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盘尼西林,却发现自己没有注射器,当时只顾着将药瓶保管到空间,有点麻烦。
看到王可人一身还在颤抖得厉害,白小楼环顾下四周,结果除了书和报纸,没有任何可以给她保暖的物品存在。
想跑回宿舍拿被子,又怕她这一阵子扛不过去。
白小楼略一沉思,干脆将盖在王可人身上的自己衣服拿起来,俯身用身体盖了上去。
抱团取暖是热量传递的最好方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抱紧我,你就不会冷了!”
王可人“嘤”了一声,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略一犹豫后,颤抖着伸手环抱着白小楼的脖子。
不是冷得发抖吗?
怎么还冒起汗来了?
白小楼伸手去王可人额头上探了探。
有点烫。
还冒出了细细的一层汗珠。
也是啊,打摆子病是一下热得要死,一下又凉得要死,可能她现在进入发热阶段了吧。
白小楼想撑起身帮王可人物理散热,但没想到她竟然双手一用力,将他的头压了下去。
你这可是传染病啊,我可不想遭罪。
白小楼条件反射地想拒绝,但王可人的双腿也紧紧夹住了他的腰部,手又锁了喉,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没想到王可人还是桑巴柔道高手。
要想强行挣脱,白小楼也不是做不到,但他心里想的是王可人很有可能外表虚汗,其实还是冻得慌。
“你还冷吗?贴近我,我身体火热着呢!”
为了让自己的体温更容易暖和到她,白小楼主动帮王可人将衣裤全褪了下去,尽可能让她的身子全部遮盖在自己身下。
完了,想不传染也不可能了。
在白小楼分神说话的瞬间,王可人突然仰起头,将滚烫的嘴唇牢牢地贴上了他的嘴巴。
“别!”
白小楼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性地开口拒绝,但这一开口给了王可人可乘之机,直接伸出了舌头。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看到王可人像个小偷一样才得手又想退出去,白小楼可由不得她偷袭成功就想跑,果断出击。
一时间两人在那封闭的战场里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得不亦乐乎。
白小楼在皮埃尔家里半途而退,心里一直窝着一把火,这一下又被点着,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王可人感觉到此消彼长,不但不主动撤离,相反还鼓足勇气迎难而上。
本来两者之间就缺少屏障,一番缠斗后,王可人很快败下阵来。
白小楼的脑海里映现了一个战争场面。
在战场上,自己杀红了眼,端着长枪一阵猛找猛冲。
也顾不上缴械投降的战时行规,直接长趋直入冲进了战壕。
战壕修得很不规整,弯弯曲曲而且狭窄难行。
纷飞小雨下个不停,战壕泥泞不堪,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平常训练时十倍的努力。
狡猾的敌人装出可怜的模样发声寻求他停止攻击。
谁叫你先主动进攻的,而且还玩偷袭!
白小楼狠下心来,不管敌人如何求饶,攻击更是一波高于一波,朝着敌军藏在最深处的指挥所大步迈进。
王可人在心里暗骂着白小楼怎么这么不讲武德,人家还没准备好就一顿操作猛如虎。
也是自作自受。
早知道会这样痛,我还……
这个念头一闪,王可人悄悄地自己伸手将眼角的泪水抹去,因为答案是:
我还会同样的作法!
苦尽甘来。
白小楼也意识到王可人是新兵蛋子,上强度太狠有可能让她受伤,才放缓了节奏,将自己在露兰芳、梅秋生那些风月场里的大内高手身上学到的功夫逐一演示。
王可人无师自通,没几个回合也配合得像模像样,双刀飞舞着让白小楼也不敢大意,丈八蛇矛虽占有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但还得左挡右突,避免败下阵来。
办公桌实在场地有限,白小楼怎么也感觉不尽兴。
也许是出了一身汗病就好了,王可人身体再也不像刚才那样抖个不停,只是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贴在他身上怎么也甩不开。
办公室够空旷,而王可人又很娇小,白小楼像身前挂了一个书包一样捧着王可人在屋子里蹓起弯来。
“叮铃铃……”
被扔到办公椅上的电话不合时机地响了起来。
谁这么无聊这时候打电话?
白小楼寻思着自己很少到办公室上班,而且这次过来也没和别人说,应该不是找自己的。
虽然不想搭理,但这电话声实在太刺耳,太影响发挥。
白小楼不得不一边继续托着王可人一边往办公椅走去。
“应该是找你的,你接吧。”
白小楼将电话机重新摆到桌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强行将王可人转了一个身。
“喂,哪位?”
“啊!”
王可人接电话时,白小楼恶作剧似的用力抬了一下身,让她惊呼出声。
“不是,舅舅,我没有别的意思……”
王可人狠狠扭了白小楼一把,哭丧着脸对着电话解释。
舅舅?
肖乔成打来的?
白小楼想到这里更加兴奋,“啪啪啪啪”拍掌声不断向电话那头传去。
“我没做什么!”
“我……我在帮我们科长搞卫生呢,你再听听……”
王可人急中生智,拿出一本厚厚的档案袋使劲拍打着。
“舅舅,刚才也是这种声音啊,科长好些天没回来,书上的灰尘太厚了……”
听着王可人撒谎,白小楼不但不配合,相反还故意发出噪音。
“舅舅,我不和你说了,外面有脚步声,我去看看是不是我们科长回来了!”
王可人想逃离,又被白小楼双手死死地抓住,动弹不得,偏偏电话那头的肖乔成打电话来又不开门见山说出目的,只是一股劲问她在干什么。
伤脑筋!
很好玩!
白小楼现在才意识到王可人根本不是得了打摆子病,而是刚开始太过于害羞。
难道她还是……
白小楼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手绢去擦拭了一下。
梅花点点,落樱缤纷。
这又是何苦呢?
白小楼看着俯身在桌上“嗯嗯”地继续接听电话的王可人,顿生爱怜之心,低头在她耳根亲了一下。
这一突然袭击让王可人又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她是个敏感体质。
白小楼将耳朵也贴过去听肖乔成到底跟她在说什么,手也不自觉地往上移,当成尺子丈量起来。
王可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干脆将话筒贴到他耳边。
“我刚去了丁局长那里,丁局长现在火气很大,如果白小楼回来了,让他马上来见局座!”
白小楼一听,吓得赶紧将话筒又移给了王可人,后面的话都不敢往下听。
“对了,我叫你做的事得加紧做了,如果让李燕妮抢了先,我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王可人偷偷扭过头看了一眼躺靠在椅背上不知在思考什么的白小楼,轻声回道:
“舅舅,我知道了,我先挂了!”
“我叫你偷听,我叫你整我!”
王可人放下电话,像个母老虎一样对着白小楼又捶又咬。
一个小野猫还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
白小楼自然惯不着她,很快战火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