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国,身为纳税大户的“娼妓”这样的职业是被允许的,只需年满十五岁申请成功并每月按时缴税即可。
在那时,对于官政来说,没有正规的“申请书”所有的交易都属违法,可,官政鉴于纳税压力,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在黑墨市封罗县最大的娼妓院位于东衡区花港,因街区围绕着整条花湖,所以被称为“花巷街”。
花湖的周围是街道,街道两边则是各式各样的建筑物,每一栋建筑物门上都挂着一只大红色灯笼,建筑物后面则是被高墙包围着。
这里早上寥无人烟活像难民营,晚上则是门庭若市,笙歌鼎沸,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是夜,花巷街内,红楼堡的灯笼闪烁着整条街,花湖中停靠的红船挂满小红灯笼,船处传来歌舞声及笑声,街道上人山人海,黄包车子,汽车堵的是水泄不通。
每一座红楼堡内坐无虚席,整条街弥漫着香水味,红楼堡门口站着各式花旗女郎围着毛皮草,在那叫唤着。
“这副队不在,队长这脑袋是被门夹了吧,竟带我们来逛窑子。”面对这人声鼎沸的环境,少见身穿西衣裤外披双排绑腰皮衣的张果然,向站在其旁和清涵影做出询问。
“你大可不必跟过来呀,说来你小子还是第一回走进来吧。”
“瞎说什么呢,你丫不也是第一回进来!”清涵影皮制外衣表起立场,面对其的嘲讽,那张果然嘴皮又硬了起来。
“队长要去“花巷街”??”
两刻钟前,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外勤处理组办公室内,面对栁曌笙的恳请,身为晚值组长,“清涵影”讶出之余陷入深思。
“栁中队,我庆幸队长在追觅案牍方面,思维上有了改观,可,署里有规,我们应该明日一早才申请进驻调查。”
“唉,清组长,你怕是搞不清楚“花巷街”里的情况吧。”印象中清涵影高悬秦镜,不想他竟在这话题上怯了场,栁曌笙叹罢,做出提醒。
“欸,栁中队,你怎么还在?”就在二人互讨之际,那张果然如释重负,从鉴定部归来准备放工回家。
“果然,我和队长准备去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我也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伴随栁曌笙那未说完的话,张果然表起兴趣,这也是令厚脸跟来,言者后悔不已的原因。
“都怪你,臭坏水,出发前,你咋不说清楚是“花巷街”……。”
面对张果然的抱怨,清涵影承认自己也有私心,让墨子书独自承担私自调查的风险,不如有难同当。
话间,墨子书与栁曌笙从一名为“暗香阁”的红楼堡走出,那张果然瞬展他态,凑上前,问出:“队长,怎么样,问到了吗?”
墨子书一袭西装外披绑腰毛领皮大衣闻讯摇了摇头,表示无果,其旁的栁曌笙则是面展不悦,带有训导口吻,道:“队长,你这么问,只是浪费时间,没有利益,他们的嘴巴说什么都不会被撬开。”
其实墨子书清楚栁曌笙的意思,不以客访消费,压根问不出任何信息,可这里即是避凉疏炎之地,让自己因为案件而投身其所,怕是会与其它组员一样沉陷其中。
“哟,大老远的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咱们“外勤处理组”的大队长嘛。”
说话的是名身着警务服,身披双扣束腰大衣的男子,此人是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巡查部”下属部门辖区四大区队“东区管组”的副队,姓章,名唤宇峰,是墨夷鸠的表兄。
“你这只臭章鱼,怎么也在这。”
张果然凑上前,面展不悦,朝那章宇峰就是质问,面对前者这毫不留情的臭嘴,后者自知其在署里是出了名的能言善辩,就没敢和他较真,转向墨子书,道:“你,这,墨子书,管好你的人。”
不想在这“花巷街”留名过迹,墨子书瞪扫张果然罢,后者撇了撇嘴不满站到另一旁,那栁曌笙则是打了打圆场,笑出:“原来咱们“章副队”也有此雅兴,到这寻花来了。”
“你是??”
面对陌相却做出插嘴的栁曌笙,那章宇峰好奇瞪扫罢,拍掌惊呼唤出:“哦,你就是那个新进外勤处理组的中队呀!”
“哈哈,多亏你为民除害,把那苏璟翃给赶跑了。”也不等事主做出回应,那章宇峰又自顾自嘲讽起来。
“看不出你个臭章鱼胳膊总往外拐就算了,舌头还这么长……。”
“就是,我们组里的事,还轮不到你个外组人来讨论。”看出那张果然已是忍无可忍,才做出怒斥,其旁的清涵影不顾墨子书的颜面,也做出咐言。
“不劳您费心,翃哥只是请了病假,过几日便会回来,若没别的事,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面对章宇峰那占到便宜的嘴脸,墨子书也着实没忍住,述罢,做出尾言。
“哈,真是沆瀣一气,咱署里的人可是全都知道了,他苏璟翃大闹会议,室……。”没等那章宇峰话毕,突然一掌由其侧面全力砸来,还好他站稳了,不然不摔个四脚朝天才怪。
“谁呀,他妈的敢袭警!!”
那章宇峰脑袋回旋,睁大眼睛怒吼罢,转过身一探,站其跟前是名身着警服,同样外披双扣束衣男子,前者闻视,竟钳口挢舌起来:“队,队长……。”
细看,那男子仪表堂堂,身形健壮,深邃的桃眼更显神采英拔,他正是黑墨市封罗县警务分署“巡查部”下属部门辖区四大区队“东区管组”大队长“南宫翼”,与栁曌笙同为“天弃之界”人的他,“封元珠”等第为五级紫色首位“元坤”。
只见那南宫翼如虎吞狼般瞪扫章宇峰,一时间围绕众人身边的空流像被凝固般,那张果然更是双手交叉,心中连连叫“好”。
“滚,丢我东区管组的脸。”
那南宫翼面无表情喊罢,章宇峰如鼠遇猫般狼狈,面红耳赤瞪扫前者,而后快步离开,其实墨子书根本不想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
“欸,南宫队长,要训下属,大可回署里去训,大庭广众之下有失警署风威不是。”说话的是站靠南宫翼其旁一身着花色旗袍,梳有宫廷卷发,浓妆艳抹,扮相花枝招展的女子,别说,她那声色轻柔得令人掉牙。
那南宫翼没有搭理女子,而是伸手作歉,向墨子书说出:“墨队长,下属有失礼节,还望,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是该管管了,不然到处咬人可不好。”看出墨子书仍对章宇峰的出言不逊表露出气愤,不悦回罢,似是不想与南宫翼这等人深交。
见墨子书不给自己面子,那南宫翼趁机转移话题,挽回颜面,笑道:“不知,墨队长来这红灯区是来寻欢还是来查案的呢?”
“看这阵式应该是查案来了,莫不是和那姓徐的有关吧。”
见墨子书皱眉,南宫翼嘴角微扬,心知与所测无差,竟伸手朝其旁女子就是一阵介绍:“这位是“高如微”,如你所见,她是我放在红灯区的眼线,是我们东区管组的一员。”
那南宫翼的突然介绍,另众人迷惑不解,纷纷展望站至其旁的高如微投来惊讶目光,清涵影更是挺身做出询问:“既然是眼线,您还这么明目张胆穿着警务服,与她在这等人杂混乱的街道中瞎逛。”
“哈哈,在这里,你就是要明目张胆才没有人去怀疑你,偷偷摸摸的,反倒被人关注,走,咱们进里屋说去。”许是看出墨子书等人的顾虑,那南宫翼笑罢,竟不顾形象,挽自眼线的细腰,朝一名为“醉如楼”的红堡就是走去。
那“醉如楼”内,好不热闹,各式扮相花枝招展的娼妓们,为得到客人的赏识,使出浑身解数微笑伴其左右,而那些嫖客们则是在此释放生活中的压力。
“嘎吱。”
二楼一厢房内,张果然因不习惯手端菜肴,进进出出的待应生,索性站门前把门关上,期间,其扫目路过的客人搂着衣不蔽体的女伴,露出难颜之色。
“我说……。”
“好酒不尝,你去瞎折腾那破门干啥?”那南宫翼坐圆桌上,喝着酒,朝如惊弦之鸟的“张果然”就是不解质问。
那张果然懒搭前言者,一脸屈样走到墨子书其旁坐了下来,许是考虑消费,附耳向旁者,道:“队长,我们就这么跟他进来了,这要是买单,谁来买。”
一看这张果然就是铁把的公鸡一枚,见墨子书没作吭声,其旁的清涵影,轻声做出解释:“你傻呀,谁带进来的谁买。”
“嘎吱。”
那厢房双开门似是不经常反锁,一打开竟传来撩人心弦之色,张果然二人闻讯,转身,只见走进一中年胖妇,她浓妆艳抹衣着花色旗袍。
才进门,那胖妇竟朝南宫翼,就是咧嘴笑出:“哟,我听龟奴(注:男仆)说,咱南宫队长过来了,我这还不信呐。”
在张果然眼里,这胖妇都半老徐娘肉盾横生了,还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可见这南宫翼眼光不是一般的差。
见一桌的陌客,那胖妇眼丝闪出金光,挤眉微笑,扭着屁股走到南宫翼跟后竟捶肩按起摩,似是早忘了自身那肉盾横生模样。
“哎哟,南宫队长,难得带这么一群好友过来,不挑几个粉头(注:妓女),说不过去呀。”
“那就劳烦刘鸨妈您,给挑几个“清倌人”(注:处女)才是。”
那南宫翼享受之余,不忘客套,那刘鸨妈惊觉,眼皮一跳,又展出挑色,道:“唉哟,看您这话说的,现在这满街的红灯区,哪还有什么“清倌人”呀。”
二人看似普通的言语,其实内藏玄机,墨子书知道,那南宫翼一直在套老鸨的话,可这刘鸨妈是老手,精得很。
“那就叫上你们家的头牌,给我几个兄弟挑上一挑吧。”
看出那南宫翼也是经常拿这刘鸨妈来开顽笑,担心墨子书等人久等改变主意,以客之态,述起咐言。
刘鸨妈一听,瞬间乐开花,连忙道:“那是,那是,必须的,包爷哥几位满意,你们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准备。”
面对刘鸨妈那错落不齐的牙缝,张果然显得如坐针毡,见前者扭着屁股走出去,他拉住墨子书的手肘,竟语无伦次起来:“队,队长,要不,咱,还是走吧……。”
这张果然在署里虽说是出了名的“毒舌”,却自幼接受高等教育,从未沾染黄、赌、毒的他,第一次进这红楼,心里别提有多紧张。
“嘁,人都没来,看把你紧张的……。”
面对清涵影的嘲讽,张果然面展不快,讥刺怼出:“说谁呢,你丫才紧张呢,杯里都没酒了,还拿着喝……。”
发现自属的拘束,墨子书心感歉意,没等张果然话毕,朝南宫翼做出请辞:“南宫队长,这粉头,还是留给您自个享用吧,我们对在这红堡里找粉头可没有兴趣。”
“还是你家中队说得对,像你这样拿着张照片,挨家挨户的像找小孩似的,能找到人才怪?”
说来这南宫翼平日里嬉皮笑脸的,可一遇到误解自己的事,竟展出另一面,见墨子书执意要离开,他继续斥出:“不就是几个粉头嘛,至于让你这样,她们还能吞了你们不成。”
众人闻讯,认为其言之在理,愣目作思,栁曌笙则是默不作声,坐在一旁探向墨子书,他知道像其这种默守成规的做法,根本难成大事,只会连累底下的兄弟辛苦而已。
许是不愿连累及上属,那巧舌如簧的张果然竟不再作声,墨子书似是明白不放下成见,难追案牍,缓缓坐回原位,面露诚恳,道:“还望,南宫队长指教。”
那南宫翼见墨子书总算是开了窍,嘴角微扬开启教学模式,说出:“闭上你的嘴巴,用眼睛看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