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在白马休整数日后,移兵东武阳,击破黑山、于毒、白绕、睦固等会合而来的十多万匪寇,收降数万,东郡遂平。
此时冬寒已深,大雪拥关,不好通行,于是曹昂决定先整合东郡,等来春再出兵青州。
这日无事,他带着刘兰芷与一众从人出城外踏雪寻梅。
刘兰芷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和滋养,体态丰盈、玉面泛红,熟艳如娇花,对曹昂更是百依百顺、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乘着一辆安车,曹昂骑马跟随。
“子修……外面又下雪了,你快上车,怪冷的……”
刘兰芷微微挑开安车毡帐的缝隙,眉眼如波。
曹昂笑了笑,下马登车。
车里拢了盆炭火,烧得正红。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彼此在笑。
良久,刘兰芷忽然欠身向旁侧挪了挪,素手拍拍一旁,妙目瞬瞬曹昂:“那里是风口,你……你来这里……”
曹昂看到她脸颊飞红,坐了过去,并一把将她抱上了大腿。
刘兰芷惊呼,随即伏在他的胸口不动。
“吓人~”
曹昂逗她:“我这么吓人么?”
过了一会,刘兰芷才说话:“奴何曾想过,竟然与子修有这样一段奇缘……”
曹昂感受着怀里的柔腴温暖,也叹道:“我也没想到会抢了袁绍的夫人……”
他嘴上这么说,却心想,听说袁术的夫人好像也是有名的美人……
刘兰芷不知道他的想法,但相陪多日,每次枕席上的羞话她也见识了不少,已经颇知曹昂习性,当即面红过耳,轻声埋怨:“光天化日,又来羞辱奴了~”
她说是羞辱,可语气娇媚可喜,半点都没有生气。
曹昂心头大动,当即命从人缓行,赶车的仆妇慢下来。
刘兰芷神色一慌,叽叽咯咯笑着想要逃出安车,却哪里逃得出魔爪。
车外雪片飞舞,远处素白山峦上红梅隐现。
车里,唤声声慢。
……
……
一番温存过后,刘兰芷在曹昂怀里梳妆,轻轻捋着如瀑的秀发。
曹昂口鼻贴在她的头心,深深吸着花香。
“曹郎~”
刘兰芷目光幽幽地唤。
“嗯?”曹昂看她。
她转过脸来看他的眼睛:“你真的不嫌弃奴老么?”
曹昂看到她眸子里的担忧,搂紧几分:“正当年啊!”
刘兰芷潮红未散的脸更红,轻轻啐口:“又说羞话儿~”
窗外从人忽然禀报:“红梅岭到了。”
刘兰芷有些兴奋,想要整衣去看红梅,被曹昂制止。
“刚刚活动了一身汗,小心风寒,等等再出去。”
听他这么关心自己,刘兰芷心里一甜,索性乖乖偎着他不动了。
窗外北风渐紧,雪却渐渐小了。
风中忽然传来呼哨声,以及隐隐的刀剑相击。
曹昂纳闷,正要问从人,就听斥候来报,里许外有两队部曲在交战。
他不由怀疑,如今东郡被自己和郭嘉整顿得颇为安定,豪强都不敢胡乱调遣部曲,怎么突然会有两支部曲乱斗?
当即命从人出发,过去看个究竟。
走了里许,金铁声大起。
一支部曲围定另一只部曲在攻打,被围攻的部曲护着一辆毡蓬安车,分拨有度,虽然人数更少,但也不落下风。
曹昂和刘氏从安车中望去,他不由赞叹:“安车中人懂兵法啊。”
过了一会,被围定的部曲就开始反击,突破了包围,且将围攻他们的部曲分割成小股剿杀。
“不仅懂兵法,这些部曲都算是训练有素了。这人是谁?”
曹昂对安车里的人大感兴趣。
刘兰芷傻傻摇头,只是痴痴凝望着时而皱眉、时而兴奋的曹昂。
原本围攻的部队落荒而逃,曹昂命从人将他们围拢,擒拿。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公孙瓒潜入东郡的部曲。
而另一队训练有素的部曲,却是袁绍的从人。
曹昂围住了安车,从自己的安车走出来。
“竟然是袁氏,路经东郡,怎么不下书给我曹昂,我好略尽地主之谊。”
他对安车一礼。
安车里没人回应。
一个部曲的统领出列回礼,但措辞虽然恭敬,但警惕意味很足,推推搪搪。
曹昂更加疑心:“车主好大的架子。”
从人围得更紧。
安车毡蓬缝隙这时才微微一动,一个颇有雌性的女声响起:“妾身无礼,请曹将军近前叙话。”
曹昂一愣,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个女人。
袁绍往东郡送女人做什么?
安车部曲的那个统领却没有让路,反而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曹昂看出了情况有些问题,当即大踏步迈了过去。
“曹将军,这是我袁氏家事……啊!”
统领话没说完,就被曹昂一甩肩撞得倒飞入雪地。
曹昂来到安车近前:“说吧!”
毡蓬里伸出一只柔腴玉手:“请将军上车叙话。”
曹昂皱了皱眉,但自己从人包围,本身又勇武过人,他也不怕有什么问题,于是登上了安车。
刚一入安车,一柄剑便搁在了他的肩头。
“别说话!别动!”
女子低声疾呼。
曹昂笑了,转目望去,却见一身穿黑衣的熟美妇人横眉厉目,握剑威胁自己。
他上下打量了妇人一番,只觉无处不美。
妇人感觉出了他眼神的无礼,长剑一紧:“无礼!”
曹昂笑着说:“夫人请我上车,却当头就来一剑,这待客之礼可够重的。”
妇人皱眉:“曹将军,今日事急,妾身也是无奈,烦请将军护送妾身出东郡吧!”
“你是谁?”
妇人不答。
“你要去哪?”
妇人仍然不答,但眼圈有些红了。
曹昂看她一眼,忽然对车外的从人下令:“将他们拿下,慢慢审问来东郡的目的。”
妇人一惊,愣神间手中长剑就到了曹昂手里。
曹昂转身坐到了她的身边,紧挨着她,腿侧柔软又火热。
“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他一叹。
妇人瞪他:“妾身不是贼!”
“那你还藏头露尾?”
妇人抿嘴,忽然哭道:“你们杀了我未亡人吧!”
未亡人?
曹昂一怔,安车帘子掀起,戴了幂笠的刘兰芷登了进来。
她听说这个安车里是个女人,曹昂还入了她的车帷,放心不下,过来盯着。
可她看到妇人之后突地一愣,惊道:“婶婶怎么是你?”
“婶婶?”曹昂愣怔。
刘兰芷深深看眼妇人:“她是袁公路的未亡人,司隶冯校尉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