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店员小哥十分想参与进这样的场面里，但是不行，他很想给程牧竖一个大拇指，心想还是富二代牛啊，见多识广的，还能搞定人家的老爸？
林晓婵本来没想什么，她只听到了“这个东西将会是自己的”，但旋即反应过来，主要是李卓信那副欲言又止的屌丝样提醒了她，前者还泵红了脸的模样。
“程牧，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爸怎么可能……”她激动地大喊，“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一下子，本来只是往这边撇一撇的行人都要留下来细细品味了。
这一下子乐坏了店员小哥。
之前闹剧将起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止？因为一来已经司空见惯了，二来要是有人围观，马上就会有人来看看手机电脑，国人天生就爱凑热闹，反正电脑城看哪家店不是看，万一就买了呢？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手机最新款诺基亚，全电脑城最实惠最便宜！”
他立马吆喝了起来，还给程牧递了个眼色，非常欣赏对方。
这样一来他感觉自己也参与进富二代的生活了。
“……”
程牧心想他妈的一个个戏也太多了吧。
李卓信还搁那欲言又止，程牧上去直接给对方头来了一下，“bang”一个，再回头看向林晓婵：“我的意思是，跟我去打暑假工。我准备做一些创业上的尝试，你爸已经同意了。”
然后他又看向店员小哥：“开收据啊，愣着干嘛，东西我要拿走了，保修单什么的也给开一下。”
“哦……哦好。”
林晓婵处于懵逼状态，因为她方才是想要爆发的，但是冒出来的火气一下子被浇灭了。
“创业”“暑假工”“你爸已经同意了”。
这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吵架，老爸就把自己给卖了吗？
“呜哇……”她刚要大哭出来，又被程牧一句话堵了回去。
“再哭就什么都没有，你不是想要吗？想要就得靠自己的双手来挣。”
“……”
林晓婵没见过这样的程牧，似乎他说话就有一种不容质疑的气质，她下意识就马上噙住了眼泪，只是表情还没有控制住，哭丧着脸。
但此刻她也不敢说话了，因为老爸走了啊！
一下子就没了哭闹的靠山，似乎任人拿捏了，这一刻她终于有了一丝后悔，为什么要闹别扭呢？为什么非要程牧现在手里头拿的那手机和电脑呢？
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
那么贵的东西，爸爸也很不容易啊……
人总是这样的，面对“惩罚”的时候，才会回头思考自己当时是不是做错了，只不过对于林晓婵而言，这样的“惩罚”到来得有点太快了。
程牧没说话，他领着林晓婵和李卓信两个人走在前面，又回到了之前自己问过的那一个档口，直接招手把那档口的老板喊了过来。
“戴尔的那个型号的移动式工作台帮我预定一下，先交定金。”
“8月20号才有货对吧？新上市的。”
“开单吧。”
他也不废话，刷卡给了三千块的定金，拿好收据，然后才看向林晓婵。
“这个给你，之后需要手机联系。我还是那句话，想要东西就靠自己双手劳动去挣，你回去加我QQ，我会给你安排活儿。”
“电脑暂时在我这里，如果你创造的价值可以抵得上这台笔记本电脑的话。”程牧“咚咚”敲了两下电脑的包装盒，“那我自然就会送到你手上。”
林晓婵欲言又止，她看着程牧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眼里有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在酝酿。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
最终林晓婵一咬牙一跺脚，接过了程牧手里的手机。
诺基亚n72，看得李卓信想流口水。
“去吧，你爸在电脑城门口等你，另外过两天要签合同的啊，咱们以后是上下属关系，你就是我创业的第一个员工了。”眼见事情已成，程牧笑眯眯地开口。
“程牧，你……”林晓婵有一种巨大的落差感。
眼前这个人就这样从自己的追求者变成了自己的老板吗？
他不再喜欢自己了吧？
尤其是刚才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居高临下，听不得一个“不”字的神情，她心里清楚知道，那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她再茶也是有智商的，换句话说，就是因为察言观色的本事足够强，才会“茶”。
那种又蠢又茶的人根本就不会存在。
但下一刻她又突然间反应过来：“我爸爸，没有走吗？”
“废话。”程牧翻了个白眼，一边把老板开的收据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确定没问题后放进了兜里，“你以为真的闹个别扭你爹就不管你了吗？再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女儿，哪里有放着不管就走的道理？……诶我操，你倒是让我装个逼说教说教啊……”
林晓婵已经马不停蹄地跑出去了，一边抹着眼泪。
她觉得好委屈。
委屈的不仅仅是被欺负，还有被父亲刚才突然抛下时的那种无力感，再还有就是程牧对自己的那种态度……
她明明拥有了手机，却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也失去了很多。
……
“到底咋回事，程牧？”李卓信等林晓婵走后才询问。
“没什么，我就是感同身受了一下。”程牧叹了口气。
“？”
“狗几把人都走了你还在装逼？！”
“我没装逼，我说的是实话。”程牧无言，“中年男人的不容易你他妈的懂个屁！你不懂，你他妈的就是个傻逼！”
李卓信吓了一跳：“说话就说话，骂人干什么！”
“不好意思情绪激动了。”程牧尴尬地笑了笑，但脸上明明没有啥歉意，搞得李卓信心里嘀咕了几句，不过却忘了问程牧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了。
事实上程牧的确是感同身受了，那种想要买东西但却囊中羞涩的体验，不是买不起，而是很多时候你还要兼顾生活，兼顾家庭，那么多琐碎不起眼但是需要花钱的小事一件又一件在生活中排着队……
那种无力感和抓不住任何依靠的感觉才是最让人心慌的。
但自己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他想要尝试组建一个模特团队去试水。
安宁市做什么的最多？
做睡衣，做衣服，做鞋。
这些都是需要模特去穿去拍的。
在零八年往后的电商时代起来时，模特行业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坐地起价，利润也非常高，要求很简单，身材好，长得漂亮即可，有的甚至不需要长得漂亮，只为了衬托衣服。
总而言之，这是一片蓝海。
而且零六年开厂做实业的老板其实也需要，价格还蛮高，如果这条路能够跑通，以后也是个不错的事业分支，但如果等到再往后去组建去找，成本绝对高出三倍甚至五倍十倍不止，现在其实也是个好时机。
另外，哪个人不想在这时代拥有一个模特团队在身后呢？想想自己如果哪天身价百亿了，带着个女团，啧啧。做梦都要笑出来。
至于前期的投入嘛……
一台手机而已，问题不大，暑假两个月的薪资结算都绰绰有余了，电脑的话看情况，如果试水后跟自己料想的有差距，实在不行送给秦怡月它不香吗？那可是自己的“主线任务”啊。
移动式工作台本来就是必须买的，大差不差，最主要是装完这个逼，花钱不眨眼，那么支线任务显然又能够完成了……
这就是“花钱能够带来额外的东西”，男人果然是善变的，前一秒还在精打细算，后一秒就直接预定开票走一波。
不出程牧所料，刚走出电脑城，脑海里的“叮”又想起来了。
【支线任务完成】
【林晓婵对宿主当前的印象是：男神】
【获得一起随机抽奖机会】
程牧：？？？
等等，什么鬼？
虽然他知道，十几岁的年纪很容易因为那么一两件事就给人贴标签，给某个人固定某个印象，要反转其实也很容易，但是——
按道理虽然不是“舔狗”了，但应该是什么“老板”“老银币”之类的印象才是，这才是一个员工对老板该有的刻板印象嘛！
怎么会是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