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牛仔驾驭着缰绳用力一抖，觉察到背后的这位同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开口了。
联想到在之前那个战场上他那恐怖的伤口与状态，尼古拉斯心中一惊这货该不会是突然暴毙了吧？
就像那些神话故事里斩杀魔怪的勇者在终幕脚踩魔物尸体抚摸着自己的武器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可不行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对胃口的炼金术师啊！
“喂喂喂大哥你还活着么？”
他抓住苏廷的胳膊使劲摇晃，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缰绳，看那情景尼古拉斯就差当场跳下马来给他来个人工呼吸了。
“还没有不过你要是再这么晃下去的话就快了。”
苏廷有气无力，感到很疲倦，要不是尼古拉斯这一通摇晃说不定他还真要睡过去了。
但问题是这家伙实在太用力了，你能想象得到一只银背大猩猩好奇地抓住你的手甩来甩去么？
这就是苏廷现在的感受，尼古拉斯是个货真价实的S级，即使他的言灵不涉及肉体增幅单单是龙血带给他的身体强化就足够他成为一个“银背大猩猩”那样的人物。
“你刚刚说，你是在寻找死人之国是么？”
苏廷思忖了一下觉得自己得说点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让自己的思维更集中一些能撑住更久，“我恰好知道一点关于这个的消息。”
“什么？”
尼古拉斯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用的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里的欣喜与震惊已经藏不住了。
“死人之国尼伯龙根，所有炼金术师的圣殿。”
苏廷一字一句地吐出来，让尼古拉斯能够听得够清楚一点。
“你说你刚刚在找这个对么？”
“当然。”
在短暂的躁动后尼古拉斯的态度居然变得严肃起来了，他以一个大学学者谈论学术问题的口吻开口，“死人之国尼伯龙根，很多人都以为那只是一个传说根本就不存在，就算它存在也已经封闭多年人类无从得入。”
“我们能够得知关于它的最后消息还是中世纪，一个英国乡下的女巫声称自己曾经进入过尼伯龙根，但随后她就被恐慌的村民们架起火堆捆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了。”
“经过我查阅秘党的记录发现也许那个女巫的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她的名字是多兰尼·海瑟薇，一个杰出的炼金大师，只是在晚年太过于痴迷炼金术而使得个人形象有点，不堪入目。”
“学术界对于她的意外逝去都表示十分惋惜，有不少人认为如果她能够再活十年的话有望将当时炼金术的配方再改进一个阶梯。”
“如果那个时候就已经有龙王复苏的话，那她可能的确没有撒谎。”
苏廷的声音也低沉下来，马儿的颠簸让他不得不抓紧了尼古拉斯的肩膀，“你怀疑过么？在各类炼金典籍中都曾提到在上古世纪龙族曾经统治过世界，他们曾奴役人类创造了绚烂的文明。”
“青铜与火之王居住在北方冰原中铸造了高耸如山的青铜宫殿，还有著名的擎天铜柱，黑王在上面钉死了白王，那根巨大的柱子上记录了黑王漫长的战史；他还曾下令修建跨越大洋的神道，根据推算神道宽四百米，这是现在工业完全无法办到的事情。”
“可随着龙族统治的落幕，黑王死去，这些伟大的存在便只存在于记载中了，好像它们随着黑王一同消逝在了历史中化为无人知晓的灰烬，就像亚特兰蒂斯一夜之间沉入大洋。”
“没错！世界各地都存在着文明突然消失的古文明传说！普通人认为那只是牵强附会的传说，但从混血种记述的历史中那些文明应该是真的存在！他们盛极一时但又昙花一现，就像是在夜幕里炸开的焰花一样绚烂而短暂，话说你知道焰花么？那是……”
尼古拉斯差点就从马背上蹦起来了，他简直要把苏廷引为知己，从前他把这些猜想对其他人说的时候从没有人理解过他。
“说正题吧。”
苏廷扶额，有点头痛地打断了这个话痨的发散，“我有理由怀疑，那些文明其实就是龙族创造的文明，他们存在于尼伯龙根当中。”
“在那个龙族奴役人类的时代，尼伯龙根打开与人世间的通路使得正常人都可以自由进出其中，但龙王们纷纷陨落之后事情就迎来了转折，那些尼伯龙根也随着龙王们的沉眠而封闭了入口，他们不是消失了而是存在于另外一个不可探知的地方，等待着有缘人拿着合适的钥匙或者棍子什么的去撬开大门。”
“你真是我的知己啊！对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要不是他们两个人正在马背上尼古拉斯简直想要握住苏廷的手大摇特摇然后邀请他一起到自己惯常思考炼金术问题的场所去痛饮一晚，“不过你说‘如果有龙王复苏的话’，那是什么意思？”
“苏廷，我来自中国，名在后姓在前。”
苏廷心说能不是知己么？我说的这些话只是把你几十年后对昂热说的话总结提炼一下复述出来的当然会觉得亲切……如果你也能够和自己对话不觉得对面那个家伙简直和自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就怪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在常规情况下，坐在王位上的君主苏醒，他们所统御的尼伯龙根才会敞开大门，就像你晚上睡觉会锁上家里的门等第二天睡醒要出去工作了又会把锁打开一样。”
“如果你什么时候找到一个能进的尼伯龙根那恭喜你，你证明了一位尊贵的初代种已经复苏了。”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晚上睡觉其实不会锁门，我通常会布置几个炼金矩阵放在门口，一个示警一个隔音一个身份识别剩下三个都是攻击……”
尼古拉斯挠挠头感到有些惊叹，虽然苏廷的说法很是天马行空但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有点相信这个才华横溢的炼金术师所说的话了——一个只会胡言乱语的疯子是玩不明白炼金术的，他们只会在某天把自己和实验室一起炸上天！
“该死你是怎么做到不论在聊什么话题都可以很顺滑地歪楼到其他东西上……”
苏廷压抑住想要吐血的欲望，感觉到奔跑如风的马儿忽然停了下来，“怎么我们到了吗？”
“不。”
前面传来尼古拉斯有些迟疑的声音，“唔，我不知道现在正在骑马朝我们过来的那个小子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有点犹豫……我们要先打个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