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睁开眼睛,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情愫,一忽儿欣喜,一忽儿忧愁。他恋爱了,对象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世间少有的奇缘。可是,作为皇帝,他的感情却不能随心所欲,内心的矛盾让他倍感煎熬。
他再次翻开小册子,试图通过研读来平复心情。书中详细描述了如何通过特定的呼吸法和动作来引导体内的真气流转,达到阴阳调和的效果。每一个步骤都极其复杂,需要极高的专注力和耐心。然而,此时的赵胤心神不宁,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参悟。
他索性合上小册子,走到窗前。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赵胤望着夜空,心中却是一片迷茫。他知道,自己对皇后的感情已无法再压抑,但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权衡利弊,不能让感情左右自己。
万岁爷在想皇后娘娘啊?湄妆问道
赵胤微微一怔,眉头微蹙,心中一紧,随即故作镇定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没有的事!”
湄妆格格抿嘴一笑,眼波流转,俏皮地道:“万岁爷都写在脸上了,瞎子才猜不到呢!”
赵胤无奈地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鬼丫头,就你机灵!”
湄妆轻轻一福身,柔声道:“婢子懂得不多,但也知道帝后和谐乃国之大幸,万岁爷喜欢皇后娘娘绝对是件好事,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赵胤心中暗叹:“你哪知道我心头说不出的苦。”他推开被子,坐起身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朕睡不着,你让人去御厨房拿点酒菜来。”
湄妆应了一声,立刻出卧房去吩咐下面人。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酒菜送来,摆在卧房内的桌上,香气四溢。
赵胤看着桌上的酒菜,忽然对湄妆说道:“你也坐下来,陪朕喝一杯。”
湄妆脸色微红,低声道:“婢子不敢。”
赵胤一把将她按在对面的椅子上,温和地笑道:“朕让你坐下,你就坐下。”
湄妆只得乖乖坐下,两人相对而饮,言笑晏晏,气氛渐渐放松。酒入愁肠,赵胤不多时已有几分醉意,湄妆也是面泛桃花,眼波如水。
湄妆两手按着桌沿站起身来,不料脚下一软,娇呼声中向一侧摔倒下来。
赵胤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霎时温香软玉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他紧紧搂着她柔软如绵的娇躯,一头深深埋藏在她丝绸般的秀发中,处子特有的淡淡幽兰体香一丝丝沁入鼻中,透入心肺。他不由得一阵阵怦然心跳,血气方刚的他顿时血脉贲张,身体的反应迅速而无法控制。
湄妆猛然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暴跳而起,转身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秀目瞪得浑圆。
赵胤好生尴尬,脸上泛起一阵红潮,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失态:“湄妆,朕……朕不是故意的……”
湄妆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解释,目光在他脸上和胯下来回扫视,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地喊道:“皇上病好了!”说罢,转身一阵风似的冲出卧房,惊喜的叫声一路渐渐远去,宫内宫外都跟着骚动起来。
赵胤叫都叫不住她,心念闪电般一转,刹那之间欢喜得直想狂叫。他站在原地,望着湄妆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之感。
第二天,赵胤正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人。他猛地睁开眼,只见太后、皇后和几位皇妃都站在床前,个个神情凝重。
赵胤惊得连忙想要爬起来,却被太后一把按住。她温声道:“好好躺着吧。”接着,她示意一旁的王太医过来给赵胤把脉。
白发苍苍的王太医走到床前,恭敬地托住皇帝的右手,两根手指轻轻搭在腕脉上,凝神闭目,细细体察。片刻后,赵胤心中忐忑不安,王太医突然睁开眼睛,颤巍巍地跪倒在床前,激动地说道:“皇上脉象强健有力,再无虚滞之象,气色红润,精神健旺,龙体果真康复如初!”
“好!好!好!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太后乐得合不拢嘴,连呼三声好,双手合十向虚空连拜,嘴里念念有词。她转头对王太医说道:“有劳王太医了,下去领赏吧。”
“谢太后!谢皇上!老臣告退。”王太医抹了抹眼泪,感激地道谢后退下。
太后拉过身后的湄妆,笑眯眯地对赵胤道:“皇儿,是不是很喜欢妆儿?这丫头,又机灵又懂事,真不枉母后把她安排在你身边服侍。”
湄妆低着头,脸颊微红,但嘴角含着笑,那笑容里既有骄傲又有自豪。
“啊,喜……喜欢啊。”赵胤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暗自好笑。他本来就没什么病,昨晚湄妆的惊呼只怕闹得全后宫都知道了,大家都以为是她使手段勾引皇帝,竟然让皇帝重振雄风,甚至连她自己也以为是她的功劳,所以眉宇间自豪得不得了。这真是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太后笑道:“她立此大功,那就册立她为妃子,皇儿意下如何?”
赵胤苦笑道:“行,行,母后说册立就册立。”
太后转头看向皇后,冷冷地问道:“皇后怎么说?”
皇后凤目低垂,淡淡道:“全凭母后作主。”
赵胤立刻察觉到她们婆媳关系相当紧张。按殷元山的说法,婆媳不合在民间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后宫内由于李赵两大王族的郡主轮流为后,几乎是每代都不合。李太后昔年当儿媳时,没少受赵氏婆婆的气,好不容易多年媳妇熬成婆,如今她为婆婆,对赵氏媳妇当然客气不了,少不得要把昔年在她姑奶奶身上受的气,回报在她身上。就这般一代一代传下去,正应了江湖上那句老话:冤冤相报何时了。
太后板着脸,冷然叱道:“你堂堂一个正宫皇后,怎么连人家一个小小的宫女都不如呢?”
皇后如玉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垂首不语。
赵胤看不下去了,心说太后自己的儿子不中用,怎么能牵怒于皇后头上,道:“母后,其实……儿臣昨晚是因为……”
太后便不再理会皇后,回过身来笑道:“皇儿,湄妆丫头原本姓沈,就干脆封她为沈妃好不好?”
事已至此,他只能点头称好。
太后亲热地拉着湄妆的小手,笑道:“皇儿既然这般喜欢妆儿丫头,她也服侍惯了你,要不这样,暂时就不另居别宫,仍在长乐殿伺候皇儿可好?”
一言既出,后妃们神色各异。湄妆满面红晕,又惊又喜;淑妃司马氏瞅了她一眼,美眸中羡慕之色一闪而逝,望向他处;贤妃姜氏微微一愣,旋即笑嘻嘻道:“恭喜沈妹妹”;皇后仍旧低首垂目,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什么。
湄妆使皇帝重振雄风,建此盖世奇功,册立为妃原本就在意料之中,可长乐殿作为皇帝寝宫,从来只有服侍皇帝的太监宫女,并没有女主子,如今让她留在寝宫内,她便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无异于有意让她独宠后宫。
说完这一番话后,太后让皇帝好生休息,带着后妃们告辞出宫。贤妃离去之时,忽然回首冲皇帝嫣然一笑,当真是百媚俱生,倾国倾城。
赵胤一阵怦然心动,他突然意识到后宫这摊子死水,一夜之间竟又活了过来。
卧房内只剩下了湄妆——沈妃一人,殿内太监宫女们一齐拥到门外,哗啦啦跪倒,齐声道:“参见沈妃娘娘!”
沈妃得意洋洋,脸上满是喜悦,随意一摆手,“平身。”说完又掩嘴轻笑,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赵胤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又好笑又好气,正欲推被起身,沈妃却带着一股幽香扑进他怀里,娇声道:“万岁爷,您真好!”
“小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赵胤伸手在她光洁如玉的脸蛋上轻捏了一下,笑骂道。
沈妃在他怀中如只波斯猫般撒娇,轻轻蹭着他的胸膛,不依不饶。
清晨时分,赵胤的欲望正蠢蠢欲动,少男少女肌肤相亲,极易擦出火花。他只觉幽香四溢瞬间,他的欲火便熊熊燃起。
沈妃立时感受到皇帝的欲望,仰面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娇声道:“万岁爷,要不要婢子……噢不,要不要臣妾侍寝?”
“大清早就说侍寝,小丫头真没羞没臊!服侍朕起床。”赵胤笑骂道,心中却暗暗坚持,他的处男之身要留给心目中的女神——皇后,与她在激情碰撞中一块儿告别童贞,那才是世间最美妙的事。
“哦。”沈妃略有失望,但很快恢复笑容,吩咐另外四个侍女进卧房。
她正打算像平日一样,与四女一齐服侍皇帝更衣梳洗,四女却笑道:“沈妃娘娘,您现如今是主子了,可不敢劳动您的大驾,还是让婢子们来吧!”
沈妃一想也是,便笑盈盈地让到一旁。短短一夜之间,一起被选到皇帝身边的五个姐妹已有了主仆之分,从此身份天差地别,直把四女羡慕得发狂。
“这两天朕没上朝,朝会还正常开吗?”赵胤好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两天一直有开的。”侍女们七嘴八舌地答道,“听说丞相和大将军因为一件什么事吵得不可开交,金銮殿上乱轰轰的,听前殿太监说昨儿个一直到晌午才散朝。”
赵胤遂道:“即刻通知司礼太监肖公公,朕要上朝。”
“现在?”沈妃奇道。
“就是现在!如今朕重振雄风,也该好好管一管朝政了。”赵胤大声道,语音铿锵,掷地有声,好一番豪气冲天的模样。
侍女们一片欢呼,沈妃蹬蹬蹬跑去前殿,派人去通知司礼太监准备皇帝上朝事宜。
下人们听了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以前皇帝被太后训斥时,也有时会振作一下子,发誓要励精图治,中兴本朝,可坚持不了几天,又故态复萌,整天找乐子去了。现在皇帝重新找回了男人的尊严,一扫多年晦气,正该振作一番才是,至于皇帝这一回能坚持勤政多久,下人们基本上不抱幻想。
赵胤梳洗完毕,一身盛装朝服,精神焕发,神采飞扬,看得沈妃满脸毫不掩饰的痴迷之色。
赵胤早膳也顾不上吃,叫钱元子带上两碟点心,等会在肩辇上抽空吃点填填肚子。走过前殿时,晃眼瞟见那中年太监,一时之间豪气大发,瓮声瓮气道:“端牌子来,朕现在就翻!”
那太监立时托起木碟,此时黄绸上共有四个小牌子——包括刚写的沈妃,虽还未正式册立,但有太后一句话,并且皇帝点了头,此事绝不会更改。沈妃看见自己的名号也在里面,打心眼里想笑出来。
赵胤得意洋洋拿起“皇后赵灵儿”的小木牌,在他眼前一晃,道:“看清了?”从今天开始,再也不用一看见他端碟子来心里就堵得慌了。
中年太监忙不迭点头,道:“看清了看清了!奴才这就拿去中宫。”
“还有一事,你且附耳过来。”赵胤邪邪笑道。
太监连忙凑上前,竖起耳朵倾听。
“你去中宫时带一句话给皇后,就说朕今晚要跟她鸳鸯共浴!哈哈哈……”他甩甩袍袖,哈哈大笑声中转身扬长而去。
他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这,才是真正的皇帝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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