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前院,李安二人酒足饭饱之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台下的表演。
台上表演的姑娘,正跳着舞蹈,身姿摇曳,不断的有人喝彩。兴起时,还有人往台上撒着币。
一舞结束,姑娘还来不及对在场的观众说些什么,就被麋妈妈赶下台了。
麋妈妈上台后,对着在场的观众们说道:“欢迎各位捧场,接下来是天香楼今日为了庆贺州试,特地为诸位准备的惊喜~”
见她还在卖关子,大厅有位客人带着酒气,直接发话:“麋妈妈,废话别那么多了,有什么惊喜就直接上来!”
麋妈妈也不生气,见不少人沉不住气,直接说道:“我们天香楼的头牌——婉清姑娘,今日可以出阁,设下三道关,只要全部夺魁者,就可以与婉清姑娘共度春宵!”
此言一出,场下众人顿时哗然,有三楼的客人的少爷从楼上传来:“婉清姑娘?可是去年中秋诗会中,以女子之身夺魁的婉清姑娘?”
底下的人也纷纷议论道:“婉清姑娘元宵一舞,倾国倾城,令在下至今都难以忘怀!”
“可是自从元宵佳节后,再无半点消息,不是有传言称,婉清姑娘已经被人赎身,嫁为人妇了吗?”
麋妈妈见场下众人议论纷纷,不经意间望了一眼李安所在的雅间,见他一脸兴趣盎然,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接着说道:
“具体的考核流程就由婉清姑娘自己决定,想必对诸位而言,不在话下。那么接下来,就先请婉清姑娘献上一曲!”
说罢,麋妈妈退到场下,只见一名身姿婀娜的女子,面带薄纱,怀抱一把古琴,走上台对场下的观众施了一礼。
李安从二楼看过去,到也看不清楚面容,只是女子一席淡粉色衣裳,盈盈一握的柳腰用青色绸缎束着,上凸下翘,形成了完美的“S”型身材。
李安暗自把眼前的丽人,与曾经令自己惊为天人的朱家小姐做着对比。反复比较后,只能说各有千秋!
朱家小姐是真正的细腰结硕果,胸前的两团挺翘,呼之欲出,谈笑间让人惊心动魄。腰下两片浑圆饱满浑圆,把衣裙撑起惊人的弧度。
眼前的婉清姑娘,是淡雅脱俗的美,带着一股书卷气,让人看了,还以为是哪个夫子。身材纤细,一双笔直的双腿,用后世的某类男性群体的话来形容,那就是:“腿玩年。”
婉清姑娘在高台上跪坐着,把怀中的古琴放在身前的木桌上,素手轻捻,发出清晰的声响,又轻“啊”几声,清了下嗓子。
台下众人,从她上台开始,就议论纷纷,时不时还有人发出奇怪的声响,此刻见她准备好了,顿时安静下来。
只见女子素手拨弄琴弦,奏出一段优美却带着悲伤的琴声。檀口轻启,清冷的声音娓娓道来,唱到: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问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一曲唱罢,原先喧哗热闹的天香楼内,一时寂静无声。李安只觉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过了片刻,场下先是响起稀疏的喝彩声,之后像是惊醒了沉睡的观众,喝彩声、鼓掌声不绝于缕。
还有不少的看官,向台上抛着花。这花倒也不贵,一百两铜钱一朵,与后世的打赏效果类似。李安也往台上扔了几朵,表示心意。
林婉清从台上站起来,对着四周各施一礼貌,以示感谢,一双美眸,在二楼的各个雅间扫射一圈后。
“承蒙各位关照,小女子身体抱恙,歇息数月,竟还有如此多人还记得小女子,小女子不胜感激。”感谢一番后,接着开口说道:“今日之事,诸位也都清楚,接下来就由我的贴身侍女—小桃,来为各位介绍。”
说罢,自顾的坐下,拿起一杯清茶喝着,似乎是渴了。
一旁伺候的侍女接过话,说道:“我家姑娘,在襄阳城内素有才名,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一不通!因此,必须是这世上一等一的男子,才能成为我家小姐的入幕之宾。”
见台下没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小桃接着说道:“小姐立下三道关卡,每关择优选三人,最多九位公子,有机会得我家小姐的青睐。”
依旧是三楼那位男子开口道:“在下剻飞,在去年中秋诗会上就对姑娘一见倾心,无论有多少关,在下都志在必得!”
三楼又一间房里,传出一句略带嘲讽的声音,道:“剻大公子好大的口气,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家姊还未过门,就跑来天香楼大放厥词,置我蔡家于何地?”
李安真觉耳熟,听完后一位男子说完,就知道是蔡钺了,也没有开口,继续看着热闹。
那剻飞一时语塞,错过话头,说道:“我道是哪家公子,一开口脾气这么冲!原来是今年高中荆州州试倒数第一的蔡钺贤弟啊,不在家里好好备考,难道已经放弃来年的春闱了?”
小桃见两人互相揭短,轻笑了一声,连忙打断道:“两位公子具是襄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用争执,高低胜负,一比就知”
见二人不再开口,接着说道:“第一题倒也简单,就以我家小姐为题,在一柱香的时间里,做一首美人诗,从中选出三首最佳的诗词,做诗者,可以进入下一关。
话音一落,场中众人纷纷低头思考,很快就有人交上了自己的答案。
方援也不例外,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纸笔,思考过后,写下了自己的诗句。又见李安没有动笔,于是问道:“李兄为何还不动笔?”
李安此刻正在纠结着,毕竟自己刚中解元,就来天香楼这种地方,传了出去该怎么做人?
方援提醒道:“李兄今日刚得解元,若是再抱得美人归,不知道得羡煞多少人,传出去了,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李安如梦初醒,心里琢磨着:“是啊,这可不是现代社会,古代文人出入青楼那可是家常便饭啊!那个叫柳永的,不仅分文未付,还让姑娘们倒贴钱,不也照样名垂千古?我有何惧?”
终于摆脱了后世思维的李安,犹如挣脱了束缚的飞鸟,决定要入乡随俗,向先辈们致敬。毕竟眼前有佳人如画,若是再犹豫不决,恐怕连汤都喝不上了。
他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天香楼早已备好的纸笔,如在一番行云流水般挥毫泼墨之后,写下一首诗词。
将其纸扔给一旁伺候笔墨的下人后,便继续与方援饮酒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