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让他明白时间不等人,他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哪怕如今已经收回锦衣卫,东厂,西厂的权利,让内阁臣服,却还是有所顾虑。
回到宫中他又召见了田尔耕和许显纯,这次加上了曹化淳。
“臣等见过陛下。”
朱由检点了点头,让他们起来回话,到了现在还不习惯让人跪着。
“昨天那份名单可以动三分之一的人,这是臣挑出来的你们看一下吧!”
曹化淳看了一眼王承恩,想要知道皇帝的用意。
王承恩看到他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陛下是怎么挑的人,那就是贪得多的,看来陛下是急缺钱了。
“这里一共二十五个人,罪名不是依附魏党,而不是贪赃枉法,你们去办吧!”
“臣,领命。”
说着三人就下去了,锦衣卫和东厂对皇帝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所以这次抄家用的他们,而不是刑部或者京营,抄来的这些钱是有大用的。
“陛下,午门外有大臣求见。”
朱由检早就知道这些人会来,他们结党私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大义逼迫皇帝,所以他不见。
“不见。”
“陛下,他们在午门外跪着呢,说是不见就一直跪在那里。”
朱由检睁开眼睛,看着通报的人,“跪着是吧!令人将京城的百姓领去围观,既然要跪就得让百姓知道,不然不是白跪了。”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陛下之命不可违。
“是”
这一夜动静很大,京城各处戒严,锦衣卫,厂卫直接敲开门就直奔藏宝库,地方都是之前查探好的,家里多少人,男女分别多少,孩童多少岁都有登记造册,就是为了今天。
“你们要干什么,本官是朝堂命官,尔等如此胆大妄为。”
“本官要见陛下,本官要见陛下。”
“这些银子是我祖传的,不是贪的,不是贪的。”
……
其他送过或者接受过银子的人都慌了起来,不知谁出的馊主意让全部人去午门跪求陛下收回旨意。
黄立极和施凤来松了一口气,自己的府上没有来人,说明陛下是放过他们了,安顿好家人就领着家奴去了午门,陛下要是召见也能做出反应。
去的时候都碰到了对方,相互对视了一眼,施凤来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被陛下知道贪了多少都是黄立几干的,因为之前陛下就召见了他一个,不过现在还是合作关系,只能当做没发生。
果不其然皇帝召见了他们,朱由检端坐椅子上默然不语,他们在也只能先在底下等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朱由检才有了动静,开口直接喊了黄立极,“首辅对于午门外发生的事情有何看法?”
看法,什么看法,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这不是陛下搞出来的的事情吗啊!但他不敢说。
“臣认为那些人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陛下不必担忧。”
“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是国之幸。”
这话说完就抬起了头,“可他们配吗?”
不等他们说话,朱由检继续说着,“他们是为了被查抄的那些官员来的,因为他们同气连枝,他们也害怕下一个就是他们,想要用这个名义来逼迫朕妥协。”
这话让几个人说了跪下,这话可就是大罪了,说的好听是死谏,难听的就是逼宫,他们是墙头草,但没想过找死。
窗外这个时候还有蝉鸣,今年热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
朱由检拍了桌子,“别愣着了,都没出了个章程来吧!”
几人不知道拿什么章程,二十几五品以上的官呢?难道全杀了,又不是太祖年间。
朱由检看他们如此也不勉强,“既然你们不说,那就由朕给个章程,全部查抄家产,全族发配辽东。”
黄立极几个内阁大臣当然没有什么说的,毕竟是他们让陛下出的章程,陛下给出来了的,他们也只能接受,至于不忍或者同为文臣,怎么能如此麻木,对不起他们当初依附阉党不也是审时度势吗?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命令是从内阁打出来的,这事就这么定了。
晚上还在午门外跪坐的那些人给京城百姓提供了茶余饭后的话题,朱由检让几个人在人群里把事情都宣扬出去了,所以他们就算口口声声为了朝廷安稳也没人相信。
后面连续几天,从京城去往东北方向的路上都是被发配的人群,按照惯例,女人应该进教坊司的,但朱由检特别下旨,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发配。
黄立极出了大殿,就直奔王承恩的府上。
“王公公,陛下此举是何意啊!男女全部发配。”
王承恩看了箱子里的银子和金子,心里想着这首辅大人能力很强啊!是又有人送的还是上次没有搜刮干净。
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他知道陛下还要用他们。
“首辅大人想一想,辽东是什么地方,最缺什么?”
黄立极这才反应过来,“辽东最缺的是人?”
“错,准确的说缺的是读书人,陛下大谋略,为了大明任何人都是棋子,所有阻拦的人都会被无情碾碎。”
黄立极听了瘫坐在椅子上,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他明白里面的警告。
除了黄立极三人的财物,其他的折合白银将近两千万两,有钱了就能做很多事情。
所以他给徐光启找了个活。
徐光启看着再次召见自己的皇帝,以为是要问火器的事,不过才过去两天,有这么着急吗?
“朕想要对京营下手,爱卿去查探下京营的情况,多少老弱病残,多少吃空饷的,武器装备如何,到时如实上奏。”
徐光启早年就曾上奏京营的一些问题,心里很是清楚里面的猫腻,所以皇帝一问就直接说了出来。
“其一,贪腐问题严重,上官克扣军饷,其二私人占役,将士们不训练去给官员们修庄子,其三,吃空饷,表面上三大营有二十万将士,但真正有的恐怕不足三分之二,其四老弱病残众多,很多兵士竟然是嘉靖年间的,其五,武备废弛,兵器陈旧,这样的情况如何能与建奴的利刃相比。”
听了徐光启的话,朱由检想起历史上一个叫李邦华的官员也这么说过,心里就确定了的,这个李邦华好像也是这个时期的。
“徐爱卿,就按照你说的查,查清楚都记下来,朕倒要看看里面的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