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山从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关着的房门后,停下了脚步。
他在考虑要不要出去。
现在事情发生了某种未知的变化,他只要走错一步,很可能就会如同工藤大和一样,惨死在噩梦当中。
是出去查探一下发生了什么,还是呆在房间里?
犹豫了片刻之后,渡边山的手最终还是搭上了房门的门把手。
变故已经发生了,梦境里时间流速又远远慢于现实世界。
他即便想苟,也苟不下去了。
“咔嚓”一声,渡边山打开了房门。
走廊上没有一个人,只有昏暗的灯光。
很安静,安静的渡边山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然后,脚步声响起。
是渡边山的脚步。
渡边山自己,打破了这份平静。
走到楼梯口后,渡边山回了一下头。
走廊里依旧是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灯光。
走廊里也没有搏斗痕迹或血迹之类的异常情况。
但是,渡边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有线索,没有证据,就是直觉。
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之后,渡边山开始下楼。
“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渡边山的鞋子踩在了楼梯上,登时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不知是因为楼梯材质特殊的缘故还是因为过道狭窄的缘故,这“噔噔噔”的声音响起后竟然绵延不绝,回音在旅馆内回荡了起来。
这正常吗?
渡边山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现在过于紧张,看什么都不正常了。
到底是旅馆有问题,还是他自己有问题?
但是很快,渡边山就知道谁有问题了。
穿过拐角处,渡边山看到了旅馆的前台。
但此时,前台内坐着的那人,却不是旅馆老板。
他戴着黑色的帽子,穿着红绿条纹毛衣,脸部的皮肤被严重灼伤,狰狞而诡异。
是他!
弗莱迪!!!
渡边山看到弗莱迪的时候,弗莱迪也看到了渡边山。
两“人”对视!
然后,弗莱迪伸出了双手。
准确的说不能说是双手,因为他的一只手戴上了钢爪,是爪子,另一只手则是普通的手。
当着渡边山的面,弗莱迪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用钢爪一爪一个,将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指头切了下来。
断指处喷出绿色的汁液,如同喷泉一样。
但是,弗莱迪期望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渡边山并没有被吓的大喊大叫,反倒是冷冷的笑了出来。
“有病吧你!”
“有病就去医院治疗,别在这里发癫。”
说完,渡边山也不走大门,直接跳窗,逃出了旅馆。
看着渡边山跳走的那扇窗户,弗莱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过了好一会儿,弗莱迪脸上的僵硬才消失,变成了愤怒。
他感觉受到了侮辱。
……
……
逃出旅馆后,渡边山看到远处有扇昏暗的路灯,立即朝着路灯小跑了过去。
他知道方才弗莱迪为什么要切掉自己的手指。
那是为了让受害者恐惧。
电影里有过这种情节,当时弗莱迪进入了女主朋友的梦境,遇到女主朋友后,当着她的面,把自己的手指切掉了。
也不干嘛,就是切着玩。
女主朋友被吓坏了,恐惧达到了极点,然后很快就被弗莱迪给杀害了。
是以渡边山自然不会让弗莱迪如愿。
但是,渡边山心情依然很沉重。
他没想到,弗莱迪居然在晚上找到了旅馆。
难怪田中美月和金井理惠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他不知道弗莱迪是如何让两人消失的,但此事肯定与弗莱迪有关,梦境里又没有第二个恶灵。
“他们两个被弗莱迪弄没了,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不过现在弗莱迪力量并不强大,而且又现身了,或许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干掉他。“
渡边山脑海里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但我现在就一个人,我去找弗莱迪单挑,多半会死在他手中,得找帮手才行。”
“约翰警长,就找约翰,约翰他们估计早就想抓到杀人魔了。”
想到这里,渡边山也顾不得现在是夜里了,连忙拨通了约翰的电话。
如果能抓住弗莱迪的话,想来约翰不会介意自己在夜里打搅他。
“喂?”很快,电话接通了。
“约翰警长,我发现那个杀人魔了,他在镇上中部旅馆里,旅馆老板应该是被他杀害了,我的两个同伴也被他杀害了,你赶紧带人过来。”
“你现在在哪里?”
“旅馆往左走几百米有一个路灯,我就这路灯下。”
“好的,我马上去找你。”
约翰警长挂断了电话。
但是,过于紧张的渡边山却没发现,这次约翰警长说话时,并没有那标志性的浓厚口音。
……
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渡边山便看到远处一辆开着灯的车行驶了过来。
应当是警车。
不过,怎么只有一辆警车?
不是跟约翰说了让他多带点人吗?
难道是因为夜深了,不好摇人?
算了,一车人对付现在的弗莱迪应该也差不多了。
渡边山满是期盼的盯着警车,待警车开近了,借助着路灯的灯光,他发现坐在驾驶室内的居然是……
是弗莱迪!!!
这怎么可能?
渡边山一下子就懵了,大脑顷刻间一片空白!
他打电话给约翰,怎么把弗莱迪给打来了?
不对,刚才接电话的就是弗莱迪!
此时渡边山回想之下,发现方才约翰的声音根本不像他的声音,这才反应了过来。
可是约翰的手机怎么在弗莱迪手里?难道说约翰已经被弗莱迪杀死了吗?
渡边山一头雾水的时候,只见那辆警车陡然加速,朝着自己撞了过来。
弗莱迪要撞死我?
渡边山意识到了这点。
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的一闪,闪到了路灯柱子后面。
弗莱迪来不及打方向,呼啸而来的警车直接撞到了路灯柱子上。
巨大的惯性让弗莱迪在座椅上飞了起来,直接撞碎了警车的前挡风玻璃,半个身子趴在引擎盖上。
但弗莱迪却没受到什么伤害,他用双手撑起身子,对着渡边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跑什么?弗莱迪盯上的猎物,没人能跑的掉。”
这些,说来话长,但从警车出现,到弗莱迪说完话,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