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别生气嘛~”
又是入了夜。
黑暗中,床上传来甜腻娇柔的声音。
和前次不同,这次是宁炎生气不理娘子了。
于是,刚神游而来、再次成功夺舍的萧弈卿便犯了难。
开始使出浑身解数哄人。
她这辈子,一直被人恭维着,敬着,畏着。
这般自己亲自去哄人还是头回。
她一边做着自己都嫌恶心、一万个不愿意的事,一边心里头把这身体的原主也就是宁炎的发妻郁殊骂了个遍。
要不是郁殊惹了宁炎,她至于费那个力来讨好这村夫公畜么?
“这臭男人还闹脾气了。”
“怎么娘们唧唧的这么难哄。”
“朕亲自说好话,还不满足?”
“你赶紧理理朕啊。”
“要不然朕找谁去帮忙。”
萧弈卿急得一塌糊涂。
她也不知道这种神游能坚持多久。
她只知道,那奏折眼下留中不发,不能坚持太长时间。
好说好话讲了好一阵,黑暗中才传来一阵叹息。
“得了,消停吧,我累了。”
“若非沾了你身子,就你这般我就要和离。”
“哪有你这般的!”
听这声音,萧弈卿只觉这身体的心头没来由一痛。
零星记忆从脑海涌现。
她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还以为是这狗男人发狗脾气,无理取闹。
没想到是这样……
这事纵然是她作为女人,也觉得有气。
郁殊——宁炎发妻。
娘家来人,说她三弟成亲凑彩礼,大哥二哥都给了。
郁殊不给,丈母娘就说大姐也给了。
可那大姐是与人和离后住在家里的,能与嫁出去的女儿比么?
这还是其次的,郁殊本来就是养女,被要她爹送入青楼的,是被宁炎这儿村长相中,给了钱买回来给宁炎当媳妇。
卖身契也在宁炎这儿。
与其说妻子,不如说是女奴。
就这样,这丈母娘还上门来要钱。
可气的是,宁炎不在家,相信郁殊,让她管财,她还给了。
这钱是宁炎这些天起早贪黑的辛苦卖炭钱。
回溯这事,萧弈卿本能代入到了自己身上。
这娘家不就是江南道么?
这丈母娘不就是蔡相么?
想到这,她对宁炎的委屈感同身受。
虽计上心来,语气也不禁软和起来。
“夫……夫君……”
感同身受是感同身受。
让她做小低伏,当这村夫农妇,还是心头膈应。
算了算了,为了大计,委屈就委屈吧。
朕心头装的乃是天下,就当为天下人低伏做小吧。
“夫君啊,这事儿妾身也觉得委屈……”
“你委屈个屁。”
“夫君~我娘都这般说了,我又能如何?要么给,要么不给,要么拖着等夫君回来处理。可夫君回来处理,不也是给和不给?不给她就闹,夫君给了心生嫌恶。与其这般,还不如妾身来给。妾身给,您眼不见心不烦,生妾身的气,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那下次呢?你还有三妹,下回出嫁要嫁妆,是不是你也给?”
“那妾身不给,回头娘来问夫君要,夫君如何处理?”
“我……”
宁炎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胸口怒火直烧。
没错,这东西是阳谋,只有给和不给。
思忖一会儿,他胸口怒火降下去,慢慢冷静下来。
“给,是得给,可你也不能她说多少是多少。”
“我来教你怎么说。”
“你就说,家里没钱,但炭还有很多。”
“这些炭往市面上扔,都要十五文一斤。”
“她要多少钱,不管多少,只给三成。”
“要一贯只给三百文,说只有这么多。”
“她若不肯,你就说拿六十斤炭去。”
萧弈卿瞧着宁炎这气急败坏的模样,捂着被子暗笑。
这一笑,她都愣了。
多久……没这么笑过了?
为君者,当喜怒不形于色。
不能让人猜到自己喜怒。
不光是想法,还有饮食和习惯。
只是,这样的日子过得很累。
面具戴得久了,便长在了脸上。
“妾身还以为你夫君有什么好法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戏谑,不是嘴硬,而是表里如一这般。
这法子是一点意思都没。
“呵呵……”
耳旁传来村夫轻笑。
“夫君笑甚。”
“呵呵……”
“笑甚。”
“哎哟……”
萧弈卿恼道,下意识用手肘捅了捅。
没想却传来宁炎惨叫。
她慌了下,还以为捅断了软肋。
连忙上前检查。
不想被一把捉住,连带着整个人被拉到了身上。
“上来,自己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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