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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还没死啊,命挺硬的。”

看到江阳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白小楼倚着墙角坐下,摸了一下江阳的额头说道。

“你也好不到哪去。麻花炒肉的味道很香吧?”

江阳明显比白小楼伤势重多了,但嘴上可没饶人,将皮鞭抽打到身上戏称为麻花炒肉。

“香,超级香!我吃了还想吃!”

“喂,你想干什么?”

江阳没想到白小楼竟然来这么一出,边说边伸手剥起他衣服来。

这个死兔爷,都伤成这模样了还贪图我的美色?

江阳想得有点歪。

“我改口味了,想吃猪肘子。”

白小楼不顾江阳拼命挣扎,强行将他的衣服从肩头剥落下来。

有病吧?

是不是被打得神智不清了?

江阳现在没力气反抗,只能任由他将自己的胳膊抬起,眼睛盯着他腋窝看了又看,看了左边又去看右边。

除了腋毛厚些,腋窝上连一个小小的伤疤都没有。

江阳怎么知道白小楼是在检查他腋窝有没有也纹了一个梅花图案。

有点失望,但也有点期待。

江阳昨天在昏迷之前对自己背出王安石的《梅花》绝对另有深意,但他身上又没有纹梅花图案,至少可以证明他和梅秋生以及李燕妮不是一伙的。

不对!

万一他们组织是女的纹梅花,男的纹的比如是梅树或者竹子、松树啥也不是没可能?

再加上女的纹在腋窝这种隐秘地方,男的会不会纹在大腿根那种更隐私的地方?

白小楼一向是行动派,这样一想,毫不犹豫就爬到另一头去脱起江阳的裤子来。

“你疯了啊!快住手!”

江阳这时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白小楼伤得起身都困难了,还有兴致去想那事,咬紧牙关,也顾不上翻身时伤口撕裂般地疼痛,江阳扭过来转过去,怎么也不让白小楼能顺利地解开他的裤腰带。

白小楼被他这样不配合,也挣得一身火辣辣的痛,对着江阳踢了一脚又爬回了墙角。

“又不是大闺女,这么小气干什么?我是想帮你看看伤口,别化脓了,发起高烧我可没得药给你治。”

话是说得漂亮,但江阳打死也不会相信。

“谢谢了!不过特高课不是衙门,不打板子,专往身上招呼呢。”

意思很明确,老子屁股没有伤,用不着你去脱裤子检查。

算了,以后总有机会看得到的,再加上就算他是梅花组织的一员又何妨?

反正我又不和他混一条道。

白小楼放弃了最先的想法,直接背起江阳以为自己活不下去了,在晕死前教给自己的王安石那首《梅花》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白科长,现在的墙角只有你一个人,哪来的花呀,再加上现在还是秋天,冬天还远着呢,怎么有雅兴做起诗来?”

白小楼盯着挣扎着也将头移到墙上靠着的江阳,看他㜽模样好像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一首诗似的。

装!

给老子狠狠地装!

白小楼也不揭穿他,而是漫不经心地讲起了在审讯室的事。

“那个小伙子好惨,估计挨不过今天了。”

“是啊,当时我在时,他竟然自己将自己舌头都咬断了,是个狠角色。”

江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很有感慨。

“他是你们的人?”

白小楼突然扭过头,盯着江阳的眼睛轻声问道。

江阳直视着白小楼,两个人像斗鸡一样互相盯着,谁也没再吭声。

良久,江阳终于败下阵来,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

“如果是我的人,那一定也是白科长你的人,别忘了我现在是你手下!”

这话让白小楼无言以对。

“据说白川老鬼子死了,不知道还有哪些人死了。”

白小楼收回目光,平静地看着对面的墙壁自言自语道。

“有些人早就该死了却没死,有些人本来该活得好好的却没办法活下去。死又死不成,活又活不去才是最痛苦的人。”

江阳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自发感慨。

“你家很有钱?”

白小楼突然转换了话题。

“应该是吧。我父母是很勤劳的人。”

江阳眼睛里有了光。

“你为什么不继续当你的小开?参与到政治里干什么?还特勤队,如果你那么喜欢玩枪,为什么不直接当兵去?凭你家的财力,当个军官并不太难。”

白小楼继续盘问起来。

“你错了,我并不喜欢玩枪。我到警察局上班,是我爹想找个靠山,家族里没有个带枪的,家里再多的财产也会被大风刮走。”

江阳的回答无懈可击。

“找靠山有的是门路,比如像黄豹一样去金管会挣个职位。”

不知为什么,白小楼突然想起了黄豹,用他和江阳做了一个对比。

“金管会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被人关了起来!”

江阳脱口而出。

“你知道黄豹被谁抓走了?”

白小楼一把抓住江阳的胸口,盯着他问道。

“你放手!”

江阳急剧地咳了几声,大喘了两口气才回答:

“我在租界听人提起过,但究竟是不是那回事,我也不清楚。”

“是谁将他抓走了?为了什么?”

白小楼急了,他本来想是野村听了他的话将黄豹关起来的,听江阳这话还另有其人。

“放开我!”

江阳再一次拍了拍白小楼的手背。

等到白小楼松手后,江阳干脆又躺了下去,扭过头看都不看白小楼一眼,只是轻声嘀咕了一句:

“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自己都出不去,你还能怎么样?如果我们还有机会重见天日,我会亲自带你查个水落石出。”

“起来,别给我装!”

白小楼又伸手去拉江阳,但江阳直接就滚到了另一边,让他抓了个空。

再和他较劲也没多大意思,就像他说的,就算知道谁将黄豹藏起来了又有何用?

难道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出这特高课的牢笼?

白小楼靠着墙壁站了起来,缓缓移动着脚步。

大腿上也挨了两鞭子,但舒缓了这么久以后,血液流通了,行动并没有多大的阻碍。

本来想去拿单兵急救包出来给自己敷点药,但看到闭着眼睛假装睡了的江阳,白小楼只能咬牙忍着痛,啥也不敢动。

李燕妮肯定和东洋人有关系,既然她知道自己的现状,不管怎么说,她应该会帮自己一把。

不知道露兰芳怎么样了?

东洋人总不会为难人家一个女人吧?

清闲下来,白小楼开始关心起其他人来。

一直没等到有人继续来提审,也不知道多久了,反正白小楼已经又渴又饿得连动都不愿动一下时,监牢的走廊里总算又有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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