我想问问你，到底什么才算是爱，那种人才是爱的人？”
司无邪一时之间怔住，好似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却又距离现在很久很久以后。
在那个锦城某个大楼天台之上那时候的他，似乎也问过这句话。
对自己的大徒弟。
一个天赋好，笑起来感觉眼眸能沁出水，有着一头柔顺水蓝色长发的大徒弟。
那时候的回答呢？
当时和大徒弟探讨了一堆东西，可最后也没有结果。
回答是，没有回答。
以愿意付出生命？
一直在一起？
思念？
懂得？
陪伴？
直到现在的他才逐渐理解一切。
原来爱难以言传。
不单单是拘泥某一种形式，而是一切行为的总和。
李霓裳含笑的给司无邪倒了一杯茶水。
“不必想太多了。情情爱爱在我看来多是文人口中酸腐之句，痴男怨女，死生契阔，非你不可，我不屑一顾。
我生于武者世家，从小舞刀弄棍，曾总角之际也曾出江湖远游，见过太多背信弃义尔虞我诈，在我看来所谓的爱不过是谎言。”
“所以你才对自己的婚姻之事无所谓？就算是自己是用来联姻的工具？”
他轻轻询问，却早已没看场中擂台之事。
“你这么想？”
司无邪点了点头。
“你看我有不开心的样子吗？”
司无邪摇了摇头。
她传给给人的情绪从来都是洒脱，和英姿飒爽，唯独和自怨自艾，怨天尤人不同。
“你错了，对于李家来说本来就是江湖豪强，凭借爷爷的傲气，不论如何都不需要用我一个女子去联姻增强实力。不然这一场擂台赛也不会是对所有人开放了。”
司无邪倍感疑惑。
“那你这是？”
“比武招亲，是我提出来的。”
“你？可为什么？你很想把自己嫁出去。”
司无邪尝了一口茶水，感觉比起朱简慎客栈的茶实在差远了。
但随即他又想起客栈的茶叶好似都是皇室贡品来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死气沉沉的武林太过于无聊了，所以才求我爷爷办的。当然也可能只是心血来潮，还有就是我娘一直在催等等原因吧。”
李霓裳伸手撩开额角发丝露出洁白的侧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动手清理了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有些用力过度的原因，能看到鬓角一滴汗水将几缕发丝黏在耳边。
少女虽是江湖儿女，风情却不输大家闺秀。
司无邪看的有些发愣。
李霓裳满眼笑意。
“看来你也不是个君子。”
司无邪回过神却没有任何羞怯的情绪。
“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走过路边的时候偶尔看见一朵俏丽的腊梅，也会为此驻足。”
“哦，原来我是腊梅？倒是多谢这位先生的夸奖。”
司无邪随意一笑。
“姑娘所欲随心，所行随心，英姿飒爽可称得上一声高人，腊梅远远不如你，就是可惜。”
“可惜？”
“可惜没有早点遇到你。”
“哦，这位先生可是看上我了？”
李霓裳笑的微微后仰，胸前隆起的曲线更加优美，如海棠醉日美不胜收。
“非也，只是你的性格非常适合修行我师门的武功。”
“李家作为武林豪强世家，五宗十三派的的功法都有收藏，你家师门绝学又有何稀奇？”
司无邪也没解释。
“稀奇说不上，只是我的师父说过，太虚一门所传之人心正，意正，便可。我来此世这么久你为数不多的第三个我遇到的适合修行的人。”
“太虚？那个太虚？”
“硬要说的话就是你想的那个太虚。”
“这可真是奇怪。”
李霓裳一笑。
“我记得太虚七剑之中只有一位马彦卿是男的，而你怎么看怎么不像？”
“我不是啊，肯定不像。”
“哦，那你喊自称太虚门人？莫非是以此做些招摇撞骗的勾当？”
“姑娘觉得我像？”
她不自觉回忆起初见这位青年的时候。
他正一脸笑意的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们分发食物玩具，甚至连自己都得了一只发簪。
“你这种身份不管是真是假以后还是少说，太虚七剑之前闯荡江湖的时候太过出名，仅仅下山游历一年，整个江湖全是他们的传说。更有好事者将七人事迹宣传的人尽皆知。若是被人注意难免麻烦。”
“也正是因为姑娘我才会这么说。”
李霓裳意味深长。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子都如此说过？”
司无邪没有回答但是目光却不言而喻。
李霓裳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开心了起来。
“可惜了可惜。”
“你可惜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答。
“你还记得我给你的请柬吗？”
司无邪点了点头。
“你可知道那些比武的门派子弟都是爷爷发的请帖，在这场中只有你的请帖是我发的？”
“嗯？”
司无邪发出疑问。
“你知道为何？”
司无邪皱眉。
这能是为何？
难不成你喜欢我？
似乎是看出来司无邪的想法李霓裳声音不咸不淡。
“青锋在手，仗剑为谁愁？我很喜欢这一句话，加上那天你给那些小乞丐发吃的那一次我知道你有侠义之心，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所以我突发奇想，如果想着未来的良人是你，似乎也不错。”
司无邪微微愣住，想着如果是自己参加这种比赛，那估计还真就是自己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霓裳一笑。
“你的徒弟都那么厉害，这么看来要是你自己上场娶我不十拿九稳？”
司无邪沉默饮茶。
李霓裳起身俏皮的眨了眨眼。
“怎么，后悔了？”
司无邪看着这位时而江湖女侠时而邻家小妹的少女笑着点了点头。
“有些。”
“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真想娶我下辈子吧。”
“哈哈哈，如果……我还有下辈子的话。”
似乎想到了什么荒诞的事情，司无邪也笑了起来，比她更加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