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蒙赶到深圳。
黄德在这里还考察够一个电子厂,李蒙本来打算在这里也考察一下,因为着急返回香江,就没去考察,直接回到了香江。
到了重庆大厦,黄德已经回来,正在看店。他也从阿樱那里听说了拉比尔要买球衣的事情。
不过他了解的情况也是从阿樱那里得到的,没有更多信息。
看看高火旺的档口,高火旺不在,李蒙就回到上海驿站。
“你回来啦,可想死我了。”
一见李蒙,阿樱就上来拥抱,一阵乱啃。也不顾爱丽丝在一边偷笑。
亲热了好一会儿,阿樱才放开李蒙,又说了高火旺和拉比尔跟她打交道的经过。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跟她昨天晚上电话里说的基本一样。
“进屋来,我有一样好东西给你看。”
阿樱不由分说,就拉着李蒙进了她的房间。
“神神秘秘的,什么好东西啊?”
“就是我啊。”
阿樱就脱了衣服,然后又脱了李蒙衣服,于是……,哦,懂的都懂。
一个来小时后,李蒙下楼,回到档口,高火旺还没有出现。
过了一会儿,黄德去码头跟那个巴基斯坦人交货,李蒙打开监听站,回放录音。
他挑的是昨天拉比尔和高火旺来找阿樱的那个时间段。
阿樱曾经说过,拉比尔和高火旺找过她之后,曾经在高火旺的档口里待了一个来小时。
按照常情,他们可能议论一些关于伪钞的事情,李蒙想听听他们这段时间说过什么。
李蒙听了一遍之后,李蒙锁定了三个疑点,接着又听了一遍,最后挑重点听了一遍。
李蒙得出了结论,高火旺和拉比尔有极大可能,正在从事伪钞活动。
一是购买球衣是真的,订金和付尾款也是美元真钞。但是谈话中没有提及是否在球衣中夹带伪钞。
不过根据两人对话的上下文推测,很可能在批球衣中夹带伪钞。
二是这批球衣计划运往墨西哥。
墨西哥人喜欢足球,也喜欢马拉多纳和阿根廷队,球衣运到墨西哥好出手,就在墨西哥卖出去。
既然要在那里卖出去,应该就是这批球衣的终点站,也可能是伪钞的终点站。从墨西哥把伪钞运往美国很方便,伪钞的最终收货人也可能在美国。
三是两人先后9次提及杰克逊。
高火旺曾经说当今流行巨星迈克尔·杰克孙,但是拉比尔纠正他,说是安德鲁·杰克逊。
安德鲁·杰克孙是美国第七任总统,20美元的钞票上就是安德鲁·杰克逊的头像。’
20美元面值的美钞使用最广泛,也是伪造最多的美钞。李蒙怀疑,拉比尔说的那个“杰克逊”,很可能就是20美元伪钞的代号。
四是高火旺接到了一个电话,说A4已经到了,让他和拉比尔看厂区开工。
这个A4,很可能是也是个代号。复印机用的是A4纸,会不会用A4代表印刷伪钞的特殊纸张。
纸张到了可以开工印刷,要高火旺和拉比尔到印刷厂去看看。
解读这一条,可以得出三个信息。
首先,伪钞印刷厂很可能就在香江。
第二,昨天到李蒙这里商量买球衣运往墨西哥,几乎同时开始印刷伪钞,在时间上的衔接相吻合。
第三,高火旺接电话的时间是是11点37分,虽然李蒙不知道来电的号码是多少,但是根据这个时间,电讯公司那边应该能查出来这个号码。
有了电话号码,就能查出电话地址,这个地址很可能就是印刷厂所在的地方。
李蒙查不出来这个电话,但是陈敏可以。
李蒙感到欣慰的是,两人谈话中没有提及李蒙的名字,也没有怀疑李蒙的内容。这证明他们没有发现窃听器,也没发现李蒙在监视他们。
“没暴露就好,否则的话,他们一定弄死我。不过,这些情报怎么跟陈敏说呢?还真要好好琢磨一下。”
李蒙不想让陈敏知道自己用窃听器的事情,这会让陈敏觉得李蒙太能干,太胆大,对李蒙产生戒备之心。
李蒙没有联系陈敏,打算明天跟陈敏亲自见面,把情况告诉她。刚回来就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有点儿解释不通。
再说了,如果自己特别能干,说不定陈敏给他派更多的活儿。他相信,陈敏这个官儿迷完全有可能干得出来。
整个下午高火旺和拉比尔也没有出现。李蒙决定暂时不跟他们联络。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他们不来找自己,那个时候再联系高火旺不迟。
晚上照常去庙街,九点多一点儿下大雨了,只好提前收摊回旅馆写作。
十点多钟何蕊来电话,说她和甘霖、李紫还在内地,明天回香江,问李蒙在哪里。
何蕊没有提她是否入伙儿,也没提如何处置财务公司和跟胡达、吴令仪的关系,李蒙也没问。
不过李蒙相信,何蕊基本上会按照自己指的路去做。
何蕊这个人爱慕虚荣,贪图享受,过惯了有钱人的生活,耐不住寂寞,不大可能甘心过普通市民的生活。
本身不懂生意,在有钱人的圈子里名声臭了,没人再愿意带她玩儿,也只有李蒙愿意给她个赚钱机会,她其实没有多少选择余地。
第二天下午三点,李蒙让黄德看店,自己跟陈敏在咖啡馆见面。
听李蒙介绍了情况,陈敏果然有些吃惊。
“你怎么得到这些情报的,准确么?”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准确,鉴别情报似乎是你们的事情吧,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么。至于我怎么得到的情况,这个不方便透露,总之我有我的办法。”
“好吧,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
“我跟拉比尔的生意怎么办?”
“作啊,照做不误。”
“如果他们真的在球衣里面夹带伪钞的话,可跟我无关。你可要沟通好了啊,别到时候把我也牵连进去。”
“放心吧,有我呢。你去内地干什么?”
“当然做生意,我要去进货。”
“进什么货?”
“这跟案情无关吧。”
“无关,私人问题。我就是有点儿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到内地去的?”
“偷渡,假护照,有的是办法过去。”
“生意做得不错啊。两个档口,三家报刊发表文章,赚了不少钱吧。”
这个败家娘们儿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惦记上我的钱啦?
惦记也没用,别的事情行,钱的事情,我是绝不会让步的。
“还算可以,比在内地赚得多一些。”
“何止多一些,是多很多吧。”
不能跟她讨论钱的问题,该转移话题了。
“我的身份办的怎么样了?如果这次破了伪钞案,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果然,一提这事儿,陈敏就老实了。
“恐怕不会这么快,你不要着急,耐心一些。”
呵呵,幸亏没有全指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