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麻烦再往北减皇太极的寿命吧!”
朱由检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看过诸葛亮借东风用的周瑜的阳寿,这是优良传统。
出了殿门王承恩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皇帝会在里面待很长时间,没想到不到一个小时。
急忙上前跟着,这是一个大内总管必备的素质。
“曹化淳那边怎么样了?”
“前两天东厂协助锦衣卫调查京城官员的贪污情况,如今已经奔赴各府,县。”
朱由检伸手折了旁边的树枝,“这人还是很聪明的,朕没有说就知道朕的意思。”
这话王承恩可没有接,接不好可就害了曹化淳了,毕竟伴君如伴虎。
“你说将锦衣卫和东厂西厂的一部分人派到大明之外如何。”
他有些犹豫,也因为脑中没有这方面的意识,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告诉自己,不应该找内阁大臣吗?自己要怎么回答,陛下要自己怎么回答。
很快就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奴婢听陛下的。”
事情没他想的那么复杂,历史上记载王承恩是最忠心朱由检的,最后也是同生共死,所以他也信任对方。
听了他的的回答也清醒过来,对啊!难道别人否定自己就不做了吗?不由得笑了下。
“这件事你让人告诉田尔耕和曹化淳,让他们抽调这方面的人选,开始先派往建奴和蒙古草原,朝鲜以及倭岛。”
朕听说蒙古草原内乱不止,林丹汗在进攻喀喇沁部,朝中大臣都倾向于林丹汗。
王承恩也听说过这事,“前不久陕西道御史李柄上奏,林丹汗此人反复无常,屡屡无视朝廷,认为其人不可靠。”
“兵科给事中李鲁生上奏折表示林丹汗长期受我们抚赏,只要言明利害关系,对方肯定会归附大明,到时候关宁、东江一起上,后金必败。”
朱由检看过明史论坛里面的讨论,都认为应该支持喀喇沁部,因为后面明朝选择林丹汗,导致蒙古草原东部的部落投靠了建奴,直接使得自努尔哈赤死后,宁远大捷后建奴的衰落时间缩短。
“不必管这些,大明需要的是他们不倒向建奴,派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去,若有主张投靠皇太极的部落首领就除掉。”
“是,陛下,等回去奴婢就吩咐下去。”
“走吧!时间还早我们去城外看一看。”
“陛下,城外凶险,要不还是去城内转一转吧!”
朱由检停下脚步,“若天子脚下,京城边上都有凶险,那远在天边的地方呢?朕就是要看一下有什么凶险。”
从皇陵出来,他们就下了马在路上走着,来的时候太急没有注意,现在慢下来才发现了一些情况,无数人的陆陆续续在官道前进,那破烂的粗衣麻布,空洞麻木的眼神,挪动的不一样也不是很大,一看就是饿了很久的。
“扑通”一声,前面不远处一个身影倒了下去。
朱由检没有上前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王大伴,是哪里受了灾吗,为何没有上奏折。”
“奴婢不知。”
朱由检拉住旁边经过的一个老人家,他手里还牵着一个男娃。
“大爷,晚辈问下你们是从哪里来的,是老家受灾了吗?”
老人家慢慢的转头,眼珠子动了动,摇了摇头。
旁边的男娃脑袋很大,身体却很瘦弱,好像一不小心就能掉下来似的,朱由检明白这是长期饥一顿饿一顿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们那没有受灾,但还不如受灾呢?最起码受灾就不用交税了。”
朱由检心里苦涩,却也好奇,“那老人家为何背井离乡。”
“还不是朝廷给闹的,打辽东我们这群贱民也理解,但加了赋税我们真的交不起啊!只能卖地卖女。”
说到这里,朱由检明白了原因,1618年为了对付后金,额外又加了辽饷赋税,每亩三厘五毫,这只是开始,第二天又复加三厘五毫,萨尔浒之战的失败,又加了二厘,合计共加了九厘。
这些够多了吗,按照历史的发展在后面几十年里面又因为各种战况的发生,后面又增加了剿饷”、“练饷”在小冰河时期带来的旱灾情况下,大批的流民就出现了,天灾人祸,人祸比天灾更可恶。
“回去吧!王大伴。”
王承恩听到他说回宫,心里也放松下来。
“是,陛下。”
可是在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意外情况发生了。
“噗嗤一声,他们亲眼看见一只利箭穿透了那大脑袋小孩的胸口。”
随后一群人冲了过来,“前面就是京师重地,尔等还不后退。”
这一行人有二三十人,每人都戴有兵器,更有几人有着强弓箭弩。
“若不后退,小心我等刀剑无眼。”
之前的老人家紧紧盯着被利箭穿透胸口的孩子,跪倒在地手里抓着地,猛的抽出箭用尽此生最大的力气高喊了一声“苍天啊!”
朱由检没来的及过去阻挡,就看见对方已经将箭刺入了脖子,由于没吃东西,也没有多少鲜血流出。
其他同行的人看到也没有慌乱,很没有惧怕的神色,只是默然转身,向着来时的路走去,命如草芥,他们早已经习惯。
他心里很难受,也很愤怒,却不知道要做什么,他想杀了射箭的人但他们只是听命行事。
后面暗中保护的人看到出现了危险也露出了身影,足足三十多人护在了他们的前面。
朱由检指着那些骑马的人不断地念叨着,“抓住他们,朕要问问谁让他们这么干的。”
事实证明,那些人虽然打不了建奴,也打不过暗卫,但他们却能杀了百姓。
整个过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二十多人都被压倒在地。
领头之人还在叫嚣着,“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们是谁吗?该死的贱民。”
朱由检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看着他,听着他的叫骂没有出声,一直等他停下来才问,“你是奉谁的命令做这些事的。”
那人抬头瞪了他一眼,“现在知道问了,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朝廷京营的人,奉朝中大人物的命令将这些流民赶出去以防对京师不利。”
朱由检没有说话,因为他想起了书中的某一页写着一段话,为了多数人牺牲少部分人这种决定是由不属于少数人的少部分人决定的。
他的沉默不是认可,也不是愤怒,只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