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上厕所!”肖遥冷冷的说道。
陈欢楞了一下,随后示意甘城带他去。
俩人出了小会议室,到了走廊尽头的厕所里。
“其实陈欢挺好的,你顺着她的意思去做,她脸色就会好很多!”
肖遥扫了他一眼,问道:“你喜欢她?”
甘城自嘲的笑了笑。“美女嘛!谁不喜欢,可惜在我们这种部门基本没可能的。等我们离开这个部门,估计也就告别了男欢女爱!”
“你们到底是什么部门?”
甘城隔着便池隔板看着肖遥。“说不上来,很复杂,而且也解释不清。如果真的解释清楚了,你我也就离死不远了!按照现在网络上流行的表示方法,我们平时都自嘲称为404!一个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却又实实际际存在的部门。”
“走吧!回去继续看,今天的任务是和你沟通并且达成一致!”
俩人回到会议室,肖遥继续看资料。
这时候陈欢站到了肖遥的背后。“看到这里,结合刚才李教授的讲解,想必你已经有所猜测!没错,李教授所讲述的混沌细胞,就是取自你舅舅身上。按照当年你外公收尸时的描述和我们观测员的记录,你舅舅极可能是接触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从而对他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冲击!”
“后来他通灵的能力,我们猜测也和这一次冲击有关!一种未曾出现过的电离辐射,一次堪比核爆的能量冲击,你舅舅却只是简单的断了腿,而后虽然出现短暂的性情大变,可后来居然能预言未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听到这里,肖遥心底其实也回想起当年在倒石岩窝棚里那恐怖的六七个日夜。按照现如今的推测,那时候的舅舅内脏早就开始腐烂,而皮肉也开始掉落,最后放到棺材里下葬,连骨头和头发都能相互溶解,这的确超出了现如今的科学认知。
看肖遥没有反应,陈欢自顾自说道:“这代表着一种新的生命力量,一种新的科学技术,而且是可以改变世界格局的。我们404存在的意义便是如此!所以,让你舍小我为大家!你还觉得有问题吗?”
“李教授当年不过是一个普通生物学本科生,现在已经是教授了!而且是顶级教授,破格提拔!他再进一步就是院士。和我们配合,有你想不到的好处!”
肖遥对陈欢的话置若罔闻,他随意的翻着手中的材料。后面几页,是记载了舅舅刘百华生平的各大转折点,从出生,上学,当兵,务农,挖煤一直持续到死亡,每个节点可以精确到月份,甚至在某些关键地方能精确到日期。
再往后是记载了舅舅的直系亲属,包括舅母,外公外婆,表哥表哥表姐等众人的资料,有详有略,和普通人员档案差不多,没有特殊之处。
再往后,肖遥看到了自己的内容,也是很详细。从出生,上学,一直记载下来,每个时间点都清晰标注,在和舅舅接触的时间段内,着重记录,时间精确到日。
看到午夜时间,习惯性定期访问了几个境外域名网站,肖遥眼角一抽。这都能被记录下来,那岂不是自己打了多少次也都被统计在内?
往后翻,从2010年后记录变得简单,基本上就是普通人员的档案记载。在此处有一个结论:十余年间,该人身上并未表现出任何超能现象,观察持续,但不作为重点人物!
继续往后翻,一个比较崭新的记录出现。同时一张照片夹杂其中,就是之前见到的那张偷拍聂莫宁在机场的。这一份记录,从聂莫宁第一次找到肖遥,到茄子恰恰吃饭,再到刘麦村挖坟,全部一清二楚的描述,甚至时间能精确到小时。
翻过这几页记录,最后一页的信息,肖遥的眼皮开始不由自主的跳动。
“姓名:聂莫宁,性别:不详!年龄:不详!职业:不详……”
除了一个名字和一张照片,其他所有信息都是不详!
肖遥抬起头看了看陈欢,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甘城,弱弱的问道:“她不是聂云平的侄女儿吗?”
陈欢嗤笑一下。“她就这么和你说的?你倒也好骗,早知如此,我们也这样说好了!”
甘城叹了一口气说道:“对于这个聂莫宁,的确很神秘。哪怕动用了404的能量,还是追查不到。甚至聂莫宁这个名字都可能不是真的,我们猜测这可能只是她对外掩饰身份的代号,所以就暂且这样叫她吧!”
“她从美国来,据我们所知美国有多种和404一样的部门存在。据猜测,她可以有任何背景和职业,而且如果无法到美国核心层面查证的话,这些身份背景基本都是真的,可以相互对证。”陈欢补充道。“所以,这才是我们找你的真实目的!”
肖遥不笨,只是将俩人的话前后结合,立马深深的看了看陈欢和甘城俩人。“所以,你们的名字,身份,也都是伪造的?”
陈欢捂着嘴娇笑了一声。“逻辑分析能力不错!”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对你也算是敞开心扉了。希望你不要有抵触情绪,多配合我们的工作!”
肖遥想了想,问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么多,那没必要问我!”
这才是肖遥想不通的地方,这些材料足以证明他们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为什么眼下还要一直纠缠不清,如同舔狗一样死缠烂打!
“这些证据,只能证明你们曾经接触过,但是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过什么话,相互给了对方什么利益交换,我们一无所知。”甘城解释道。
肖遥点头,然后整理了一番思绪,将从聂莫宁找到公司里的第一天接触开始,如同自传一样讲述起来。
刚讲到一半,陈欢突然打断。“你是说,她编织了一个谎言,说她的小叔是你舅舅曾经的老板聂云平,而且是得白血病死亡。现在这聂云平还有一子一女,也都查出了白血病?”
“啊!有什么问题吗?”
“愚蠢的男人,你是不是看她长得漂亮,所以就轻信了?”陈欢盯着肖遥问道。
肖遥没有回答,反而看向了一侧的甘城。这种冷若冰霜的女人,真的会有人喜欢吗?着实看不懂!
肖遥坐在会议室内,自述了半个多小时,又被各种细节抠问,问了半个多小时。
“所以,我舅舅的尸体是你们挖走的,现在坟地里的那个东西是你们放进去的。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陈欢低着头翻阅手上的文件,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
会议室内尴尬的沉寂了几分钟,甘城轻咳了一声说道:“意义前面已经告诉过你了,这可能是一种全新的生命形式和科学技术。所有可能的假设都不能放过,李教授曾经提出,那个坟地也许是传说中的风水宝地,有让人体细胞朝着混沌细胞转化的趋势,所以需要监控!”
“那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你们应该知道那地方就是个普通山洼,没有意义!”
陈欢突然抬头,冷冷的问道:“404做事,需要你来评判有没有意义吗?”
肖遥一时语塞!的确,哪怕专家教授都得为他们毕恭毕敬的让路,自己一个小人物,有什么资格来评价!
“行!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想问的?没有的话,我得走了!”肖遥问道。
甘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陈欢,似乎一切都是她作为主导。
陈欢盯着肖遥:“我希望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在你脑海中消失,如果聂莫宁再来找你。她让你做什么你都予以配合,当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希望你能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而且,我有种预感,我们很快会再次见面的。”
说完,陈欢示意甘城将所有材料收回,俩人整理一番后直接出门。
看着俩人离去的背影,肖遥还有两句话没敢问出口。那就是舅舅的尸体被偷走用作研究,是否通知了舅母一家三口?按照正常套路,是不是应该给一笔抚恤金?
面对咄咄逼人的语气和盛气凌人的态度,肖遥终究选择了沉默!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肖遥神情有些呆滞,一直想把舅舅,聂莫宁,404三者联系起来,梳理出一个前因后果。
想来想去,总是对不上!犹如一团乱麻,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