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杨拉着田中义的手说道:“我们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慢慢商量。”
田中义点点头,两人结伴下来,小姑夫看到田中义满身是血,也吓了一跳,明白是鸡血才放心。何杨嫌污秽,推着田中义入浴室,要他先脱下外衣。田中义叫道:“我没有替换的!”
何杨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会安排的。”
田中义嬉皮笑脸,说道:“不如你和我一同沐浴吧!”
“去你的,臭小子。”何杨面色绯红,明知这是田中义的本性如此,却痴痴地看着他。
田中义出来的时候,何杨已经准备好了衣物,原来她估量了田中义的身材,居然仗着家大业大,连忙通知伙计,敲开了临浦镇上的服装店,临时买了一套衣服。田中义穿上以后正合适,低头一看,还是杰克琼斯的,说道:“哦,我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
他的衣服,多半是地摊上几十块钱的东西。何杨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打扮自己的,本想买的更好,只是一个小镇上,也没有什么大牌,就算了,心想下次回杭州带些回来。何杨对田中义说道:“中义,你穿好衣服来客厅,我为你煮了一点夜宵,我们边吃边谈。”
田中义来到客厅,小姑夫也在,茶几上则放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他坐下尝了几口,说道味道不错。何杨满面高兴,她的手艺实在不赖。田中义一边吃面,一边将方才遭遇说了一遍,小姑夫顿足叹道:“可惜,让那厮跑了。”
田中义略有不快,似乎他不尽力一样,小姑夫察言观色,连忙挽回:“当然,这次多谢田家侄子了。这是我想到这厮跑掉以后,毕竟后患无穷。”
虽然田中义因为数年前的事情,使得孔家名誉大损,但是这次田中义毕竟玩了老命来帮忙,所以小姑夫还是客客气气的。
田中义摆手道:“这不用担心,杭州地区的道统人士我都了解,他这种手法,我没有见过,因此必定是外地前来了。剩下的要拜托叔叔了,去叫人仔细查查一个月前,从外地来到萧山的人士。他每日都来回城区临浦,而且每次都会去买一只鸡。”
小姑夫点点头说道:“这点不难。”
孔家家大业大,在政商都有不少朋友,他本人都是HZ市政协委员,当下打电话联络公安局朋友,请求帮忙,当然注意避免打草惊蛇。
不过一天,就有消息传来,说到城区的一个宾馆里面,发现了这样一个人。每天来回城区和临浦,外加每天买鸡,这样的人太怪了,轻易地被人民战争的海洋淹没。这几日田中义都在孔家,一得知消息,马上和大家出发前去捉人。
那警察们已经暗暗守候在一家宾馆的房间前,说到就是这个家伙,前台拿出了照片和资料,看起来一点也认识,是从香港来的。田中义暗自估计,应该是之前正气宗留下来的孙派人士,须知孙派和南洋广东有较多的联系。只是为什么要来害孔家却不清楚,孔家老早不是正气宗传人了。
房间在二楼,小姑夫心细如发,不仅叫人堵住前门,楼下都派人堵住。于是就叫警察前去,以查房的名义突破。那人方打开门,埋伏在门口两侧的人马立即突入,那人吃了一惊喝道:“干嘛?”
警察已经捉住了他,田中义等正要前去,忽然听到房间里面呵呵惨叫,田中义大惊失色:“不好,他事先有准备,布下了阵势防止被人偷袭。”
他极快地闯了进去,门口躺着两个警察,昏迷不醒,地上用荧光笔,隐隐约约画着一个阵势。田中义避开阵势冲了进去,里面那个人正在慌忙拿皮箱,正要从窗口跳出去。田中义大喝:“哪里跑!”
说完,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扔了过去。
那人拿皮箱一挡,哪知椅子砸得厉害,居然打破了皮箱,里面的东西哗啦啦落了下来。那人抬头看了田中义一眼,恼羞成怒地叫道:“又是你这个家伙,碍我好事,我和你有什么仇隙!”
田中义迎面扑了上去,那人知道自己单打独斗不是他的对手,索性从窗口跳了出去。田中义从窗口探出头,看到底下守候的几个人,老早有了预备,一待有人落下,立即蜂拥而上。这些人不是警察,而是小姑夫找来的地痞流氓,素质没有那么好,围住那个家伙就一顿拳打脚踢,打得那人嚎叫不已。
田中义正暗自窃喜不已,忽然那些流氓们啊呀呀惨叫,然后宛如人群中间爆炸了一颗手雷,呈现放射形倒地。中间的那人站了起来,满口鲜血,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田中义,愤恨地吼道:“等着吧,臭小子,我会回来找你算帐的!”
说完,狼狈逃窜。此刻小姑夫和何杨等也走入了房间,看到那人只身逃窜,大叹可惜。田中义摇摇头说道:“他吃了这么大的苦头,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至少会有点收敛。回去以后,我在房子旁边布置几个防御阵势,不用怕那个家伙了。不过首先我们得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害你。”
由于是猝然偷袭,那人是光身逃窜,大部分物品都留了下来,甚至随身携带的皮箱,也被田中义打破,各色物品在窗口前掉了一地。此事涉及道法,不方便警方接手,就由田中义亲自检查。那人留下来的东西,大部分是随身的衣物和生活用品,还有护照,原来叫金德蟠,今年三十九岁。
田中义将护照拿给小姑夫问道:“叔叔,你看认识这个人吗?是不是生意场上的仇人?”
小姑夫瞅了几眼,摇摇头说道:“根本不认识,再说我很少和香港那边的人做生意,祖训在前啊!”
小姑夫和田中义的先祖,都是正气宗袁派,与孙派作对,连带南洋广东那边的人也恨上了。至于是不是孙派的人来报仇,过于无稽了。毕竟两派的恩怨已经过了百年,当事人都死光光。虽然有仇隙,最多也是老死不相往来。
田中义又翻了一下,剩下的也不过是做道法的道具而已,没有什么新鲜看头,这个家伙的道法水平明显在自己之下,只是仗着一些道具,才能够作祟。田中义心中一阵失望,但是何杨颇为细心,来到床头电话旁,那边有几张空白的便笺和一只铅笔。何杨拿起第一张便笺,朝着有灯光的地方看了几眼,然后就用铅笔小心地涂了上去,不一会儿,上面就凹进了几个文字。却是上一张便笺上有记录,铅笔写字用力便压到了下一张,留下了字迹。
何杨招招手,让田中义过去看看,上面随意地记着一些文字,似乎是在打电话的时候记下的。
“《九陰真經》,什么意思?那家伙在和人在聊《射雕英雄传》?”田中义觉得莫名其妙。
小姑夫倒是若有所思,过了片刻说道:“不,另有深意。我记得在我小时后,我爷爷曾经提过,只是那时候太小,也没有多少记得。后来道统断绝,我也就不是很清楚了。可惜,这种事情只有老一辈知道。”
田中义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还有一位道统的前辈还在,我去问问她。”
小姑夫非常惊讶,叹道:“据我所知,那些前辈多半是百年前的人物,活到现在,年纪最小的起码也有九十好几了。他是何人?”
“我曾祖母,也就是先辈孔公繁启的妻子。”
由何杨开着车,田中义和小姑夫一起去拜访正气宗辈。他们从城区转到义桥镇的西河沿村,由于村子的道路太小,就把车子停在了村口,然后步行过去。走了几步,在一间颇为老旧的二层房子门前,田中义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入里面,是一个小院子,天井光亮,中间有一口水井。房子虽大,但是总归有一股萧条的气息。
田中义尴尬地笑道:“见谅了,我就住在这种破房子里面。”
何杨恍然大悟,难怪田中义爱财如命,由此看来,这很正常。
田中义走进大厅里面,到了两杯水给他们俩,然后说道:“我去把老太太请出来,稍等。”
萧山风俗,把曾祖母称为老太太。
田中义正要步入里屋,就看到一个个子长挑、身材挺拔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瞅见田中义,眉头皱了一下问道:“中义,何事回来,怎么不去读书。”她看了一眼大厅,笑道:“原来是两位客人前来了,老身有礼了。”
小姑夫和何杨慌忙起身,前者恭恭敬敬地说道:“哪里哪里,您还是我们先辈,我多年未来拜访,反倒是失礼了。”
“哦?阁下是?”
“晚辈的祖父,是繁鑫公。”
“哦,是他的子孙啊,想不到都那么大了。那位女孩子,是你女儿吧。长得挺漂亮的。我们田家和孔家,已经多年没有来往了,这次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田老太太的口吻非常冷淡,对于孔家,有种轻蔑的冷淡。田中义颇为尴尬,前来打圆场说道:“老太太,小杨是我朋友,前几日碰到有人用道法害孔叔叔,我就出手拯救。但是遇到了一个难题,前来请教老太太。”
“说吧。”
“《九阴真经》,是什么东西?”
田老太太眼睛一亮,失声叫道:“什么,《九阴真经》,你们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