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朗气清。孙讳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摇晃着,念寒则站在后面轻轻的推着。孙讳摇摇头,笑道:“你该干嘛干嘛去,不用管我。”
念寒嘟着嘴:“公子,我这不是在帮忙嘛。”
孙讳笑了笑,不再言语。
就在此时,正门外的街道上传来嘈杂的声音,随后孙讳的院门便被敲响。孙讳愣了愣,对念寒说道:“你去开门看看是谁。”
念寒闻言,急忙点了点头,小跑着到了正门处,打开一个门缝,见是一个漂亮姐姐,还有身后一众仆人,她也不认识,小声地问道:“姐姐,找谁?”
此时,孙讳屋子外,夏悠然带着一众仆人,见到院门打开缝后,露出一个脑袋。她笑着说道:“哦,我是桑儿姑娘的朋友,前一次桑儿姑娘帮了我,我特意来感谢的。”
念寒眨了眨眼睛,“你等一下呀。”说完,她关上门,跑回院子里,对孙讳说:“公子,外面有个漂亮姐姐,说是桑儿姐姐的朋友,来感谢桑儿姐姐的。”
孙讳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起身朝院门走去。念寒急忙上前搀扶,打开正门,孙讳看着来人,笑道:“悠然姑娘,别来无恙啊。”
夏悠然见到来的是孙讳,颔首笑道:“原来是孙公子,不知桑儿姑娘在不在?我特意来感谢的。”
孙讳笑了笑,“桑儿有事出去了,你今日来得还真是不巧。”
“没什么,既然桑儿不在,那我便将东西放下,改日再来拜会。”夏悠然笑了笑,向下人挥了挥手,下人便将众多礼品放到正院的屋檐下。向孙讳施了一礼,“那孙公子,改日在来拜会,告辞了。”
孙讳笑着点了点头,望着一众人走远。此时孙讳侧过脸,扫了扫远处的一个巷子口,便转身回了屋,对念寒说道:“把东西都搬进来吧,别人送的也不能扔啊。”
念寒应了声,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孙讳回到太师椅上,皱眉思索着。此时桑儿来到孙讳身后,双手放在孙讳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着。孙讳抬手拍了拍桑儿的手背,说道:“你说怪不怪,帮了人不马上就来感谢,反倒是隔了一个多月才来,而且刚才我感觉到始终有一股视线在盯着我。”
桑儿听到孙讳的话,“照公子的意思?那夏悠然来是有别的目的?”
孙讳摇头说道:“这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咱们这院中总共就三个人,她指名要找你,而且还有视线盯着门口,想来便是要确定你我的身份。”
桑儿听到这,心里也揪了起来,“公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孙讳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咱们这处居所不早就有人盯着吗?如今这夏家愿意盯,就让他们盯着。只是这夏家的底细,我们不太清楚,这是个麻烦。念寒,你在附近打听打听,看一看夏家的底细。”
念寒闻言,点了点头,“好的,公子。”
孙讳又看向桑儿,“桑儿,你这段时间出门也小心些,尽量别单独行动。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回到我附近。”
“是,公子。”桑儿应道,眼神中透着坚定。
孙讳无奈地望着天空,陷入了思索中。
正午时分,念寒急忙从外跑进屋子,来到孙讳近前,喘着气说道:“公子公子,夏家的事我打听清楚了。”
孙讳坐直身子,笑道:“你慢点说来,先喝口水。”
念寒接过杯子,咕噜噜灌了几口茶水,便急忙说道:“公子,夏家有仙人!听附近的人说,夏家本就是九阳城的望门豪族。自从夏家的夏悠雄被九阳宗选中之后,夏家更是成了九阳城的庞然大物。他们还说仙人特别厉害,能在数百米外取人性命,还能飞天遁地移山填海。”
孙讳闻言笑了笑,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油布包着的糖酥,这是他闲着没事做的小点心,桑儿和念寒都喜欢吃。他将东西放在念寒手心,笑道:“行了!忙去吧。”
念寒见到有糖吃,很是高兴,屈身向孙讳行了一礼,“谢过公子了!”随后便欢喜的向着厨房跑去找桑儿了。
孙讳独自一人坐在院中凝眉思索,夏家始终是个威胁,尤其是夏悠雄,虽然不知道他修为怎么样,但是夏家能在九阳城中拥有如此大的权势,也不得不防。一番思索后,孙讳想到一个计策,如今除了夏悠雄盯着自己几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人看着,不用多想,肯定是阳子淳派来的九阳宗长老,不如就利用此人把夏悠雄给坑杀了。思及此,孙讳便立即打起了算盘。
另一边,夏悠雄自从得知桑儿的消息便夜不能寐,次日便让自己三妹夏悠然带着礼品前去。在看到孙讳后方才放下心来。
到了夜晚,夏悠雄身披九阳宗道袍,趁着夜色在屋檐上几个纵跃便来到了孙讳院附近。但是当他正要迈步时,便有一种心悸之感。再三犹豫后,他收回步子换了个方向。这次夏悠雄蹲在屋檐处,刚要往另外一个屋檐处纵掠而去,那种心悸之感便再次产生,旋即他收回势头,起身退了几步,待得心悸之感消失之后,才蹙眉凝思。随后几个纵掠便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午夜之后,一身黑衣的夏悠雄再次返回,来到孙讳院子附近。当他再次来到一处屋檐后,心悸之感再次产生。他冷哼一声,不再管那心悸之感,纵掠向着孙讳的院子而去。只是当他刚走了几步,便见一个女子隔空而来,夏悠雄神色大惊。
“夏悠雄,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背宗法旨。”女子声音如同冰棱般刺骨。女子一身素白长袍,青丝如瀑,神色冰冷,正是九阳宗长老沈梦寒。此时沈梦寒正用冰冷的目光看向夏悠雄。
夏悠雄心中虽惊,但还是强装镇定,抱拳行礼道:“沈长老,晚辈不知你这是合意,我出来办点私事,无意途径此地,若有冒犯,还望长老恕罪。”
沈梦寒冷哼一声:“哼,少在这装糊涂。我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孙讳是宗主亲自吩咐的,今日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占且饶你一命,若再敢有下次,休怪我不念同门之情。”
夏悠雄心中暗自咬牙,却又不敢反驳,只得说道:“是,晚辈谨记长老教诲。”
沈梦寒瞥了他一眼,“嗯,最好如此,滚吧。”
夏悠雄无奈,只得转身离开。他心中明白,此事怕是以自己的实力地位难以完成,如今只能另做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