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我的三国不可名状 第1章 吃人的三国

作者:咖色的冰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04 16: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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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干瘪的手臂,正搭在张错的脸上。

他试图伸手将那条手臂挪开。

却在伸手握住对方的一刹那,手心感受到一阵冰冷与滑腻,好似握在了一块油脂上面一样。

睁开眼定睛一瞧,赫然是一条断臂!

骨头切口平整,被灰白色的干瘪烂肉包裹着。

至于那掌心触摸到的滑腻感,便是人死之后从皮肉里渗出的油脂。

张错大脑顿时清醒。

他用力挣扎起身,这才发现此时周围。

无数乌鸦与野狗,正分食着一具具的尸体。

对于那些食腐动物来说,此地尸体数量之巨可谓盛宴。

而那些尸体古人打扮,有的头系黄布,有的身披布衣。

但多半面无血色,身上的伤口参差不齐。

有的被箭扎透了头颅,也有的则是被长槊贯穿了腔子,有的被刀锋刨开了肚皮。

四周旌旗破败,硝烟未散。散落地上的武器和断臂残骸。

让本是现代社畜的张错,差点吐了出来。

这是穿越了?!

“不是连续数天熬夜加班赶项目进度,太困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睡着了吗?”

“怎么一睁眼穿越了?”

“等等,我要是真的穿越了,那花呗,信用卡和网贷,是不是就不用还了?”

或许就能跟小说男主一样,随便搞点小发明,再当个文抄公,混的风生水起,妻妾成群,勾栏听曲。

大脑飞速运转,细细回忆脑袋里那点可怜的三国历史储备。

同时,这一世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张错洛阳人,今年十六岁。

当下是191年,初平二年的冬天。

这一年魔王董卓退守虎牢关,华雄被江东猛虎孙坚阵斩,但也很快各怀鬼胎的十八路诸侯同盟瓦解。

数月后江东猛虎孙坚死在黄祖的暗箭之下。

曹操也才刚刚被他大哥袁绍,安排顶替王肱担任东郡太守,根基未稳。

而刘皇叔此时还只是一个平原相。

张错此时身处泰山郡,与曹操的东郡离得不远。

一月前三十万黄巾军入泰山。

泰山应劭携文武迎战,大胜。但应劭破了黄巾,但第二年,起事的黄巾,便调转矛头直指兖州。

刺史刘岱不听济北相鲍信劝说,强行出战黄巾身死,也就顶多是数月之后的事情了。

“看来我这是穿越到汉末一小兵身上了?”

张错身上并没有身披黄衣,头戴黄布。

也无多余物件,倒是怀里有着一块成色一般圆形玉牌。

玉牌分为内外两圈,中间砸了一圈铜丝隔绝。

正面山君虎纹,背面汉隶镌刻【汉绣衣使】四字。

既像兵符,又像腰牌。

单从上面的字来看,应是妥妥的汉军。

却在这时,远处一老一少两个士兵,正持刀朝他走来。

所过之处,无差别的冲着那些尸体手起刀落。

并且,时不时的在尸体上一阵摸索。

顺手牵羊的把一些值钱的东西收入自己囊中。

他们是专门负责打扫战场,顺便补刀的!

但古怪的是,他们会挑选几具尸体堆放在一辆牛车上面。

不稍片刻,牛车上便层罗层的垒起来了十几具的尸体。

“还有半个时辰天便亮了,还差一点先生要的代粮便够了。”

“放心,天亮前一定能凑齐。只是军候要的心窍灵根,在这寒冬腊月的死人堆里可不好找。”

“不好找也要找!否则,后果你我都担待不起。”

只是听他们说话,怎么这么古怪。

代粮是什么?

心窍灵根又是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此时张错的状态很不好。

胸前一条很长的伤疤,有没有深可见骨不知道。

反正冷风夹杂霜雪灌入伤口。让血肉被冰碴子霜冻了之后,疼痛感更甚。

这样的伤势,在没有消炎药的古代。

基本可以等死了。

对方似乎也是汉军。

但听他们交谈,是压根就不打算留活口的!

张错决定不发出半点声音,免得让对方察觉到。

然而,好死不死的是这时一条黑狗突然从尸堆里面钻了出来。

摇摇晃晃的走到张错身边驻足后,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张错。

这常年吃人肉的野狗,浑身毛发稀疏,双眼碧绿,目露凶光,呲着獠牙。

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的同时,身上阵阵的尸臭味更是令人作呕。

一双绿阴阴的眼睛,目露凶光,紧盯着张错。

似乎活人肉比死人肉带来的诱惑更大!

——呜呜

那恶犬步步紧逼,几乎就要近在咫尺时,张错只觉得胸前一震。

震颤来自那块镌刻【汉绣衣使】四字的玉牌。

玉牌流光闪烁,却是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杀伐之气弥漫开来,将四周吊诡的气氛涤荡了些许。

随后张错的脑海当中,便传来一阵苍劲有力的声音。

“汉绣衣指使张错,持斧仗节,巡察天下。”

“四等案牍任务尚未完成,需在十日之内,追查黄巾匪首霍乙下落,此人领百余残兵流窜青州,调查其下落,事成之后留在东郡,听候下一步指示。”

“已探明三十六个时辰之后,东郡将有盈虚之变发生。”

“益州盈虚之变尚有十四个时辰落幕。”

这玉牌似乎是有着某种难以言明的超凡能力?!

这所谓的第四案牍,应当就是这幅身体主人,原本要执行的任务?

另外盈虚之变是什么?

只是不管案牍的任务,还是盈虚之变。

有关的记忆,张错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那野狗本来呲牙咧嘴,发出阵阵低沉嘶吼。

但现在看到了手里的张错的玉牌后,也将尾巴也夹了起来,不敢上前,似是十分惧怕那玉牌一般。

随后竟是健步如飞,几个腾跃之后,逃似的跳出尸坑,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边一定有活口,不然野狗不会无端低吼。”年长的士兵似乎经验丰富。

他注意到了野狗犬吠夹尾,便立刻招呼同伴朝着张错这边走来。

“可是...”面貌稍显年轻的士兵面露难色道:“大哥,这场仗是昨天打完的,过了一夜,怎么可能还有活口?”

年轻的士兵声音颤抖的接着说道:“方才我看那野狗,是夹着尾巴慢慢后退..难道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变得有些颤抖:“我听说近来青兖二州闹古怪。时常有村民,看到已经死的人又回到村子里。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低声的说着什么。”

“更有人在山林之中,听见阵阵莫名低语。”

“村民说是那些人,吃了黄巾贼的符水,死后变化成的魍魉邪祟,不愿投胎来世。”

“民间更有传闻那贼首张角没死,神魂隐于九州之中,伺机而动,只等再覆大汉江山。”

老兵一脚揣在新兵的腿上,怒道:“你狗命当真是轻贱!这种疯言疯语也能说的!黄巾贼的所谓符水不过是障眼戏法,骗骗那山野村夫罢了。

若真有神仙通天的手段,那自诩大贤良师的张角又怎会死,早就长生不老了。少他娘的胡言乱语。”

随后老兵低沉的声音着,一把推开年轻的士兵朝着张错方向走来。

“我倒要看看,谁命这么硬,能在死人堆里活这么久!”

张错张大嘴巴,霜雪灌进嘴里以及严重的伤势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想撒丫子就跑,可身体孱弱,还有重伤,行动艰难。

正说着,一老一少两个兵卒。

老兵战场经验丰富,一眼就能认出来谁是真死了,谁是装死的。

那老兵来到了张错身前,扒开尸体,一脚踩在张错胸口的伤上。

当即,钻心的疼痛感,让张错眉头微皱。

“大哥,还真有活口!”年轻一点的新兵兴奋道。

“既有活口,那就意味着军候要的心窍灵根就有了。”

听得对方这意思。

甭管心窍灵根是什么!

他们都没打算救自己,反而打算一刀结果自己的性命。

这他妈是汉军?

土匪都不如。

却看到那两个清理战场的士兵,已经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正说着,二人架起张错便将他从死人堆里面抬了出来。

像是过年待屠的羔羊一般,被俩人架着抬上了一辆独轮车。

“我不是黄巾贼。”张错只觉得周身虚弱,动弹挣扎不得半分。

“我知道,但不重要!此间不能有活人见过我们。”老兵卒狞笑着,抽出腰间佩刀。

张错眉头紧锁。

对方本就是清理战场的。

眼里根本没有活人一说,就算有活口,他们也不管敌友就是一刀。

当下张错浑身无力,但转念想到了身上那个绣衣使的玉牌。

便立刻举起来:“我是汉绣衣指使张错,持斧仗节,巡察天下!”

那老兵本已打算手起刀落。

却见张错手中玉牌,立刻眉头紧锁,疑惑之色写满眉宇。

本应落下的刀,也停在了风雪之中。

老兵狐疑:“大汉绣衣?”

年轻些的新兵问:“大哥,绣衣使是干嘛的?”

老兵道:“绣衣本是洛阳司职巡查缉拿之人,直属皇帝,怎么可能混迹军中,还是个底层士卒?”

年轻的兵卒道:“那他这绣衣的这身份有假?”

“不管他身份是真是假,直接绑了送去给军侯。若是真的,军侯自然能定夺,若是假的,正好献上他的心窍灵根。”

说着,二人便将受伤的张错捆绑一通,与其他死人一起扔在了牛车上。

与那些尸体,一道运到了一处营地的边缘。

这里有一处土窑。

烟囱里正飘出黑烟,窑洞里火光冲天。

隔着老远,便能闻到一股子焦灼的臭味。

“这是什么地方?”张错虚弱的询问。

高大些的士兵说道:“做代粮的地方。”

矮小些的士兵道:“莫要怪我兄弟二人无情,只是军候要我等筹集五百代粮,你便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军候喜欢用活人心窍灵根下酒,这份孝敬军候的荣幸便落你身上了。”

突然土窑门开,一壮汉从内走出。

只见这冰天雪地的时日里,他上身赤膊着,精壮皮肉冒着热气。

膀大腰圆,皮肉通红。

在吃饭都成问题的古代,这身材是标标准准的将军身材。

老兵眼见那魁梧将军,便立刻献媚道:“军候,遇见了个活口,正要取了他的心窍灵根给您送去。”

魁梧的军候招手道:“抬进来。”

随后张错便被架着,送到了土窑当中。

伴随着一股热浪与莫名的焦糊臭味儿迎面而来。

那军候将土窑里的一处壁炉打开。

随之臭味更甚!

张错寻着那难以形容的臭味看去。

只看到一具具的尸体挂在窑洞里面。。

全部被铁钩洞穿胸,挂在壁炉的边缘熏烤。

所谓代粮,原来就是人脯!

一下子张错就想吐出来。

可怜张错肚里没食,只能干呕。

张错用尽全力的说道:“我不是黄巾贼,我是汉军。”

“不重要。”魁梧军候接着说:“活人死人都是代粮。”

这东汉末年果然是吃人的世道。

魁梧军候大手一挥:“把衣服扒干净,趁着血热,正好取那心窍灵根!”

然而那老兵凑近到军候耳边小声说道:“军候,此人说他是大汉绣衣使,并在他身上,搜出了绣衣玉牌。”

老兵拿出玉牌献给军候。

那军候却反而嗤笑一声:“军中怎会有绣衣使?我怀疑他为了活命,假冒他人身份,满口胡言,直接杀了,也算我等军功。”

眼看老兵即将对自己动刀。

张错当即虚张声势道:“杀我?你全家的命都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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