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常，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这套证明方法，都用到哪些数竞知识了？”
陈季常回来后，陆欣仪还是鼓起勇气向陈季常问道。既然存在这么一个解决圆弧形导体的电势分布问题更好的方法。陆欣仪如果无法掌握，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也不算太多吧，把《数学分析》、《高等代数》、《离散数学》、《常微分方程》、《复变函数》、《数值计算》、《实变函数》、《偏微分方程》这些教材吃透了，就差不多了。”
陆欣仪开始还要记录一下，听着听着，突然有些绝望。
“对不起，打扰了。”
本来集训的这些天，能正常跟上集训节奏，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哪还有时间去看这么多数学的书籍。
陆欣仪也总算明白，怪不得刚才乔鑫云都没有去讲这个证明过程。讲了，也没人能听懂。虽说数学知识，对于物理是非常必要的。但即使上了本科，物理专业的学生，也只会学一部分比较常用的数学知识而已。完全达不到数学专业对数学知识的深入程度。掌握高级数学知识对物理的应用，只是陈季常这样数学能力不亚于物理能力的选手特权了。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后，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宿舍。
走着走着，陈季常突然发现，旁边的一个人有些眼熟。原来，是今天遇到的乔鑫云老师。
乔鑫云看到陈季常，也一眼就认出来了。说起来，乔鑫云对于陈季常也是非常的欣赏。只是白天在教室里，乔鑫云也不好和陈季常说太多话。
“已经提前开始学习大学课程了吗？”
“嗯，开始学了一些。”
乔鑫云闻言笑了笑，这孩子还是很谦虚的，这哪里是学了一点儿，大学数学课程他至少学了一大半了！
“陈季常，未来你打算致力于科研领域吗？”乔鑫云随口问道。
“是的老师，我很喜欢科研，这也是我的梦想。”陈季常答道，有着系统帮助，自己不搞科研都对不起观众。
乔老师呵呵一笑，“不错，很有追求啊！像你这样数学物理都齐头发展的学生不多了，我也希望你能坚持自己的理想。不过，实际上这也不容易。就拿物院的学生说，之后真正从事科研的学生，并不在多数。毕业后有搞金融的，搞IT的，还有搞教育培训的。甚至有一年五个物竞国家队成员，后来没有一个在国内搞物理的。”
听到乔鑫云的话，陈季常也感觉有些意外。他知道，大学的专业和未来的从业方向，未必是一致的，却也没想到，竟夸张到这种程度。
“从学校的角度，我们肯定希望，付出大量资源去培养的学生，以后能够在对应的专业领域回馈国家。当然，从个人角度上，每个人的选择都是无可厚非的。只是，每年看到这么多的人才流失，我们还是感觉有些可惜。”
陈季常想了想，也大概明白了乔鑫云想表达的意思。他想指的，不仅仅包括该领域的人才转向其他领域，也包括出国深造后，没有再回国的问题。相当于白白为国外培养人才了。
“老师，我明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陈季常心中的征途早已是星辰大海了。按照系统所说，自己是要成为神的存在，又怎么会把金钱物欲放在很高的位置？！
看着陈季常坚毅的样子，乔鑫云越发觉得，这个孩子确实非常与众不同。
……
物竞国家集训队的生活仍然继续。这一天，集训队的训练内容，主要是实验的培训。
“IPhO和APhO的实验难度，要远远高于CPhO。我都知道你们中肯定有些人，国决的实验都没认真做，随便糊弄个数据就拿到分的。到了国际赛场，这样的习惯是绝对不行的。”
听着谭大权的话，确实有几个学生，脸都红了起来。CPhO的实验，对于操作的要求确实不算太高，题目也比较套路。像一些常考的实验，学生基本把数都背下来了。
甚至还有“尝味法测未知液体比热容”、“手摸法测波的频率”、“螺丝刀法测黑盒子内部结构”、“剥皮法测电阻大小”等等骚操作。
而国际赛场的实验，题型则比较新奇有趣，连实验仪器也往往是特制的。
“袁泉啊，你看一下这些学生的实验操作。要求一定要严格，不允许有一丁点儿的马虎。”
“好的，谭老师。”
谭大权完成了几个实验的教学后，便让一个叫袁泉的学生，负责监督大家的实验操作。袁泉是谭大权组的硕士，也是曾经代表华夏，征战过IPhO的。对于监督学生做实验这种任务，也算非常在行了。
大家刚见谭大权离开，心里还松了一口气。以为不用被盯着看自己的实验操作了。但作为学长兼助教，袁泉也是非常的认真。其严格程度，丝毫不亚于总教练谭大权。
“使用光电管和汞灯光源的挡光盖时，不要使光电管暴露在强光下！”
“都说了，不要用眼睛直视汞灯发出的光！眼睛还要不要了！”
“电表看准了再接！谁教你们先试触再接的？表都搞坏了！都进国集了，正负极还分不清？”
经过每一位学生身边时，袁泉都会指出学生的一些问题。
当然，其中主要还是因为谭大权对于大家的严格要求。为了让大家在世界赛场不被扣分，平时训练是必须要定下极高的标准的。
“不就是大我们几届吗，牛什么牛。”
被袁泉批评后，罗文坤小声抱怨道。不过抱怨归抱怨，袁泉纠正过的错误操作，罗文坤还是马上谨记了下来。
“嗯，还不错，记得换光阑和滤光片时，先将汞灯的遮光盖盖上。”
经过陆欣仪身边时，袁泉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一方面是陆欣仪的操作确实不错。即使不算非常规范，至少要比其他队员强出不少。
另一方面，面对这么漂亮的学妹，袁泉也实在严厉不起来。
“谢谢学长。”
陆欣仪也是非常认真和礼貌，牢牢的记住了这些注意事项。
这时，袁泉来到了又一个学生的旁边，正要下意识的张口指点，但看了半天，却发现好像没什么可以指点的。这个学生的操作，像教科书一样规范。不仅考虑到了所有的注意事项，各种操作动作也是非常标准。
“你叫什么名字？”
“陈季常。”
“哦，原来你就是陈季常啊。”
听到陈季常的名字，袁泉也并不陌生。毕竟能够以理论和实验接近满分拿到CPhO季军的黑马，他也是有所耳闻。
“不错，做得挺好的，继续保持吧。”
袁泉在陈季常身上，实在挑不出任何的毛病。也只能对陈季常表示肯定。大家听到袁泉对陈季常的夸赞，心里都有些失望。明明以为陈季常也会和他们一样，挨袁泉批评的。没想到，陈季常不仅理论部分出色，连实验操作也如此娴熟。
陆欣仪对此也是有些失望。本来陆欣仪还想着，在实验这块努努力，还有希望追一追陈季常。这下看来，不论理论还是实验，陈季常都是国家集训队中独一档的存在。
陈季常自然对这些实验操作非常熟悉。一方面早在复赛开始前，陈季常就已经严格按照标准规范进行实验操作了。其中，张老师和卫老师的认真指导给陈季常提供了莫大的帮助。另一方面，陈季常在学习机的智商提升关卡里，自己动手，不知道做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东西，从石器时代到未来时代，从打凿石器到宇宙飞船维修，都曾经亲自动过手。虽然只是部分的模拟，但对于提高陈季常的动手能力，那也是极有帮助的。
所以，以陈季常的各种实验操作能力再去做这种竞赛级别的实验，自然是显得游刃有余。
这些天的集训生活，让陆欣仪彻底对陈季常心服口服。原本，陆欣仪还以为，自己和陈季常尚在同一水平线上。只要努努力，完全可以超过陈季常，成为这届物竞国家队的第二人。
但在这之后，陈季常却屡次让陆欣仪刮目相看，不仅理论知识非常扎实，每次模拟考都是集训队第一第二名。实验操作也是非常娴熟，连曾经的国家队队员，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更是在课堂上，推导出了连物竞国家队总教练谭大权都看不明白的过程。
……
经历了一个月的集训之后。终于来到了队内选拔考试的时间。集训队严格按照IPhO的标准，组织了一场选拔考试。
两天的时间，一天考五小时的理论，一天考五小时的实验。在实验考试结束之后，最终的结果也很快出来了。
“下面我宣布一下，最终进入国家队的队员名单。”
学生们屏住呼吸，等待着谭大权的宣读。
“俞守清！”
掌声雷动！
这个名字不出任何人意料，尽管陈季常实力强劲，但凡事做到完美的地步只有俞守清了。尽管陈季常偶尔也能在知识的深度上压俞守清一两次，但总体来说，他距离对方还是有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