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多年累积下来的弊病其中有一条就是把事情做得可以通过检查,或者说是看起来可以通过检查就行了。
总是弄出一些无法实现的要求,然后这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后搞得哪哪都是盲区,到处都是雷区,一碰就炸,不碰也爆,有的是定时炸弹,有的是定时核弹,简直让人挠头,许多主持这些项目的想要整治却无从下手。
他们有的是本土生长根深势大的本地代表人物,有的是从天而降背景通天的公子哥,还有一些能力超强以至于锥在囊中脱颖而出的超能力者。
但他们都难以解决这些顽疾,就好像这个名义上固若金汤的战斗基地一样。
理论上应该开启的监视警备室实际上和杂物室放在一块,只是检查时换一下牌子,擦一下设备,遇到查的严格的把设备开一下而已。
造价高昂的人形机甲,买来就没有开过,甚至连说明书的塑封都没拆下来,紧急时刻,战斗队员甚至都没想起还有这套东西。
一个想到这东西的年轻人气急败坏的拍着门说:“怎么开不了了?上次明明就是这么开的!快点快点快……电电电~”
长时间接触或者猛烈撞击之后自动开启的入口电流防护器差点没把小年轻给电死。
私底下接到相熟的媒体送来的消息,决定在这里搞治安战方便自己代表的利益团体以此为借口每年稳定获得物资人力支配权并且随时可以扩大这种权利的大山头面色不改。
作为大山头,哪个人没有翻车过那么三五次,无非是压死几个替死鬼,再跳出来继续当他的中书道台。
安排好了替死鬼,大山头雷厉风行,发动了自查行动,替死鬼自杀,豪门大族“人心惶惶”,污蔑对手“与民争利”,豪门大族群起而攻,又一位能力者被暂时踢出了局。
欲望正在上涨。
这一套,一次又一次的上演,终于让这次被踢出局的这位能力者感到不耐烦了。
他也成为了王守一情报战线上的又一位伙伴。
至于王守一,不久之前王守一和张楼兰分兵行动,张楼兰从侧面迂回,王守一从正面推进。
所以此时的王守一正在从正面势如破竹的平推名义上横跨无数宇宙,实际上只剩几个星系的战斗基地。
至于名义上属于他们其实被拿去开发的那些繁华地带,无数用师生,同学,联姻等等表面联系起来的本质一样的那一派人各种拐弯抹角的关系,各种错综复杂的产业此时正在旁观。
尽管他们有各种各样名义的私人武装,但是,把联军武装搞好了那就是让这种被搞好的武装把自己的私人武装搞掉,搞不好连小命都要丢掉。
再者说,“至少明面上,我们大家都是讲道理的,没有什么私人武装,只有和我们关系很远的什么安保公司,黑货白水之类的。”年长一些的族长老气横秋地教训着想要去保住联军基地,保住联军影响力的儿子。
他儿子皱着眉说:“没有联军基地,我们凭什么站在神话种族头顶?我们并不是真的天生的差别大到了联军的科学都无法跨越,那不过是我们用来骗人的把戏罢了。”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老族长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说:“借助扭曲和宣扬我们带来的外来者和本地神话种的矛盾我们成了外来者的代表,他们只听我们的,我们头上的人不管是联军也好,联盟也罢,都无所谓。”
“何必为了日薄西山的联军,得罪如同朝阳初生的联盟呢?”
年轻人的脸色一变,说:“既然你这么说,那这戏我也不演了。”
“我就是联军的理想者,你只想着个人和家族的利益,又自觉是高于我的权威,对我眼前的这件事来说几乎可以说是不能争取了,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其他的目标,出于家族利益的考虑你应该不在意,我坚定的站在某一边吧!”
已经习惯了父亲,家族的冷漠和自私,年轻人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此时不过是通知而已。
他甚至心想:‘这家伙要是又冷嘲热讽,我一定要骂回去,把我多年的气……’
“嗯。我知道了,你走吧。”
望着儿子远走的背影,老族长的目光逐渐模糊,他叹了口气说:“我曾经也是。”
曾经的老族长真的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曾经在很多地方战斗过,在他们都还很年轻的时候。
很普通的一个故事,带头大哥扔下一地狼藉回家接班,曾经坚持梦想的人,一个一个都走了。
老族长是最后一个,或者说他是最后的墓碑。
和他那个同样喜欢阴阳怪气,犟嘴的孩子一样,他曾经很嘴硬的说:“我可是很自私的,就是因为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家族的,甚至包括我自己,除了自己的大脑和双手,我几乎一无所有,所以我才离家出走。”
“当我走出了家门之后,我才明白,我不是一无所有,而是拥有一切!”
“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我的原材料,它正等着我留下属于我自己的浓墨重彩,重铸联军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虽然,他曾是那么偏执的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
老族长转身走进了自己的密室,里面甚至有王守一的全套著作。
王守一要是敢和这位外表衰老的斗士比一比对王守一著作的掌握,没有认真的话说不准都要输掉。
也是出于双面下注的想法,私底下老族长把自己制作多年的大泽地图送到了王守一的手中。
大泽地区,距离总部太近,距离麻烦太近,实际上仅仅是有了一点消息,联军总部就跟着忙了起来。
距离最近的石锅家族收到了有抵押的承诺之后才把自己精锐的私人武装和联军名存实亡的武装会合到一起。
但是在他们出动以后,王守一已经拿下了这个战斗基地,反过来逼得石锅家族的成员,放弃家产选择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