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处着拐杖的老人，目光微动。
“这个老人，就是秦老么？”
似乎看见陈末的异常，曹延华扭头看了两人一眼，随后又对着陈末笑道：
“怎么，看呆了？告诉你，这位是秦老，可是我们总部赫赫有名的吉祥物。”
闻言，陈末不禁嘴角一抽。
你妹的。
拿从娘胎里就是异类的民国驭鬼者，当总部的吉祥物是吧？
但陈末也知道，这只是对外的说辞而已。
真正的原因。
是秦老作为总部的最后底牌，或者说一个保障。
现在已经如愿见到了秦老。
但新的问题又随之而来。
微微皱眉，陈末很想单独和秦老聊一聊，可自己该想个什么办法，把曹延华给支走一会儿呢？
忽的。
不远处的秦老淡淡开口道：
“后生，我想和你聊一聊。”
秦老一边说着，一边杵着拐杖缓步向着陈末走来。
如果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是个接近百岁的老人主动来找一个年轻人谈话。
而年轻人却无动于衷。
要是这一幕被吃瓜群众拍下来放在网上的话，陈末绝对能被键盘侠给活活喷死。
而随着秦老的靠近。
身旁的曹延华见此情景忽然眸子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同样缓步后退，顿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收藏室。
现在。
偌大的收藏室里，只剩下秦老和陈末两个人，
尽管秦老主动开口，说想要和自己聊聊天，但陈末却开始有点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民国时期的驭鬼者啊。
并且还是那个时代最顶尖的代表之一。
正当陈末在思索，该怎么开口才好时，却不想秦老直接主动打破了僵局。
他那双略带浑浊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陈末。
“后生，你想问什么就问吧，不用拘谨。”
此话一出。
陈末顿时眸子微缩。
“您怎么……”他有些不敢敢相信地开口道。
而秦老却轻笑一声，“后生，别演了，我知道你了解不少的信息，当然也包括我的能力。”
话音刚落。
陈末的表情也像翻书一样，瞬间变脸。
他淡淡笑着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秦老。”
陈末很清楚的知道秦老的能力是可以和未来的自己对话。
这个能力相当于间接地预知能力，并且这个预知时间跨度极广，从秦老出生时，一直到他死亡的时候，这期间它可以随时和自己对话，来获取想要的信息。
但刚才他的的确是在试探。
试验秦老是否能在未来和自己的对话中，询问到和自己有关的信息。
目前看来，结果是……
能。
“所以，关于我穿越的事情已经开始影响时间线了么……可我到底是独特的可变动的存在？还是说我已经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这些时间线变动都是细小的，在大事件前都不值一提？”
眼中浮现出一抹疑惑，但陈末又摇摇头，将这些暂时抛掷脑后。
因为他今天来不是探讨这个问题的。
而是询问对当下情况来说，更重要的信息。
陈末直接开口问道：“秦老，那我就直言不讳了，您知道革新会这个组织么？”
“革新会……”
提到这个词语，秦老那双浑浊的眼中，似乎也开始缓缓泛起涟漪。
似乎这个词语像是一把钥匙，缓缓开启了秦老脑海中的尘封已久的记忆。
片刻后，秦老才缓缓开口道：
“关于革新会的事情，我了解不算很多，只知道他是民国中期，一群影响力不算小的驭鬼者弄出来的组织。”
“那您知道革新会的作用是什么吗？”陈末问道。
“作用？呵呵……”秦老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有点诡异瘆人。
他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末。
“革新会哪有什么作用？他们就是一群疯子，一群只想着把自己的意识和厉鬼完美融合，然后驾驭的疯子。”
瞳孔猛地一震，陈末有点不敢相信秦老说出的话。
人为的把自己的意识……和厉鬼融合？
用疯子来形容他们，简直都算是低估了的词汇。
然而接下来秦老的一句话。
却直接让陈末更加感到匪夷所思。
“不过，他们当中倒是有几个人成功做到了。”摸了一下花白的胡须，秦老淡淡道。
成功了？
陈末急忙问道：“那如果真的把自己的意识和厉鬼融为一体之后，会发生什么？”
公认的知识，都是人类有意识方面的优势，却身体孱弱，经不起灵异的袭击；但厉鬼却恰恰相反，毫无自我意识，只能拼着杀人规律进行袭击，却永远杀不死。
要知道当初在剧情后期，杨间所提出的第四种选择，也就是在驭鬼者和厉鬼之间，成神。
并且关于成神，其中最基本的原理——
同样也是完美驾驭各种厉鬼的同时，还保留有人类的意识和思维。
而那些革新会的驭鬼者，却早在民国中期，就已经做到了这种极其相近的事情。
但秦老却摇摇头，“不太清楚，但据我所知那些驭鬼者的确实力得到了很大提升，但后面都纷纷销声匿迹，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是否还存在。”
果然。
目光微动，陈末分析着脑海里的信息。
如果那些革新会的驭鬼者，真的做到了完美的地步，那岂不是和杨戬一样成神了？
但结果可想而知。
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失败了，没能做到那个地步，否则哪怕有一个人彻底解决问题成神，又怎么会有后面逐渐爆发的各种灵异。
但不可否认的是。
关于革新会的最初理念，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算是正确的。
因为如果不人为成神的话，哪怕你所驾驭的灵异力量再多再强，也难逃过自己身为人类的事实。
强如张洞，也照样逃不过岁月的抹杀。
而那些被关押起来的厉鬼，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它们永远不会死，总有一天会重新出现在世上。
而最终的方法。
就只有成神这一条路可走。
想到这儿，陈末又接着问道：“秦老，那您知道他们有什么特殊的标志或者衣服之类的吗？”
而秦老想了想，忽然开口道：
“革新会的标志倒是有一个，他们都青黑色中山装，并且右边袖口都用红线绣着一条蜿蜒盘绕，首尾相衔的龙。”
微微皱眉，陈末喃喃道：“这个图案和衣服，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蓦地。
陈末眸子陡然一缩。
“首尾相衔的红线龙……”
他猛然想起自己，的确曾经亲眼见到过这个图案——
在草帽鬼临近下车时，鬼列车上的那些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