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以了，不过要赶快行动。”
周介然又抹了一滩鲜血在木地板上，目光中满是暴戾。
“等等。”顾玲叫住了他，她目光看向一旁的方秉文。
“这个人怎么办？要不要一起处理了？”
此话一出，方秉文顿时浑身紧绷。
他腹部的鬼牙再次苏醒，开始磨动着牙齿，似乎很少忌惮眼前的这两人。
而周介然头也不回，只是淡淡道：
“他掀不起什么风浪，专心杀了那个新人就行。了”
眼睛一凛，周介然直接恶狠狠地低吼道：
“趁现在，一起上！”
顾玲应了一声，两人的脸上同时瞬间出现了一副浓妆绘画的脸谱，狰狞可怖。
但他们脸上的脸谱，都是残缺不全的。
两人的眼中，都弥漫着浓浓的杀意。
各自选择一个方向，他们飞快地向着戏台中央的陈末冲了过去。
而只留一脸茫然的方秉文在戏台边缘。
“什么情况？”
他又惊又怒，看着顾玲和周介然奔袭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要说这是好事，可自己连被他们多看一眼都做不到，显然没什么危险。
可要说这是坏事，方秉文又因此而活了下来，没有被厉鬼或者这两人袭击。
有种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的感觉。
而此时的陈末，感觉自身似乎卡在了一个很尴尬的情况。
他快速打量着自身，当即就分析出了现在的情况。
没有彻底变成鬼魂，也没恢复肉身。
感受体内的灵异力量，却丝毫没有鬼瞳的半点灵异波动。
“所以我现在，使用不了任何的灵异力量么？”眉头紧皱，陈末脸色难看至极。
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周介然或者顾玲，所人为制造的故障。
不为别的的，就是为了杀了自己！
猛地回头，只见戴着鬼脸谱的两人，已经冲杀到他的身前。
“该死！”
眸子陡然一缩，陈末急忙操纵着魂体向着一旁闪躲。
冲在最前面的顾玲的袭击，被他轻松躲了过去。
而就在陈末微微松口气时，一道身影却猛地冲顾玲身后跃出。
什么？！
“噗——”
不等陈末反应过来，一只手掌已经狠狠贯穿了他的胸膛。
顿时，陈末感觉眼前一黑。
他感觉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如海水般被汲取走了。
“该死，这副身体……”
他咬着牙，眼皮不停跳动着。
定睛看去，发现那个袭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周介然。
他此时面若冰霜，但眼中却流露不止着杀意。
而是他贯穿陈末胸膛的那只手掌，正滴答滴答地往渗透着鲜血。
正是他割破手腕的那只手掌。
冷笑着，周介然淡淡道：
“新人，我说了你一定会死的，不过早晚罢了。”
谈话间，他不断控制着鲜血的渗透，以便更多的削减陈末的灵异。
哪怕他现在没办法使用灵异力量，但周介然仍然需要谨慎对待。
毕竟他见过太多，因为大意而翻车死去的驭鬼者了。
弱小和无知，不是生存的障碍。
傲慢才是。
周介然淡淡道：“顾玲，你去守着那两只木碗，别再让那些厉鬼把打赏又抢回去了。”
看着陈末已经被周介然给彻底控制住，顾玲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转身去往了鬼戏台的边缘。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那些厉鬼打赏的东西，要比陈末更有价值。
至少和死去的陈末比是这样的，
身体开始越发疲惫起来，陈末看着那不断渗透进他体内的鲜血，目光微动。
“所以，这鲜血可以抑制灵异么？”
脑子里飞速思考者对策，而他看着周介然的眼睛，却忽然一亮。
轻轻笑着，陈末同样轻声道：“周介然，你有多久没有正面接触过厉鬼了？”
“什么？”
周介然显然没想到，陈末居然在这个时候忽然问这种话。
而陈末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我拼命接触这些，是因为想要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更久，而你呢？”
“我？呵呵，我杀了你，等我的鬼脸谱绘画完整，照样也能获得更好。”
轻蔑地一笑，周介然眼中闪烁着点点光芒。
“只要我能成功掌握鬼脸谱，到那时我就能成为特例，一个可以自由驾驭厉鬼的特例，鬼脸谱会帮助我压制住所有驾驭的厉鬼，而我使用却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说着，他脸上的鬼脸谱开始飞速变化着。
瞬间消失，又瞬间形成。
来来往往，周而复始，却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他眼中的渴望消失，脸色重新恢复淡然，“如何？鬼脸谱任我驱使，却不会对我有任何侵蚀。”
眸子微微颤抖着，陈末有些惊愕。
没有代价的使用灵异力量，这种厉鬼或者灵异物品，真的存在吗？
要知道在复苏中，即使是强如后期的小杨或者那些民国老人，他们所使用厉鬼的灵异力量都也要付出对应的代价。
只不过到了他们那个层次，由于各种自身灵异的叠加，可以无视这种代价而已。
但这并不代表着，灵异的使用没有代价！
尤其是这种单一的灵异物品，效果越强大，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恐怖。
但陈末很快重新冷静下来，他淡淡看着周介然。
“我说了，我拼命是为了活下来，而你拼命，只是想维持现状，你这个驭鬼者已经当到头了……”
眸子一缩，周介然忽然有点恍惚。
他感觉现在处于劣势，即将被杀死的不是陈末，而是他自己。
顿时。
陈末猛地握住周介然的两只手，双眼凌厉起来。
“你这种人，又怎么可能活到最后！”
瞳孔猛地一缩，周介然暗道不好，急忙想要叫顾玲的帮忙。
话音未落，一道裂口忽然出现他的左手上。
下一秒。
他的左手凭空断开了！
“该死！”周介然捂着左手猛地发力，从陈末身边抽身而退。
此时他的左手断口处，鲜血正不断流淌着，瞬间将干燥的木地板给浸透。
眼角青筋暴起，看着眼前偷袭他的身影，周介然冷声道：
“小子，留着你没杀，你居然敢主动来找死？”
“呵呵，你们这样看不起我，让我真的很不爽啊。”
男人将腹部的衣服掀开，一副鬼牙正在不停咀嚼着什么，声音刺耳又瘆人。
眼神一凛，他冷冷道：“还有，就算你们不杀了我，陈末死了……那我也活不长久！”
刚才那个从背后袭击他的不是别人——
正是方秉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