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大明?兄台你怎么敢的啊!”真腊使者莫尼列大惊道。
“怎么敢的?实话告诉你吧,大明现在就是一个没牙的老虎,不足为惧!”安南使者阮文杰一脸不屑道。
莫尼列闻言更为吃惊,问道:“阮兄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你且给本官听好喽!
大明成化四年,我安南聚兵只千余人便占据了大明广西的凭祥县。
大明官兵胆小如鼠,畏我安南军威据守不出。
成化八年,我安南攻克占城后,大明皇帝只是派人与我国勘定国界而已,竟让我们不要攻打他。
大明的珠池我们是想什么时候去采珠就什么时候去采珠,大明官吏他敢动我们一根毫毛?
不得不说,大明物产丰富,所产丝绸瓷器等深受我安南国内王公大臣喜爱。
古语言先礼后兵,如今我安南与真腊求大明开海贸而不得,大明更是轻视我安南国,只将海贸开与朝鲜。
我安南怎能忍受如此侮辱?
明日朝会本官必将据理力争,若大明皇帝同意还好,若是不同意,我安南便是出师有名了!”
阮文杰朗声道,好似有必胜的把握一般。
莫尼列听后连忙劝告道:“阮兄,小心隔墙有耳!”
“哼!隔墙有耳又如何?本官还怕他们不成!
本官食得是我安南的俸禄,可不是他大明的臣子!”阮文杰不屑道。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祝阮兄凯旋而归,到时候谈妥了还请带上我真腊!”莫尼列谄媚道。
阮文杰见状摆手道:“好说好说,明日你只需在旁看我舌战大明群臣便是!”
“小弟代我真腊国主谢过阮兄。”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哈哈!”
次日,奉天殿。
“安南、真腊两国使者请求觐见!”
正德见状心中疑惑,礼部没将朕的旨意给他们宣告吗?
按照常理他们现在已经拿着朕的回赐欢天喜地的回去了才是。
如今入朝觐见又是所谓何事?
“宣。”
“安南国使者阮文杰参见大明皇帝陛下。”
“真腊国使者莫尼列参见大明皇帝陛下。”
“尔等入朝觐见所为何事?”正德坐在大殿宝座上朗声问道。
莫尼列闻言转头看了眼阮文杰,悄悄退后了半步。
阮文杰见状心中暗骂了一声软蛋,正色道:“外臣敢问大明皇帝陛下,为何只与朝鲜开海贸,而置我安南、真腊两国诉求于不顾?”
“放肆,我大明开海贸还要与尔等藩属小国商议不成!”周宣闻言出列斥责道。
“外臣不敢,只是外臣疑惑,吾等与朝鲜同请开海贸,为何大明只与朝鲜开之?”阮文杰继续问道。
正德闻言心中大骂,朕也想与你们开海贸啊!虽然你们比朝鲜穷了点,但谁他么会嫌钱多啊?
“大胆,太祖皇帝有令‘片板不下海’。
我大明与朝鲜开海贸乃是蒙古人阻断了陆上商路,不得已而为之。
尔等两国可行陆上商路,却要求开海贸,实乃无理取闹!”
户部员外郎柳明亦是出列斥责道,他么的别搞事啊,与朝鲜开海贸已经有点头大了!
要是再与这两国开海贸,那老子就赚不了那么多银子了!
阮文杰听后意味深长地问道:“既是蒙古人阻碍了大明与朝鲜的陆上商路,那为何大明不赶走蒙古人使陆上商路畅通无阻。
从而关闭与朝鲜的海上贸易,那样吾等两国无话可说!”
正德闻言眉头紧皱,一个宣宗弃之不要的小国,竟然也敢嘲讽起宗主国来了?
杨一清见状出列解释道:“我大明已经决定与蒙古互开马市,又岂可因小失大!”
“那大明为何不要求蒙古停止骚扰与朝鲜的陆上商路?”阮文杰步步紧逼道。
杨一清闻言犯起了难,这他么是和蒙古人说的问题吗?
这他么是皇上要开海贸,我们想阻止,可谁敢在太子遇刺的节骨眼上露头啊?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阮文杰见杨一清沉默不语,遂出声嘲讽道:“你们就是欺软怕硬,打不过蒙古人只能放开与朝鲜的海贸。
打得过吾等便对我们的诉求置之不理,这大明蒙古人打得,我安南也可打得!
看你们还敢不敢轻视我们!”
“大胆!”
“放肆!”
“区区弹丸小国,竟敢口出狂言!”
“皇上,臣请将此狂徒压至午门外凌迟处死!以儆效尤,彰我大明国威!”
阮文杰听后双腿有些发软,什么?凌迟处死?
不是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吗?现在我只是放狠话还没开始打呢,就要把我凌迟处死了?
阮文杰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面靠想让莫尼列顶住自己,谁知莫尼列竟已距他五步开外。
“砰”的一声响,阮文杰摔倒在地使得奉天殿内笑声不断。
正德见状强忍住笑意,心中又恼怒一个藩属小国竟敢冒犯天威,遂朗声道: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无须害怕。
回去告诉你们国主,安南所在之处本是我大明旧土,现在我大明要收回了!
来人,将他们两个拖出去!”
待得那两人被拖走之后,费宏出列道:“皇上,安南之地如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所以宣宗才撤军弃之。
如今重新夺回安南所需军费庞大不说,亦要防备蒙古人趁机入侵,到时即使攻下了又如何治理呢?”
“先生所言有理,但是方才先生也看到了,安南区区一藩属小国,竟敢口出狂言攻打大明。
若是不灭其国,日后人人都敢攻我大明。
先生,若你养了一群狗,最开始有一只疯狗叫嚣着要从你身上咬下来一块肉的时候你不一棒子把它打死。
那么别的狗看见之后就会把你也当作一块肉,而不是它们的主人!”
正德走到费宏身边对其解释道,大殿之内回荡着正德的声音。
“皇上,而今尚且不知安南要对我开战是使臣的意思还是安南国主的意思,如果是安南使臣肆意妄为,贸然出兵的话恐会寒了属国的心啊!”
“先生所言有理,来人,将安南使臣拖回来。”
“奴婢遵旨!”
正在侥幸自己死里逃生的阮文杰见又有人把自己拖回去,心想莫不是大明皇帝反悔了,要把我嘎了,下身顿时湿了一片。
“启禀皇上,安南使臣他......他...”
“他怎么了?”
“他尿了!”
“哈哈哈!”
正德与众大臣听后齐声大笑。
“去问问他与我大明开战是不是安南国主授意的?”
“奴婢遵旨。”
“启禀皇上,那使臣说是安南国主授意的,并且安南国内已经在整军备战,若朝廷不同意开海禁,使臣回国后便准备侵占我大明国土!”
众位大臣闻言心中一惊:安南小国,他们好大的胆子!
“众位爱卿,可对出兵安南一事还有异议?”
“臣等皆听皇上旨意!”
“传朕旨意,命云南、广西抽调兵马,整备粮草,三个月后出征安南!到时用安南使臣祭旗!”
“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