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的大脑都是空白的，她下意识想要叫出声，然后就被扑上来的曹昂捂住了嘴。
她感觉自己真的已经坏了。
“别说话……”曹昂虽然控制了她，只是捂住了她的嘴，小声说着，一边扯过锦袍扑灭了火。
你别以为故作高深就可以骗到我……冯氏终于反应过来，张口狠狠上了曹昂的掌缘，曹昂皱了皱眉，没有太多反应。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曹将军，有什么事么？”
如莺啼般的娇声传来，来人没等曹昂回答就推门走了进来。
是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
曹昂猛地将冯氏抵在了墙上，抓起一条大腿。
冯氏惊呼，闷哼，双眼又委屈又愤恨地盯着曹昂。
曹昂俯首亲住了她的嘴，将她的表情挡住，不让进来的两人看到。
“曹将军真勇猛，咯咯，竟然就这样和夫人……”
一个女子四下打量，回身关门，开始解开自己的衣带。
冯氏眼角余光看到了她们的动作，不由一阵愕然，转过目光探询地质问曹昂。
曹昂的唇从她的唇上游移，滑到了她耳边：“是臧霸的人引我到你房间的……这事有蹊跷。”
冯氏还在用力推他，但脸色已经没有适才那么愤懑了。
她瞪着款款走来的两个女子：“你们进来做什么？”
女子对视一笑：“来伺候曹将军和夫人啊！”
“谁让你们……呃~你们来的？”
冯氏脸色猛地潮红，曹昂撞击的力道更大了些。
女子慢慢走过来：“是我们自荐枕席……”
曹昂呵呵笑，装作醉酒的样子：“既然来了，就过来给我推背……”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但冯氏却猛地抓起身旁桌上的水壶扔了过去：“贱婢你们敢！呃~”
曹昂一边小声说她做得对，一边加大了力度。
冯氏眼眸含了一层泪雾，“呛都”抽出了曹昂还没解下的佩剑：“你！你让姐姐和我一起受羞辱也就够了，现在竟然还要找来两个贱妇？我~我不活了~”
曹昂连忙抢下佩剑扔到地上，回头对两个女子挥手：“我夫人不高兴了，你们出去吧！”
说着，他抱起冯氏：“这里不方便，咱们去里间床上吧！”
冯氏猛不防被他端到半空，惊怒交集：“你去死！啊~”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
冯氏被压在了床上。
“你还不放开？”
“嘘，”曹昂小声道，“这一定是臧霸试探你身份的举动。她们现在不会立刻离开，大概是在听墙角。你哭几声。”
“你！”冯氏瞪他。
曹昂小声分析：“自东郡一路来青州，我都没有公开你的身份。既是为了防着公孙瓒半路找麻烦，也是怕袁绍起疑心害了你的仆人。这臧霸今天灌醉我，故意让仆人引我到你的房间，很明显是要试探我和你的关系。”
“他随后还让两个女子闯进来，分明是想要借机查探出你的身份。”
冯氏用力移动大腿，抵在曹昂的腹部：“你……你率领大军，又是王师，莫非还怕臧霸？”
曹昂摇头：“强龙不压地头蛇，臧霸在青徐间的势力不容小觑。若要平定青徐，多半需要他出力。你快哭几声啊！”
“哭……哭不出来……”冯氏红着脸，侧过头不看曹昂。
曹昂忽然从她大腿上拧了一把。
冯氏愤怒瞪回来，但立时就有些呜咽。
“就是这个味，但是稍微再夹一下嗓子！”曹昂笑道。
冯氏咬唇，但确实被拧得痛了喘着哼着：“你要收服臧霸，折腾我干嘛？我看你纯是为了占便宜！再不起开，我就和你拼了！”
说着，她牵动伤心处，巍巍哭了：“我一个未亡人，被袁绍逼迫改嫁，到你手里又如此受辱……我……”
曹昂连忙捂住她嘴：“主要咱们现在还不知道臧霸究竟和公孙瓒有关系，还是与袁绍有牵连。但无论他们谁知道了你没有在去徐州的路上而是在我手里，对于你的仆役都不是好事。”
对于他利用冯氏智取徐州的打算也不是好事。
听他这么说，冯氏慢慢止住了哭声，咬牙：“我看你就是为了羞辱我！可恨我现在身系数十仆婢的人命，一到徐州我就自刎！”
曹昂连连摇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可不能死。”
冯氏怔了一下，感觉他压在自己身上暖烘烘的。
她瞥曹昂一眼：“我死不死，与你何干？”
曹昂侧耳听了听，窗外脚步声窸窸窣窣，慢慢远了。
他爬起身子：“和我倒是无关，可你如果破坏了袁绍和徐州的联合，岂不是会害了你的仆婢们。”
冯氏脸色一白，只觉自己连选择死亡的资格都被剥夺，翻身伏着枕头低声啜泣。
曹昂叹了口气：“今日事出紧急。我其实也是怕臧霸知道你的身份，勾结公孙瓒或者袁绍来跟我为难。”
他拉过被子为冯氏盖上：“今晚我决计是没法出去了，在外间凑合一宿，你放心，我绝不进来。”
说着，他走出了里间。
冯氏哭了一会，渐渐止泪。
她回头拉了拉曹昂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神色间有些难明的意味。
半夜过去，曹昂果然守诺，出了外间脚步就没有挪动过。
冯氏总算放下了提着的心。
曹昂的鼾声渐渐传来，静夜之中，不知怎么反倒让孤凄飘零的她有些温暖。
想起早春夜寒，她慢慢套上衣服，抱起被子出去为伏在几案上睡着的曹昂盖上。
……
……
院墙外，两个女子换上了劲装，翻了出去。
她们在民居之间七拐八拐，来到一处不起眼的院落，翻进院中，嘬唇轻轻学了几声麻雀叫声。
屋中燃起了灯火。
“进来吧！”臧霸的声音传出。
两个女子进门跪拜：“主人，那女子相当貌美，但似乎确是曹昂姬妾。”
她们大致将经过讲了一遍：“只是此女颇为善妒……”
臧霸沉吟一会：“即使如此，她也未必就不是冯氏。找机会再探吧！若她真是冯氏，袁绍、曹昂、公孙瓒，我要三头都敲他们一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