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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据说这是李煜在看了小周后被宋太宗光顾后所写诗词,现在穆圭的心情就大类于此。穆圭只能在角落里用恶毒且毫无用处的安慰来自我解脱。

乐镜儿挂在杨缓的身上,银蝶打一盏灯笼,穆圭才晓得这里有个地道,他不知道的是,这地道是杨家爷们祖传的机密,开初是祖宗以防万一修建的,而到后来,这就成了偷人的捷径。

听得帘子内一阵乱哄哄响动,这宫女又要进去,不想乐镜儿急急道:“不要进来。”

穆圭失魂落魄,呆呆坐着,乐镜儿不敢看他所处的方向,所以他现在宛若泥塑,就像个活死人。

此后他也便只能做活死人了,杨缓对他说要假死脱身。

天色已晚,尤氏早已回去,她不明白杨缓嘴里的给穆圭设局是什么意思,只是希望杨缓以后少出事儿。

小月也不知娘娘的筹划中了几成,但她相信水澹月。

人和人之间若是没了信任,就像夜晚没了月亮,让人不知如何。

夜气在朔风中盘旋,寂寞的妇人剪着灯花,燃烧过后的灯烛余烬,将其收集,用来描眉亦是绝佳,展眼,黑夜是如此漫长,美妇人心想:“凡物都有自个儿的用处,还不知在他心里我是何等人呢。”

······

翌日,金鸡报晓,冬天的鸡容易生病,这太阳看去也病恹恹的泛着黄。

贾元春在杨缓怀里酣睡,杨缓也着实累了,本来就摔了,昨儿还真一番这趟,懒懒的不想动弹,元春略睁开了眼,杨缓一口轻咬住她的鼻头,元春粉拳微捶,杨缓求饶几句,元春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一把拿捏住杨缓的要害,恶狠狠道:“看你以后还害人不!”

很快,元春就愣了,不是杨缓莫名软了,还是有人来了,她看着面前丫鬟打扮的乐镜儿,愣道:“你...”,旋即脸上露出了羞红,忙眼上了被子。

乐镜儿道:“奴婢乐儿见过爷,见过奶奶。”

杨缓揉着元春的酥软道:“王爷送的。”

“这...。”也由不得元春不信,毕竟哪个王爷肯送自个儿的王妃给别人做丫鬟呢?

她只是对二人的相似程度感到诧异。

杨缓照例还是要去兵备院和崇文门税务衙门点卯,偶然听了些煮豆燃豆萁的话,杨缓骂道:“不要命了。”

那些人见是杨缓,各个吓得磕头认错,杨缓可是能上达天听的人物,就他们这些话,确实是个把人头对付不了的。

中午,黄吉送了礼来,杨缓奇怪,黄吉说是家里老婆有了身子,杨缓笑道:“既是这样,该我给你礼物。”

黄吉笑道:“拙荆有喜之事儿,首功在太爷。”

我干了?

杨缓的大脑飞速运转,急道:“屎可以乱吃,话可不敢乱说,你媳妇怀孕,跟我什么关系?”

黄吉一拍自个儿的嘴巴,笑道:“这孩子还是当日太爷和我握手之后,回去有的。”

这么邪乎啊?

杨缓点头:“有你那么一说。”他摸着下巴斟酌道:“你管我叫太爷,你儿子又是我的功劳,这不成了扒灰了?”

“她要是有这福分,肚子里便是祖宗,可惜,现在就是个小畜生。”

杨缓听着一句话,骂道:“看着你,我是真有些恶心了。”

“太爷这是看我不顺眼了,卑职这就滚。”说着,圆球似的身躯在地上打滚,杨缓骂笑了:“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黄吉立时磕头道:“谢太爷。”

见他这嘻嘻哈哈的样子,杨缓又是恶心,又觉得有意思,有些低级趣味。

午饭后,酒雾初消,宫里便来了人,是重华宫来的,杨缓听了来言,交代了衙门诸事,坐上车轿,往皇宫里去,才到门口,马车停下,踅至重华宫,好一片金碧辉煌,博敞弘丽。

杨缓踌躇一回,硬着头皮进去,太上张皇后瞧着也愈发老态,见杨缓的面便问起楚王,杨缓不敢回答,低头不语。

殿内是漫长的沉默,姨妈既哭,杨缓也跟着哭,李姨妈说自个儿命苦,杨缓不敢则声,只敢泪如雨下。

好一番的哭,哭得崇仪帝闻讯在殿内下跪。太上张皇后哭得涕泪交颐,崇仪帝跪着哭道:“母后有什么不痛快的,只管和儿子说,万不可这般不珍重身体。”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杨缓只听崇仪帝咚咚咚的磕头声,“母后这话,儿臣无地自处了。”

太上张皇后冷笑道:“你乘早把我气死了,也没人管你,也没人说你,你多痛快啊,昔年舜皇帝的弟弟象不成器,也没听说舜把象逼死了的,怨不得说人心不古呢。”

崇仪帝听了这话,头玩命磕在地上,一旁的戴权、夏守忠看在眼里,都皱起了眉。

“陛下!”眼见崇仪帝晕了过去,戴权、夏守忠都急了,连忙搀扶,传太医,太上张皇后看在眼里,也心里不扔,如今她就那么一个儿子。

太上张皇后缓缓走到杨缓面前,问他道:“你老实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虽然杨缓很怀疑这件事是崇仪帝自导自演,但他还是道:“听说是被女真的奸细要绑到女真去做皇帝,殿下不肯,说是太祖皇帝的子孙,绝不能干这种事儿,抢过车马,一时失控,这才跌到悬崖之下呢。”

太上张皇后此时已经无力再哭,只是用细微的声音道:“傻儿,傻儿。”但杨缓这说法已经让她好受了不少。

崇仪帝清醒了之后,自是听到了杨缓对太上张皇后的说辞,立时把他唤来,“你去那坠崖的地方看看。”

“是。”杨缓领了命,星夜疾驰,往楚王尸首所在的温灶山行去。

当天夜晚,神京还出了一件大事,东安郡王府燃起了一场大火,东安郡王穆圭被烧得面目全非。

第二天,杨缓就回了京,还带了一副所谓的楚王绝笔书,虽是伪造的,太上张皇后还是把其视为爱子的遗物,珍藏起来,时时翻开。

这“死了”的东安郡王也成了女真奸细,被连根铲除,锦衣军摩拳擦掌,杨缓也没闲着,他得了一个新任务,给太上张皇后修建一座佛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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