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李弘年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原来钱都让舅舅拿走了。”
太子摇摇头:“早些年舅舅确实没少拿,但是近些年来,随着皇位的争夺愈发激烈,为了防止被人抓住把柄,舅舅已经收敛了很多。”
“而且国库也是真的没钱,你不知道一场饥荒,粮食会卖出怎样的高价!你也不知道一个冬天会冻死多少人,你更不知道赈灾的粮款光运输就要消耗一半。”
“哈哈哈!”李弘年笑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阻止?”
太子面色依旧平静,看了李弘年一眼,随后又自顾自的喝酒:“我当然有阻止,甚至前两年我还这么做了,但是效果甚微。”
“就是因为我做过,我才深深的明白,想要救助那些社会底层的百姓有多么的困难。”
“我只是储君,是太子,我不是皇帝,我只是皇帝的挡箭牌而已,那些人不买我的帐,甚至还站在靖王那边攻击我。”
“当我发现继续做这件事,只会让我走向深渊的时候,我明白现在的我虽然顶着太子的头衔,却根本没有太子的权利,所以我一定要坐上皇位,我要当皇帝。”
“但是我要当皇帝就不得不暂时放下百姓的生存问题,因为我所有的精力都要投入到跟老二的争夺当中。”
“阿年,如果你有想法就去做吧,你不在京城,我会尽量拖住他们几个,有什么事情可以写奏折给我,我会帮你的。”
这么久了包括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太子清晰的认识到自己这个弟弟的含金量,太子改变了自己的策略,与其一直嘘寒问暖,讨好拉拢,倒不如实打实的帮这个弟弟做点事。
把弟弟扶持起来,他不愿意要皇位,就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助力,他如果愿意要皇位,也总比靖王坐上皇位要好吧。
看在今日帮助的份上,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看在母后看在舅舅的份上。弟弟就算坐上了皇位难道真的会杀我吗?
如果连亲兄弟都不相信,难道去相信靖王吗?相信老三,老四,老五他们吗?
李弘年陷入了沉默。
这里不是法制社会,最宝贵的不是法律知识!这个社会依旧充满了野蛮血腥和掠夺,真正重要的是军队!一定要有自己的军队,还好自己那一日在朝堂上争取到了3000私兵。
李弘年:“好,希望这个国家可以在我们手中改变一点吧,哪怕只是改变河东也好!”
太子:“干杯!”
“碰!”
清脆的玉碗碰撞声,在这个夜晚响彻星空,久久没有平静下来。
第二天,城门才刚打开,李弘年就出城了,他的车上没有生暖炉,所以小铃铛和小玲珑都穿的很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城门外李弘年又看到了那辆让他感到熟悉的马车,和当初他走出宗府时,在门口等了一夜的那辆马车,一模一样!
李弘年走过去,马夫还是那个马夫,他和当初一样敲了敲轿子的墙壁。
那个眼睛朦胧,面庞俊秀的少年脸庞再次出现在李弘年的视野中,这一次另外两个人没有来,只有表哥一个人。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旅行,自己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是这个轿子接了自己,自己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是这个轿子来送自己。
谢滔:“哎哟!表弟!”
“表哥,你怎么又等在这里?”李弘年拍了拍表哥的肩膀,自己跟所有人的交往都涉及到了利益的往来,或许只有表哥才是自己真正的“狐朋狗友”吧。
“哈哈哈,我知道你要离开京城,特地过来送你的,害怕今天误了事儿,昨天晚上我就等在这里了,一直在车上睡。”表哥毫不在乎,或许在表哥的眼中,睡在车上等待兄弟和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滔搂住李弘年的肩膀,挤眉弄眼:“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李弘年:“什么礼物?”
谢滔,啪啪一拍手掌,喊了一声:“下来吧,阿年到了!”
李弘年本来以为是送一些金银财宝字画之类的,但是听这语气送的好像是活的东西。
帘子被掀开,从车上下来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见到李弘年,就行了一个万福礼。
“见过王爷!”
“卧槽!”李弘年瞪大眼睛看着表哥,这表哥是有毒吧?当年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带自己去逛青楼,现在自己心情不好,他又送了两个美女上门,而且这不是兰兰跟红红吗?
“兰兰姑娘和红红姑娘?”
兰兰看到李弘年的时候还是有些羞涩的,毕竟花鸟阁是一个王爷的产业,在那里做陪酒,虽然客人们不会太过分,但时不时的在屁股和胸部摸一把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像李弘年那么肆无忌惮,直接撕开包装,品尝她的却是第一个。
李弘年这下不能淡定了,搂住表哥的肩膀,将他拉的稍微远一点,然后才小声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谢滔:“怎么样?喜不喜欢?”
李弘年:“你说的礼物就是她们两个?”
谢滔:“当然了,那次我们去花鸟阁参加诗会的时候,你不是问了人家这两个姑娘的情况吗?我就记住了,后来我手里有了钱,就去花鸟阁把她们买下来了!”
“本来那一次去皇宫的时候,我就打算送给你的,没想到遇到了那样的变故,我只能把这个惊喜留着了。”
“我又不能把她们带回家,害怕老头子砍死我。就只能把她们安排在客栈里面一直住到现在。你放心,我没动过的。”
谢滔从兜里面摸出两张卖身契放到李弘年的手里。
李弘年打开卖身契看了一下,卖身契上不但写着年月日,还写着花了多少钱,将谁谁谁买走。
“五千两银子?这么贵!”
谢滔:“这还是打过折的呢,是看在老头子和太子的面子上,这才两个人只收了五千两白银,要是一个人五千两我可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