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文阁楼中,仙音缭绕,琴瑟和鸣,俨然一片繁闹景象。
这里也是一场诗会。
相比于乞巧诗会,这里人数并不算很多,但每一位却是在文学界中举足轻重的存在。
正前方主位上,坐着两位五十来岁的老者。
若是官场中人,便是知晓两人身份是文阁大学士,其中一人名为秦淮,当今第一大学士。
左右两边坐着几位才子,正中央处则是有歌姬演奏。
秦淮手中拿着一首词,正与好友李德议论着。
“双星良夜,耕慵织懒,应被群仙相妒。娟娟月姊满眉颦,更无奈、风姨吹雨。”
“相逢草草,争如休见,重搅别离心绪。新欢不抵旧愁多,倒添了、新愁归去。”
“秦老,苏白这词倒是别出心裁,与往年所作皆是不同,道出这牛郎织女悲情不绝,让人惋惜悲叹呐。”
“依我看,这首词,在此次乞巧节中,算是第一佳作了!”
李德对这首词赞叹不已。
秦淮也是微笑着颔首,道:“不错,苏白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
在其左侧第一位,一位青年男子闻言,连忙起身朝着秦淮作揖,道:“秦老、李老谬赞了,在两位面前,苏白哪敢称什么第一才子!”
青年面如冠玉,脸庞棱角分明,唇如涂脂,模样生得俊俏。
“你就不要谦虚了,你有多少才华,老夫自是清楚。”
秦淮看了一眼手中的七夕词,点头道:“当得上第一佳作!”
正此时。
底下人,竟是传上一首词,在李德耳边低语了几句,李德闻言,老眼惊讶。
“怎么了?李兄?”
秦淮好奇的询问。
“我那弟子从乞巧诗会回来,带来了一首七夕词。”李德道。
“乞巧诗会?”
“嗯,伯颜之女举办的。”李德解释道。
“原来是她啊,那丫头好久不见了。”秦淮感叹了一句,又问道:“莫非是那丫头所作?”
此话一出,苏白也是颇为好奇。
他被称之为京城第一才子,而官妙言他也知晓,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誉,去年诗会见上一面,其容颜惊为天人,以至于他现在也是念念不忘。
此时见得有关官妙言的消息,竟是心动几分。
李德却摇了摇头,道:“这词并非官丫头所作,我且念念。”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念完,李德却是眼睛一亮,赞叹道:“好词!”
秦淮同样。
“真是好词,何人所作?”
李德闻言,看了一眼自己弟子。
那人作揖道:“回秦老,此作传闻乃是徐相女婿所作!”
“徐渭?”
“他女婿?”
秦淮、李德异口同声,旋即面面相觑,他们与徐渭关系倒是不错,只是为何徐家丫头出嫁,他们竟是半点消息不曾得到?
秦淮感叹道:“不愧是徐渭,这挑女婿的眼光真是毒辣,光凭这首词,已是七夕词之绝唱!”
......
乞巧诗会,已进入了高潮。
在一番诗词点评之后,便开启了冲关节目。
官妙言出三对,对上来者,便可上一楼,这般扬名的机会,来此的才子自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其中张跃白更是如此。
他本是擅长楹联,在众人簇拥之下,轻易的对上一楼、二楼之联。
直到来到了三楼前,看到那上联“烟锁池塘柳”!
与此同时。
花船之外。
陈宇正在入口处,面带无奈的看着守卫之人。
他早早便赶到这里,只是被人拦住了去路,要求他出示请帖。
这下陈宇懵逼了!
徐若晴也没说参加诗会需要请帖。
但他也清楚,这种场合,肯定不会随意开放,只能默默守在这里,想来徐若晴见不得自己到来,肯定会寻出来。
只是诗会开始了,他也等了一刻钟,却不见徐若晴和小婵。
“她们不会玩得太开心,把我忘了吧!”
陈宇寻思着一愣,还是决定和守卫的人说道说道。
“站住!我不是说了吗?没有请帖的人,是不允许进去的。”
守卫大哥一眼就瞧见了陈宇准备偷溜上前。
“大哥,我真是家属,徐若晴你知道不?”
“嗯!”
守卫大哥点了点头。
毕竟这场诗会举办之一,就是徐若晴,何况对方还是当朝宰相的女儿。
陈宇松了一口气,认识徐若晴就好。
“那就好,我告诉你,我就是她的相公!”
“你是他相公?我还是她大哥呢!去去去,没有请帖,不能入内!”
守卫大哥将陈宇往后推,根本不信。
见此,陈宇无奈至极,寻思着等今晚上,要好好收拾那丫头。
“相公!”
“姑爷!”
正此时,两道倩影从花船上下来。
正被守卫推搡着的陈宇一喜,急忙拉住守卫大哥,叫道:“听见没?在喊我!”
守卫大哥一顿,转过身看去,只见徐若晴和小婵下了花船。
难道这家伙真是徐相的女婿?
手上的动作立马停止,力道也消散,陈宇见状,连忙越过他,与徐若晴会面。
“你们可算出来了!”
看着陈宇充满幽怨的眼神,徐若晴俏脸一红,颇为不好意思。
“相公,对不起!”
“罢了罢了!你相公我大人有大量!”
陈宇叹了一口气,有此娇妻他能怎么办?
“多谢相公!”
徐若晴一喜,拉着陈宇道:“相公,我们回家吧!”
“回家?不是参加诗会么?”陈宇一愣,他还没进去,怎么就回去了?
“相公很想去诗会么?”
徐若晴问道。
闻言,陈宇一愣,他对于诗会是没有什么兴趣的,看了看徐若晴又看见小婵眼眶红红的,心里猜测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小婵见状,解释道:“姑爷,那诗会上有一群讨厌的人,不过姑爷的才华把他们打败了!”
于是,小婵将诗会之事说了出来。
“姑爷,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前面是鸳鸯画,现在又是诗词,小婵觉得很对不起姑爷,好在姑爷很厉害。
陈宇听完,却是没想到自己随意抄的一首词,竟是还有如此曲折的事情。
“罢了罢了,我本来对诗会并没什么兴趣的,回家吧!”
此时。
花船上,三楼。
窗户边,官妙言看着船下的一幕,眼神微微一凝。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