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功夫练得怎么样了?”几块鲜鱼下肚,再喝上一碗自酿的廖糟米酒,曹临的目光扫过几人,在张三郎给他添酒之际问道。
“临哥你瞧!”九郎年少,最是坐不住,曹临刚问起,他就一个筋斗往后翻去,旋即摆开架势,打起了曹临传授的龙象淬体拳。
这拳法乃是曹临糅合百家拳法而成,是《小龙象功》的奠基拳法,也是实打实的外功,配合特定的呼吸法门,再加上食补药补,有强筋健骨,充盈气血之效。
若是练到一定境界,便能由外而内,练出内力,届时再配合内九阳功,快速积蓄内力,四五年内,便能小有所成。
若是天资过人,便可转修曹临最近重新编纂的《四季功》。
“不错!”
“气血旺盛,筋骨也强了不少,就是气息还得再练。”
“我感觉最近力气又大了不少。”张九郎举着拳头,有些兴奋的道。
曹临却道:“你小子还差得远呢,这都快半年了,才进步这么点,你看看三郎,天赋跟你差不多,一身气血已经快要蕴养出内力了。”
“三哥,你快练出内力了?”曹临这话一出,不只是张九郎,就连张五郎也十分诧异的看向张三郎。
三郎只是在张氏一族同辈中的行序,张三郎本名张实,性子沉稳内敛,颇有几分内秀之意。
“临哥,这你都能看出来?”张三郎没有回答九郎的疑问,而是扭头看着曹临。
曹临笑道:“看你行走之间虎虎生风,双臂摆动有力,脑袋两侧的太阳穴微微隆起,神庭饱满,双目炯炯有神,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就能知道你的外功已经有了不俗的火候。”
若是原本的龙象般若功,绝对没有这般速度,因为那是门笨功夫,可经过曹临融合百家武学,多次删改修正后的《小龙象功》,已然跟原版的《龙象般若功》截然不同。
五郎和九郎的脸上已经满是正经。
“嘿嘿嘿!”张三郎嘿嘿一笑,瞧着愈发憨厚:“我这几天练拳的时候,觉得气血翻涌的十分剧烈,隐约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一样,跟临哥说的即将练出内力的状况很像。”
“三郎每日晨起练拳,午时练拳,晚间也在坚持练拳,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进度远比你们快的原因。”
“武道艰难,若想攀登至高处,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曹临留在此地,只是懒得四处奔波,想着就地寻个安静的所在,闭关消化先前在大明湖炼化块垒大阵和浩然剑意所得。
一年的时间,曹临一边根据所得,梳理整合先前所学,一边压制着境界,不让自己突破。
炼化所得给曹临带来的好处,甚至还要胜过在倚天世界多年的积累。
“临哥,我一定努力练功!”
“对!决不懈怠。”
五郎和九郎端起酒碗,满脸严肃认真,眼神尤为坚定。
曹临道:“三郎,等你练出内力之后过来找我,到时我送你个礼物。”
“礼物?”张三郎微微挑眉,忍不住问道:“临哥,什么礼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曹临却神秘一笑,并未说明。
“还有,要是你们在三个月内,都能练出内力,到时候我也给你们每人备一份礼物。”
“要是练不出来呢?”九郎忍不住问道。
“那自然就没有。”曹临淡淡的道。
“我一定要在三个月内练出内力。”九郎看着其貌不扬的自家三哥,心中已然下了决定,等回去之后,就拼了命的练功,定要早日练出内力,赶上三哥的脚步。
“来,吃酒!”
三日之后,张三郎来寻曹临。
“练出内力了?”曹临打量着张三郎。
张三郎点头道:“练出了!”
“打我一拳试试!”曹临负手而立,露出胸膛。
“临哥,我······”
“让你打就打,废什么话,出全力。”
“来!”
张三郎还是听了曹临的:“临哥,你小心了!”
说罢便摆出架势,凝神摒气,聚力出拳。
‘啪’的一声,拳头打在了曹临掌心之上。
“不错!”
“内力虽只初成,但却颇为凝实,可见你是下了苦功的。”对于知道勤奋的张三郎,曹临并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话音刚落,只见曹临转身走到靠墙的架子上,拿起架上那把乌木为柄的横刀,直接扔给了张三郎。
“这是?”
横刀刚一入手,张三郎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眼中满是惊讶。
“试试看!”曹临笑着道。
刀鞘只是两根阴干的老竹片用鱼胶粘连,以麻绳绑缚而成,鞘身既无花纹,也无装饰,刀柄虽是乌木做成,但却颇为简陋,只缠了一圈防滑的抹布,刀柄处的铁环,并未悬挂任何装饰。
张三郎迫不及待的拔刀出鞘。
“横刀?”
刀宽二指,厚背薄刃,刀尖弧度优美,刀身之上,除了银白的刀刃之外,余下则是独特的花纹。
“谢谢临哥!”
张三郎爱不释手的轻抚刀身,眼中满是喜悦。
曹临道:“这几日你每日早间过来寻我,再传你一套新的武功。”
“临哥,你真要走吗?”张三郎点头应下之后,收刀入鞘,脸上的喜色也随之敛去,神情严肃认真的问道。
曹临道:“而今天下诸国林立,群雄并起,纷争不休,荆楚之地,八百里洞庭,乃是鱼米之乡,天下共知,也是兵家必争之所,难有幸免的可能。”
“我欲游历天下,增长见闻,磨砺自身武学,以应对将来可能出现的乱局。”
张三郎低头犹豫片刻后,在抬头看向曹临之时,脸上已满是坚定:“临哥,我想跟你一起去游历!”
“你跟我去?”
“你老婆孩子怎么办?”曹临眸光微闪,看着张三郎的眼睛问道。
“可委托父母兄弟照料。”张三郎沉声道:“我张氏久居洞庭,世代以打渔为生,却要受渔霸盘剥,日夜辛勤劳作,也不过勉强度日,张实是个蠢笨的,但也知道曹大哥是位奇人,若是错过了此次机会,日后怕是绝难再有,张实愿跟随曹大哥,为曹大哥牵马执蹬,望大哥收留。”
说着张实便跪在地上,冲着曹临磕了个头。
张实虽然以实为名,看着也老实憨厚,但老实憨厚并不代表没主意,如今正逢乱世,诸侯并起,天下纷争,虽然外头危险重重,但同样也有无数机遇。
若是留在此地,他一辈子都能望得到头,跟父亲兄弟一样打一辈子渔,每天为一日三餐奔波,还得被渔霸盘剥。
唯有跟着曹临,方能有改变自己一生的可能。
如今自己较之半年前强壮了数倍不止的体魄,还有手中的横刀,都足以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