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老师！”陈季常自信满满，笑着说：“就算最终不能解决黎曼猜想，搞出些边边角角，弄个SCI当硕士毕业论文还是没问题的！”
“哈哈！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滑头了！”张教授也笑了起来。
张教授见到陈季常这个样子他就放心了，黎曼猜想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解决的。陈季常解决不了这个难题，他并不在意，关键是陈季常不要为此而丧失信心就行。
幸福的事情很多，但遗憾的事情也不少。
2003年底，何筱舟那边出了状况，小玲阿姨病情急转直下，入秋之后就进了重症监护室，病危通知书都下了好几次。何筱舟医院学校两头跑，肖千喜一直陪着他，还帮他整理课业的论文，连和大家一起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常常回到宿舍，就一头栽在床上了。
不停往返于医院和清北之间的何筱舟疲惫至极，偶尔遇到他，他会使劲向给大家笑笑。陈季常问起李阿姨的病情，他还是说那句口头禅：“明天也许会好起来吧，没事，长虫、乔乔，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李阿姨还是在2003年底去世了。
那场白事何叔叔办得很低调，小玲阿姨旷日持久的病到了终点，一切都有条不紊。灯花胡同的街坊都去祭奠了，陈季常和李若曦也去了！
虽然每个人都是向死而生，但和等待死亡又不一样。可能因为对这个悲剧早有预见，伤心也都麻木了。就连何筱舟并没有见到小玲阿姨最后一面，她离开得急促。
陈季常拍拍何筱舟的肩膀，安慰道：“小船，小玲阿姨的解脱也未必是坏事，现在她毕竟不在受病痛的折磨了！”
何筱舟忍着泪点点头。
何叔叔过来，对着陈季常感谢道：“常常，还要谢谢你的帮助，小玲走之前就叮嘱我们一定要把欠你的还清了！这样吧，现在筱舟也基本住校，我就一个人，一般就待在修理铺里。家里也没啥人，就把房子交给你了！”
“何叔叔，真不用这样！”陈季常连连摆手，“您真不用介意这些，咱们胡同哪家那户没有让您帮过忙呀？都是你帮我我帮你的事情。现在茜茜姐那里有几十处房产，根本不缺您这一间。再说，您不是还交着房租吗？就算您觉得我吃亏，等小船哥学有所成，这点儿钱他随随便便就还了。何必着急呢？”
李若曦也在一旁帮腔：“对呀，何叔叔，长虫是大财主，你不必为他操心！”
何叔叔看了看何筱舟，他也点点头：“爸，您就不用管了，长虫的情谊我都记着呢，将来我一定都补上！”
就这样，何叔叔总算是接受下来。
新的一年到来了，2004年大家都要各奔前程了！
何筱舟已经大四了，他最终还是决定留学，申请了约翰国帝国理工大学的交流生项目，他奔着全额奖学金去，如果不是全奖，他们家根本负担不起。当然，陈季常的支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口的，何筱舟觉得自己已经亏欠太多了！
于是，何筱舟和肖千喜又进入了新一轮的学霸状态，每天都像住在了自习室里一样。
肖千喜特别高兴何筱舟的决定，她一向想得深远。何筱舟最早要就业的时候她就一直反对，她跟谢乔说：“我们和杨澄、王莹不一样，他们的起点可能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够不上的。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要想还有未来可期盼，就必须努力刻苦，百千年来总归还给平民老百姓留了一条路，那就是读书。别的比不过，至少要比他们功课好，这才有机会走在前头。说实话，筱舟妈妈去世我松了口气，乔乔，你可能会觉得我不善良，可是我不愿筱舟被拖住，然后再过一遍他父母那样的人生。他不该那样，不是吗？”
“不不，小玲阿姨的病真的很可怕。我妈和我奶奶在家里聊天都说，她这一病把他们一家子都拖垮了。”谢乔叹了口气。
那真是一个怕生病的年代，人们不敢生病，因为生不起病。家里要是窝了一个病号，那么全家多年的积蓄都会付诸东流。这话虽然残酷，但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不责怪肖千喜冰冷，只是无力和无奈罢了。
而肖千喜也果然没说错，在何筱舟千辛万苦拿了帝国理工大学的全奖之后，杨澄和王莹在家里的操办之下，双双准备去约翰国深造了。他们办得那么轻松与随意，就连手续都好像比别人省了好几道。
一向大大咧咧的徐林，在宿舍小声嘟囔：“有时候想一想，真是不公平呐。”
“不都是这样吗，你没看系办老师都在说，还有一年多毕业，这时候能用得上的关系都要用起来，潜台词就是自己能拼自己上，不行就拼爹妈。”肖千喜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说。
他们说得没错，那时我们对未来已经有了不同的选择。肖千喜守住成绩，准备保本校研。谢乔和徐林那吊车尾的成绩不管是保研还是考研都注定没什么戏。
谢乔倒好办，她的第三部小说《暗恋：橘生淮南》也已经在青年文学杂志连载了！
现在她已经算是小有名气的美少女作家，靠着这个名气，就算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也能靠写小说过日子。更何况，有着作家身份加持，找工作要比别人简单得多。
现在谢乔面前就有两个选择，《青年文学》杂志社和《儿童文学》杂志社。前者是自己多年合作的单位，熟门熟路，也很欢迎谢乔前去。后者的钱主编是谢爸爸的同学，也和陈季常有着深厚的交情，想进去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就这样，谢乔的工作就算搞定了！
徐林呢？也在她之前打工的一家杂志社找了实习生的活，课来得少，班上得多，按她的话说，先保住职位，再保住学位。
大家聊这些的时候，肖千喜什么都没说，她认真地在写专业课论文，那上面清晰的字迹，仿佛就是她能把握的所有人生。
李若曦的目标一直很明确，那就是本科后出国深造！她的目标是斯坦福大学的经济学。
斯坦福大学坐落在加州，有着全世界最顶尖的经济学专业。学院自1891年以来，出过很多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以及最多的图灵奖得主。斯坦福大学为本科生提供了经济学学士，硕士和博士研究生项目。
“我学国际贸易，在国内深造毫无意义！只有去国外最顶级的学校学习最前沿经济知识，才有用处。总不能拿那些落伍的过时的知识，来混职称糊弄人吧？”
陈季常觉得李若曦的话很有道理，不过就是这样会隔海两地几年，这让他很是舍不得。
“你不打算出国吗？你的三篇论文足以让你进入全世界任何一家高校攻读！”李若曦不明白陈季常的打算。
“呵呵，我真对出国没兴趣！”陈季常笑着说，“不过我有钱，买得起机票，会经常去看你的。咱们也能在QQ里视频聊天呀！”
陈季常当然不能告诉李若曦自己不打算出国的真正原因。
科学研究和发现都可以在系统里用积分兑换，所以陈季常不需要让别人给他引路，甚至不需要别人教授什么，他只需要足够的机会就能脱颖而出。
如果他去了国外，人生地不熟，还得从头慢慢来获得教授和校方的认可，这个过程实在太无聊了！而在清北继续待着，靠着自己的一个个成绩，就会有破格的机会，能够让他大展拳脚的机会！
“为什么不出国，出去后你能和世界上最好的科学家交流，在他们的引导下……”李若曦说着说着，声音就慢慢小了。
她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位可不是那种需要导师教导才能出成绩的普通学霸，他的三篇SCI全靠自己的能力钻研出来的，张教授都感慨不已，认为自己没资格教授陈季常。
“那好吧！”李若曦觉得自己不能拿普通人的逻辑看待陈季常，她问一句：“你现在已经在数学上取得不小的成绩了，接下来要转数学专业吗？”
“当然不！”陈季常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得意洋洋道：“数学暂时没灵感了，我要在物理上加把劲！数学物理两开花，这样才能配得上我们的曦曦公主！”
“你还真敢说！”李若曦真是有些叹为观止了，感慨道：“现在不是你配不配的上我，而是我自残形愧了！”
……
陈季常在物理上的目标一直没有变，那就是突破电池技术！
“你想研究石墨烯？”陆欣仪看着陈季常，对于他的这个目标，自己倒不惊讶。
石墨烯是目前能够突破金属离子电池瓶颈的技术之一，陈季常想要在电池上取得成果，从这个方面下手是很正常的。
“带上我一个，我也要玩！”罗文坤一听就叫了起来。
“你先别激动……这只是一个突破口，也许什么都研究不出来。”见罗文坤如此激动，陈季常连忙安抚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