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剪辑:帧帧都是名场面 第24章 没听到动静

作者:明明有天意 分类:同人 更新时间:2024-04-10 21: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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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醒来时,帐内已空无一人。

掀开被子,褥上留下个浅浅的卧痕,触手仍留有余温。

刘光抚着那痕迹,神情有些恍惚,盖聂已离开了,又是这样。

起身披衣,天还没亮,刘光瞧准了守卫打瞌睡的当口,偷身一跃,稳稳地落地。

自那夜后的这三个月间,都是如此。

盖聂上月毒发是在十六,昨夜却不过十五,刘光想着,微微蹙眉。

项家少帅会在每次月圆前三日私入某杂役帐中,已如约定俗成一般,不容反驳置疑。

将士们多是楚人,新进兵士许多又都是吴中百姓,刘光一思量,打定主意一会儿找梁叔范师傅商议,到时给近处的兵士们准假回家过年,其他留在军营的,也可以借此节日热闹一下,当做犒劳众士卒们。

刘光这边想着,就已撩帘回到自己帐中,饮下杯烫酒,身子才暖过来,却仍觉得帐子委实冷得冻人,盖聂昨夜毒发,虽然一声没吭,刘光却还是从男人紧绷的后背知道盖聂在忍耐着毒发的痛苦,最后还是冒险渡了口真气与他,才挨过昨夜。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光叹口气,又端起杯暖酒,却被人一手握住!

“这好东西,还是留点儿给我吧~”刘光闻声便知是谁,斜眼看向握住他杯子的人。

“梁叔不是派你出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打诨?”刘光淡淡道。

“不是还在,是回来了,刚到。”龙且一笑,伸手夺过酒杯就一仰脖,却露出身后的另一人,不是项声是谁。

“小声?”刘光惊奇,小声不是龙且,要是他也在,必然是有什么正经事来与他说。

项声向刘光一颔首,看了一眼龙且,一脚把他从凳子上踢开,自己坐上去倒了杯热酒,才对刘光道,“梁叔和范师傅让你一会儿过去议事帐。”

“小声,你下次就不能通知我一下吗~”龙且揉揉屁股,瘪着嘴,又伸手摸酒,被项声狠狠捏住爪子。

“哦?有说什么事吗?”刘光看这眼前的两人依旧活宝,心里痛快了不少,笑着问道。

“梁叔没说,但应不是什么要务,只随口吩咐的。”项声道。

“好,我知道了……对了,天明可回来了?”刘光记起天明出去些日子了。

“小不点儿干嘛不自己过去问他~”龙且几次偷袭不成功,没了兴致,扒在项声肩头懒懒的道。

“天明回来了。”项声用肘顶开龙且脑门对刘光说。

“几时回来的?”刘光眉端一动,天明这三个月间一门心思出外寻找让盖聂恢复武功的办法,经常见首不见尾。

“刚刚~”龙且终于成功的从项声手里抢来一杯,笑得得意,“我回来时正好看到他,他好像很高兴~”话还没说完却被一声哀嚎取代,项声重重的踩了龙且的脚一下。

“是很高兴!”龙且话音才落,天明就从窗子蹿进来,顺手牵了龙且手中的酒杯,神采飞扬。

“一回来就有热酒喝,怎会不高兴!”天明仰头一饮而尽,笑看刘光眨眨眼,刘光知他有事,但不方便此时说。

“让梁叔等久了有要听训,我先去了。”刘光笑着道声便作别三人出了帐子。

“梁叔!”刘光一进帐子便瞧见项梁背对着帐口,两手撑在桌上打量那张地图。

“哦,刘光,进来吧。”项梁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劳,刘光知这些日项梁为吴中操劳过度,劝他休息也总被项梁一笑带过。

“梁叔找刘光来有什么事?”刘光轻声问道,帐内全无旁人,只得项梁刘光两人,让刘光心中无端的生出些许不好的预感。

“你看看这个吧。”项梁揉揉眉心,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递出一张帛书,刘光知道那是传递消息用的,可放进信筒中绑在鸟兽四足上,“最新的消息。”

刘光接过来帛书,展开读了几句,神色一惊,望向项梁。

项梁点点头,脸色也不太好。

“陈王被害了。”

吴中地处淮河以南,冬季虽没有淮北那般北风凛冽,却更透着一股阴寒,已过了新年,迎来更冷的时候。

腊月三十那晚,军营难得的热闹非凡,各帐将领们齐聚一堂,推杯换盏,酒酣耳热,项梁被连番敬酒,亏了有刘光顶上,才不至于烂醉。

刘光这边却对上两个酒鬼,龙且自然从不放过灌醉刘光的机会,左揽右靠地笑着缠住刘光,偏生天明这家伙也和他闹在一起,逼得刘光没办法,最后还是项声站出来说不如我们赌大小来罚酒,硬生生叫天明见识了什么是老江湖。

直到荆大侠目瞪口呆的检查了三次骰子,左右审视了项声那张没表情的脸若干回,才不得不灰溜溜地灌下一整坛子的酒,再无力叫板。

自下将以下,每级兵士们都领得了对应份额的补贴军饷,虽不丰,但到底义重,就着温酒喝下,让人心窝都升起一股温暖。

这一日,天色微亮,一小兵进帐通报。

“主帅请少帅去议事,说来了贵客。”刘光刚刚穿戴整齐,听完了这话一愣,这么早,倒是来了什么人?

回了句知道,刘光紧了紧袖口,心中思量着。

那夜和天明回来以后,刘光面上有愧,心中存鬼,已多日不见了盖聂,正想着今日怎么也要去看看男人的情况,就来了通报。

“梁叔!”项梁立身于木桌后面,身旁却站了一个人,此人闻言微微抬起头来看刘光,约莫而立年纪,一张儒生面孔挂着淡淡的笑容,在这寒冷的节令,倒如春风般温暖。

“这位先生是?”刘光颔首。

“哦,这位是特地从广陵赶来的召平先生。”项梁请召平落座,男子却微微一笑,看着刘光道“素闻项氏有少主天生神力,禀赋勇武,今日一见却还生得俊朗非凡,在下陈王使者召平。”语毕男人拱手为礼。

刘光一愣,陈王使者?陈王早已遇害,这男子来项氏倒是为了什么?

刘光心中掠过一丝狐疑,偷眼瞧项梁,神色也是一片肃穆,便知道了梁叔为何找他一同来议事。

“那召大人千里迢迢来我项氏,所为何事呢?”刘光也在一旁落座,给自己倒了一碗热茶,倒显得落落大方,不失格局。

“岂敢,少帅叫某召平就好了,其实,在下此来确有事禀告。”召平忽然起身,看向项梁,低眉拱手为礼,“陈王听闻项氏起义,特令召平前来拜会,并拜主帅为上柱国。”

“哦?”项梁微一挑眉,“在下听说,大人奉陈王之命招抚广陵,已经功成了?”

“惭愧,周文兵败,秦兵引兵而上,广陵秦官们有了指望,招抚之事自然不是召平一介文官能办到的。”召平蹙眉长叹一声。

“召先生奉命而来,是项氏的贵客,项梁不敢怠慢。”项梁微一抱拳,忽然对帐外喊道,“安排仪仗,本帅要当众接下陈王诏书!”刘光在旁一笑,已知道了项梁的计策。

“这……召平来的仓促,没有带诏书。”玉面的男子一窘,面上显出些许红晕来。

“没有诏书?那如何证实?”项梁端详召平一阵,才笑起来,“项梁多嘴了,既然召大人都在此处了,还要那文书作甚。”

召平不语,却面上更红,项梁对望刘光一眼,渐渐收了笑意,转而低沉长叹道,“大人的意思项梁大抵明白,只是梁从未有过为帝之野心,一心一念,也只为国仇家恨罢了。”

“大人此言差矣。”男子忽然抬眼望向项梁,神色恢复平静,“召平一路前来,看到江东物阜民丰,处处厉兵秣马,与中原不辨是非的杀戮征伐之气全然不同,若是大人执牛耳,领导反秦,则不但可以复兴楚国,更是天下百姓的福气!”男子说完竟然起身微微屈膝,抱拳为礼。

“江东已定,召平代天下人求大人出兵中原,结束战乱!”

陈王下落不明,楚地群雄并起,一片混乱,而秦嘉则趁机立了景驹为楚王,正是这几日的事情,项梁将计就计的接下上柱国的名衔,出兵便能名正言顺,召平此来确实送了项氏一份厚礼。

项梁命人给召平安排了宿处,晌午便在内帐摆了筵席为他接风洗尘,也只得项梁、范增和几个项氏将领,召平谈吐文雅,席上一片和睦,刘光盘腿而坐,喝下温酒神情便略显涣散。

“少帅。”不觉间,召平却走到刘光身旁,刘光看远处项梁、范增正和几个将领交谈着,便对召平一笑,“先生有事?”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坐在刘光身旁,面上仍是那和煦春风般的笑容,“不知少帅可信面相之学?”

刘光想摇头,听男子话里的意思却又觉得断然否认显得失礼,便道,“若有所应验者,也不得不信。”

男子微微一笑,似看穿了刘光心思,“召平不才略通此道,少帅可愿听在下一言?”

刘光一点头,索性无事,便听听有何妨。

“少帅自幼丧父丧母,命格孤峭,而山根高挺,鼻翼宽大,少年时便已有禀赋展露,可是?”刘光微微点头,这些并不难知道。

“以召平所见,少帅之命,贵到不可言说。”男子忽然看向刘光目光深处,刘光问,“怎说?”

“重瞳之相,召平只于传说中有所听闻,也唯仓颉、舜帝而已……”刘光挑眉,此话他倒是自小便听过多次了。

“只是……”召平捻起掌中酒杯饮了一口,忽然话锋一转,“少帅眼中隐见的煞气太重,命宫过窄,只恐……”

“不得善终?”刘光含笑饮下杯中酒,看向召平,倒让男子一怔,赶快低首,“召平无意冒犯,只是相由心生,改相必先改心,少帅若肯放开心胸,立长远之志,功业则可更伟。”

刘光心道绕来绕去还是落在劝介项氏出兵上,才要开口却被忽然挂上脖子的一只胳膊打断了。

“小不点儿在这干什么呢?”声音轻得像做贼一般,酒气吹到鼻尖,除了那红发的祸根还有谁?

“召先生在给我相面。”刘光微微蹙眉,伸臂将胳膊打掉。

“哦~?有趣,先生也给我看看可好~”龙且说着却伸出了手,刘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相面,你伸手做什么?”

龙且却不害臊,拉住召平道“都好都好,先生给看看~”

召平也微微一笑,观瞧起龙且来,道“将军剑眉凤目,却是难得的好面相,日后建功立业指日可待,只是唇略嫌薄,子嗣方面还需…呃…努力。”

刘光忍俊不禁,暗暗对龙且竖竖拇指,召平又拉过龙且的手来看,却忽然面色一沉,不言语。

“他若命中无子先生自管告诉他吧,也好给他个准备,我早些找人过继给他个。”刘光犹自笑着,却听召平自言自语似的道了一声,“命线竭于离火……”

“恐……不寿。”

寒风几缕从窗口吹进帐内,便有人喊了一声,“谁拉开那帷子作甚,快关上!”坐得近的龙且和刘光两人便起身去拉紧窗帷,待到食过日央,才撤了席,将领们各自回营,刘光也拜别召平出了帐来。

虽不信命数玄说,召平最后那句却到底勾起刘光心底一丝隐忧,犹自摇摇头,刘光只笑自己杞人忧天,那人便是知道了也要嘲笑他一番,便向着盖聂的帐子行去。

范增还在与项梁议事,刘光到得帐口,对侍卫们一颔首,便被放行进去。

算来,这般光明正大的在白日来找盖聂,倒是少有,也不知盖聂在不在,刘光心里难免还是打鼓,定了定神,伸手撩开帘子。

男人背对着帐口坐在藤椅上,手中依旧是一只竹筐,身边已摞起了不少只竹筐,刘光蹙眉,进冬后他曾暗中有令,户外的活计不许盖聂去做,却不想男人竟自谋了任务,帮着后营编些军需品。

“药还放在案上便好了。”男人低低的开口,几日没听到这声音,刘光忽闻竟觉得心中一动,除了感慨更有些别的什么涌上来。

“无言?”没听到动静,盖聂又淡淡地问了一声,刘光一愣,无言……大抵是盖聂给那哑巴取的名字,倒是既文雅又显尊重,在某些方面上,男人总有着出人意料的温柔,刘光记起那叫大徐的杂役和烧给景旬的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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