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岛内部。
小院中，一只脚从房门内踏出。
看着头顶投射下的绚烂蓝光，顾衍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走到院子中的石桌旁，灵性投射，上面的灰尘瞬间四散，恢复成干净整洁的样子。
坐到石凳上，顾衍越想越气，这特么养了个什么玩意！
去的时候说的好好的，怎么真在梦境中，啥事都没干，光念起旁白来了。
还得是老爷爷靠谱！
“这会怎么这么安静？出来吧，给我解释解释！”
顾衍心声传到意识海当中，念头一闪，只只被强行拖出来。
小小的一只，耷拉着脑袋，就这么站在面前的小桌上。
顾衍越看越气，真是昏了头了，相信她的话，
“你当初信誓旦旦怎么说的？你有办法，你能解决，所以之前你做了什么！”
只只低垂着头，两脚并拢在一起，发丝披在肩膀上，两只手指扭在一起。
“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啊，我不是也说了些什么嘛...”
顾衍脸色阴沉，没好气的说道：
“对！你说了，说让我上去直接干！”
这特么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我自己也知道上去直接干啊！
他要的不是这个，是方法！能不费功夫，然后直接处理掉事情的方法！
扭捏着，只只抬起头，见顾衍脸色难看，辩解道：
“这不是也成了嘛？”
她说着说着，就看到顾衍的鼻孔突然变大，重重的喷气，活像一个生气的老黄牛。
不等顾衍发火，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
“你看，我不是带你去梦境了吗？不然你根本找不到它的。”
这话一出，顾衍脸色一僵，作势要拍打桌面的手，又收了回来。
没错，如果没有只只，他还真找不到梦境所在。
可！可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啊！
他一开始不是这样想的，按照正常剧情走向，不应该是只只给出具体的策略，与蜃斗智斗勇，然后才最终胜利的吗？
他要的是智斗，不是特么上去干啊！
好家伙，斗智直接省略，上去直接莽是吧！
心里生着闷气，顾衍感觉这会手脚还有些疼痛。
瞥了一眼只只，他把头探过去，认真的看向她的双眼，口气狐疑：
“说实话，你真的是圣女？话说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圣女这个称呼？”
只只这下恼了，立马辩驳：
“男的叫神子，女的就叫圣女嘛，怎么可能是假的？”
“真的？”顾衍犹不相信。
“那...那当然是啊！”
顾衍发现只只的眼睛有些飘忽，但是不管怎么问，对方咬的死死的，反正就说自己是圣女。
哀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就当养个手办吧。
不再理会只只，顾衍闭上眼，心念沉入意识海中。
只只松了一口气，见顾衍不再管她，凌空飞向花朵构建的围栏，或是落在花茎上，或是踩在花骨朵上，玩的好不开心。
而在意识海当中，顾心神沉入黑炎，熟悉着新的变化。
蜃死了。
就如只只说的，失去肉体的时候，它已经死了。
只不过之前它构建的梦境，成了它灵光的寄存之处。
当然了，化身成具体的身份后，它就失去了绝大多数能力。
特别是神子身份被顾衍杀掉后，连梦境本身也认可了它的死亡。
那灵性经过黑炎的吸收，它存在的一切痕迹已经消失，转而又为顾衍，多了些超凡路上的臂助。
细细体会着黑炎的变化，半响后，顾衍心中有了明悟。
吸收了蜃的灵光后，他得到了一个特别的收获。
本源黑炎吞噬的灵性，特别是在活体上强行吞噬，其实是有些收获的，相应的，也有一定的代价。
和季央办案的时候，吸收死者身上残余的灵性，他获得了尸体一部分的记忆，还有那种怨念。
地下水道中，吸收那些水蛇一样的东西，他获得了一部分记忆，还有对水性的熟悉。
兴许是那生物太过懵懂，并未有类似怨念的东西，只是让顾衍一时有些嗜血，并不算严重。
而这次吸收了蜃以后，顾衍没有发现任何记忆的存在，也未发现有什么怨念，或者嗜血的冲动。
但是这次，他得到了更为核心的能力。
灵性可以转化为蜃气，用以构建幻术！
和之前东芝施展的幻术不同，不仅仅是单纯的虚假幻境，而且会勾连受术人的灵性。
对方越是相信幻境的真实，幻境也越真实，甚至可以在幻境中杀了对方。
但是弱点也很明显，这对于施展范围有限制，而且容易在初入幻境中察觉到。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能力。
梦境。
顾衍只是隐约感知到有类似的能力，具体的则不太清楚了，需要以后找机会尝试下。
心中大概知道，要做到蜃那种程度，把所有人不知不觉中拉入梦境，不太可能。
最起码以他现在的灵性积累，还做不到那种地步。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算得上血赚！
清点完收获，黑炎中的目光又看向意识海。
两轮明月中，观想的月轮熠熠生辉，其中积累的灵性已经非常可观。
大概判断了一下，按照之前的灵性积累程度，约莫再过月余的时间，其中灵性就会溢满。
超凡前三阶大体如下：
初启成功即为第一阶，观想物一旦成形，便是踏入超凡世界，此后就是灵性的积累。
等灵性溢满观想物，便是超凡第二阶，获得灵压的能力。
除此之外，灵性可以覆在身体和武器上，获得常人无法仰望的力量。
从东芝教官口中所说，不同状态的观想物，释放的灵压并不相同。
而越是残缺的观想物，进入三阶也就越难，若是只有一轮残月，想进入三阶，基本就不可能了。
没有了初启仪式的加持，残缺的观想物想后天补满，难上太多了。
这也是种子为何是种子，因为他们绝大部分都可以成功进入三阶。
而神子，从初启成功后，在某个状态来说，已经是三阶。
因为他们的观想物已经勾勒圆满，唯一差的，就是灵性的积累，而这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关于神子更多的问题，东芝则没有多说。
当下的状态，顾衍可以说是是二点五阶，和正式的三阶相比，只是灵性的差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