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越州观察使皇甫政和他那漂亮老婆陆氏钱和权都有了,可有一件遗憾事那么多年了还没有完成。这就是生不出儿子来。
在越州当地,你可以打听到一座宝林寺,走进寺内有一堂名为魔母神堂,堂内岁岁有越州的男男女女,到这里求子,神奇的是男女一祝香求完,下一年必怀孕生子。
皇甫政来到地方当大领导,自然也听闻宝林魔母神堂的历害,于是在休息的天数,带着妻儿老小入寺。
魔母神堂经过常年修葺,累岁供养,塑像早透着神光,皇甫政首先捻香心里许愿:“望魔母遂了我求的一儿子的愿,如若逐愿,我定用百万贯薪水,重新修整堂宇。”上了香再拜三拜。之后陆氏又捻香祈求:“如果遂愿,用百万贯脂粉钱,另外绘制魔母神仙像。”一通礼拜手续了,寺里的主持方丈等就带着皇甫大领导游遍全寺,尽兴至黄昏才散去。
陆氏两月后果然有怀孕迹象,十月怀胎落地,也没有出错的生了一个男孩。皇甫政老爷可谓后继有人,一开心,一道支票百万贯钱不多不少,让魔母神堂多了三间华丽非常的堂宇。
陆氏也因生了儿子,家里的位置也更稳妥了,下令让仆人拉着百万贯钱到宝林寺门外放着,张贴告示找画工。
一时之间,吸引了汴,滑,徐,泗,杨,润,潭,洪等半个天下的画家。宝林寺天天也挤满了人,而且每天在增加。可是画家们一看这告示,没有不挠头托腮的。个个人都以开价太高,害怕水平不够,全都不敢第一个动手。
这事一拖就一个多月,其中有一个四川来的剑南人,也不告诉别人姓名,就说自己会画画。
“为什么不快点搞定这事?”主管这事的和尚说。剑南人看着神堂的白壁,不断点头。
“那请主事今天准备好灯油,今夜我就了结了这事。”剑南人笑道。主事和尚也不含糊,吩咐手下将东西一应办好。
天时轮回又平旦,主事和尚巡房一打开大堂门,壁画灿烂光明,神彩逼人,壁幅早已一体。主事和尚愣住一会,才反应过来,该找那剑南画家,于是吩咐手下去寻找无果时,只好向皇甫政大领导报告了。
皇甫政听说有人把差事办完了还不领赏,连连赞叹之余,只好用那钱开一场大斋会。连开了几天,富商和军吏民众全都邀起过来,上了歌妓奏了乐曲,一时好不欢腾。直至午刻,门外小厮跑了进了在皇甫政耳边说了几句,皇甫政点了点头,着意让小厮去办。门外小厮没多时引来了一人。
此人身高八尺有余,容貌丑黑,戴笠帽披莎衣,手荷锄头。在场商民,无不指点嘲笑,评头论足的。这黑老汉也不在意,经过门外一关,当时也无人阻拦。黑老汉于众目之下,直上魔母神堂,提起手中锄头,斫去画中魔母头面,画壁当场颓废。堂外万众,也不管妓乐当时,当下炸开了锅,吵闹起来。堂下的保安警探第一时间提着刀冲了进去,想来个现案现结。
黑老汉好像见过大场面一样,完全没有怕的意思。“你是有颠痫?”皇甫政问道。
“没有。”
“那你是个画家?”
“不是。”
“那因为什么把这壁画毁了?”
“我是恨,那个画匠骗了你两百万贯钱财,虽说画了个神仙,却连活人都比不上。”
皇甫政大怒,让警官们拉这黑老汉下去伏法。黑老汉在警官的牵扯下大喊:“长官如果不信,我家里的老婆,可以验证!”皇甫政叫停众警官问道:“你老婆在哪?”
“正是离寺外湖区走过两三里就到了。”
皇甫政指派手下十人跟着黑老汉回家去领人。
顷刻之间,黑老汉苇庵内的女子,一行十二人就出现在宝林寺。寺内万众,各个引颈惊骇,私议纷纷。只见女子相貌年龄如十五、十六,面上傅有轻粉妆黛而不甚妖艳,四肢躯体皆是素服凡布却媚人异常。眼神光华,真可引众躁心。在场之人都说的确是画中的魔母不如。簇拥到皇甫政与陆氏面前,两女一比,陆氏都暗淡无光。皇甫政也是见过世面,伸直的眼珠没多久就收回来对黑老汉说:“你一介平民贱阶,居然敢私藏这样的美女,这样的美女应该进奉给天子。”
“请领导等我回去,跟小人家人告别。”黑老汉祈求道。皇甫政看这黑老汉也挺合作倒答应了请求。指派五十名军人,十名侍女,一起“护送”黑老汉回家。
这一行六十余人,没多久到江边船渡。军人侍女和老汉的妻子同坐一条大船。黑老汉则撑着自己的小游艇跟随。
顺风过江,一大一小船于急流中渐行。黑老汉不知何时,举起长棹停在中流,这六十人回头注意一看,那老汉的妻子突然间跳下小游艇。任凭这六十多人如何叫喊,小游艇则自个回棹赶路。等六十人快桨飞赶。夫妻二人则登岸间各化作白鹤冲天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