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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块钱...你当别的知青都像这俩似的?”

李长远搭了搭眼皮,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毛大龙:

“八毛钱?放城里都够买一斤肉的了。有这钱干嘛不好,买篾竹枕头?

你怎么不说弄个竹夫人卖给那些男知青呢。”

“...”

“长远!你简直就是个天才!对啊!天气这么热,干嘛不弄个竹夫人卖给那些男知青?!

咱们黑瞎子沟的知青没钱,可大小六道沟那边的知青有钱啊!”

毛大龙两手一拍,大声嚷嚷着,全然无视了赵建那些听到声儿涨红脸的男知青:“不过长远...那个东西你会弄么?

咱们这边赶集的时候,可有好些年没有人卖这个了。

那些个有手艺的,老早就想法子钻到城里去了。当然,我要是有那手艺,我也乐意去城里。

能去城里吃商品粮,谁想在下面苦哈哈的地里刨食啊。”

毛大龙揉搓着双手,脸上挂着一丝猥琐的笑容,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赚更多钱!

不过说到竹夫人,竹夫人又叫青奴、竹奴,民间夏日取凉用具。

是一种圆柱形的竹制品。

长约1米左右,中空,四周有竹编网眼,可以抱在怀里,也可以垫在脚踝下面,不说有多凉快,却比什么都没有强的多。

“会弄?不难的。”

瞥了一眼毛大龙,李长远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见着李长远沉默下来,毛大龙顿时有点慌,还以为是被自己的怀疑刺激到了。

懊恼的跺了跺脚,毛大龙心中埋怨自己。

‘这张嘴,他怎么就说话不过脑子呢!人李长远高中毕业,原本应该是分了工作的城里人,为了生活干这些事儿就算了,自己怎么能怀疑呢!’

毛大龙以为刺激到了李长远。

实际上,李长远这会只是想要抓紧时间,赶紧把做豆腐的模具给弄好。

毛大龙背对着赵建那些人,没有看到他们不怀好意的交头接耳。

可李长远看的清楚,那些人交头接耳的同时,可还没忘记冲着这边不怀好意!

别说是那些刚来没多久的。

就是个别的老知青,脸上也依旧藏不住事情。

到底是象牙塔出来的。相比社会的历练,黑瞎子沟还是比较和善。

至少在对于这些知青来说,只要不闹事,黑瞎子沟的人宁可自己吃点亏,都不找他们麻烦。

要不然就知青干的那些活,别说评个七分八分,就是个评个四分五分,降到打猪草的孩子那一档,屯里人都看不上。

想要达到一个正常庄稼人的评分,至少得干两三年才能磨出来。

“长远...你是不是生气了?那什么...我这人跟屯里人吹牛虾扯蛋习惯了,有时候熟悉起来,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要是哪句话你听着不舒服,你直接跟我说就行,我这人脸皮厚,谁说两句我也没记在心上。

你不一样,有事你可不能往心里藏!”

毛大龙苦着脸,看着马上就要完工的模具,心里也没有了之前对未来的展望。

李长远可是他的财神。

得罪了李长远,他这生意能做多久都不好说。

“生气?”

李长远一头雾水。

忙活完了手里的工作,刚好抬起头的李长远,听着毛大龙这话,表情别提有多精彩。

“什么生气不生气的?我就是咱们屯里土生土长的人,还能听不得玩笑?

都是膀子扛头,谁还不一样?”

口中打趣了一声,在毛大龙不解的目光中,李长远突然站起身来。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毛大龙还是跟着站起了身子。

“赵建?”

李长远眯了眯眼睛,神情冷漠。

“哎,你还知道我名儿啊?我说李长远,都是知青,这先来后到的,怎么没见你到我们那边跟我们说说话?

怎么的?

你一个新来的,还看不上我们这些老知青,准备一个人孤立我们?”

听着李长远叫着自己的名字,赵建也没觉得意外。

之前的事情,赵建都听赵会计说了,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李长远知道他跟赵梅还有赵会计的一些瓜葛。

不过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当是李长远在城里有那么一两个消息灵通的朋友,能够打听到这方面的事情。

至于有没有这个朋友?

开玩笑,秦桧还有仨朋友呢,更别说一个高中毕业生。

“一个人孤立你们?那我可真的是好大的面子。”

李长远也不生气,也不管毛大龙那一脸怒色,反而眯着眼睛轻声笑了起来:“既然你都说我一个人孤立你们了,那你这会过来,是想开了?准备到我这低个头,然后请求被我接纳?”

这年头,抱团思想依旧根深蒂固。

先来后到,同年不同年,很多无形的壁垒,同时出现在一群人之中。

“你!”

赵建吸了吸鼻子,怒火不觉之间涌了上来。

自打知青院的人知道他跟赵会计的一些关系后,还真没有像是李长远这样倒反天罡说话的。

“你看你,又急。”

没有想到赵建这么容易就生气,李长远挠了挠鼻子,口中继续打趣着:“不就是我没打算接纳你么?至于这么上脸么?

你看你这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到赵会计家喝了酒呢。

啧啧啧,该说不说,这酒味道挺正的吧?什么时候喝的?怎么干了一天的活,到现在还没散啊?

总不是刚才没在院里跟其他知青一起吃饭,一个人偷跑到赵会计家里享福去了吧?”

李长远开口打趣,看着赵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赵建,赵梅,赵洋,加上赵会计。

这几个人跟老白家的关系,李长远如今也只是隐隐有些怀疑,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你...你胡说什么呢你!喝酒!你才喝酒!我那是肚子不舒服,到外面跑趟去了!

喝酒?你到跑趟的地方吃饭喝酒?!”

赵建红着脸,怒火转而变成了支支吾吾,说是在反驳李长远,实际上更像是跟身边的其他知青解释。

毕竟他是真的喝了酒,也是真的去了赵会计家中。

不过这话才刚说出来,赵建就恨不得朝着自己脸上抽上两巴掌。

跑趟!

那不是在骂赵会计家是厕所么!

那不是骂自己之前吃的都是米田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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