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什么狗屁先生,给我死来!”
话音未落,黄老大手中的刀光已经靠近了常命的面门。
“不自量力。”
常命淡然一笑,手指轻弹,一道红尘气飞出,将黄老大手中利刃弹飞。
“什么?!”
黄老大利刃脱手,只觉虎口发麻,他顿时就明白了——眼前这穷酸先生绝对不是凡人,而是传说中的隐世高人。
“高人饶命,我——”
黄老大的求饶声还没喊出,就被一道无形的气流打中,晕死在地。
一旁的另一个黑衣人见状,立刻施展轻功,想要跳上屋檐逃离,却也在半空中被捆住,栽倒在地。
常命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李鱼儿,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看出来了,李鱼儿中毒了。
于是,常命伸手弹了一道红尘气进入李鱼儿体内,想要用这道红尘气逼出毒血。
随着红尘气的注入,李鱼儿腹部的伤口不断有黑血流出,却始终不见毒素完全褪散。
“不对...这毒不一般,不能这样逼毒,否则她就要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了。”
常命的眉头紧皱,停下了逼毒,并封住了李鱼儿不断流血的伤口。
自从掌握了红尘气的多种妙用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难缠的事情了。
“这毒里有一些能跟红尘气对抗的东西,我得找个干净的房间,仔细地把那毒素弄出来。”
常命自语着,弯腰抱起了地上的李鱼儿。
片刻之后,常命抱着昏迷不醒的李鱼儿来到了一处院子门外。
咚咚咚,常命叩响了院落的大木门。
不多时,一个仆人将院门打开了一条缝,眯着眼睛朝外看了看。
在看到常命怀中抱着的李鱼儿之后,这仆人眉头一皱,他看见李鱼儿腹部的刀伤了。
“你是何人?为何深夜敲响我家庄子的大门?”仆人对常命问道。
听到对方的问话,常命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答道,
“我是季康县城中的私塾先生,今夜在我这学生家中拜访,却遇到了贼人袭击,还好有侠客出手救助,这才得了一条性命。”
说着,常命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李鱼儿,解释道,
“我这学生被那贼人砍了一刀,流血昏迷了。县城的城门已关,我想在贵庄借宿一宿,也能让我这学生有张床躺着休息一晚。”
常命话音未落,那仆人就摇了摇头,似乎是要拒绝。
可没等仆人说话,常命又道,
“你先别拒绝。这样吧,现在天色也还不算太晚,你去通报一下你家老爷,这些铜板便赠与你了。”
说罢,常命腾出一只手来,从袖口摸出了十多枚铜钱,塞到了门缝里。
那仆人一看只有这么点铜钱,有些不屑,但他心下又道‘蚊子肉再小也是肉’,便点头答应了。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通报一声,要是老爷不让你进来,你可不能怪我。”
“多谢。”
常命笑着说道,那仆人却已经关门离去。
见这仆人这样的态度,常命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按在李鱼儿的额头上。
心念一动,红尘气从常命的手中钻出,而后渗入李鱼儿已经开始发烫的额头之中,形成一道屏障,强行挡住毒素侵入李鱼儿的头部。
少顷,院门还没打开,常命便听见了院内传来的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这顽劣的仆人,跟我从商也有十多年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怎么什么客人都敢怠慢?”
“老爷,我也不知道那先生是贵客啊,他那副打扮还带着个受伤的女子,我还以为是贼人呢,而且您都已经睡下了...”刚刚那仆人的委屈声音响起。
“贼人?你才是我这庄子里养出来的贼人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贺家是商人,商人要会识人你不知道?要是贵客生气了,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话音落下,厚重的小院木门也打开了,一个老爷打扮的富态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满脸笑意地看向了门口的常命,拱手行礼道,
“仆人刚刚多有怠慢,先生勿怪,我是这庄子的主人贺梧仙,侧院厢房已经为先生备好,先生快请进。”
常命看见这贺老爷的殷切态度,心中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也没有点破,只是微笑着点头,在对方的引导下进入了庄子里。
一边走着,贺梧仙一边对常命问道,
“先生来自季康县城的哪座私塾?可否告知,说不准我小时候还在那私塾中念过书呢。”
听到这个问题,常命眉头微微一挑,心中好像猜到到这贺老爷如此殷切的原因了。
‘这个贺老爷,不会是因为李老先生在朝中的名望才对我如此敬重的吧?’
想到这里,常命点头道,
“槐花巷子,李老先生的私塾,我在那做格物先生。”
一听‘槐花巷子李老先生’这几个字眼,贺梧仙的眼睛一亮,心道一声‘赌对了!’,追问道,
“先生贵姓?”
“免贵姓常,贺老爷叫我常命便可。”
贺梧仙闻言一愣,常命的姓氏不是‘李氏’之类的国内望族大姓,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依旧在前面带路。
两人又是交谈了几句,一行人已经到达了侧院厢房的门口。
此时的贺梧仙不再像刚刚那般殷切,但还是保持了礼貌的态度,对常命说道,
“常先生请,这厢房每日都有仆人打扫,先生不必担心有脏污之物。”
说罢,贺梧仙朝常命微微拱手,便带着仆人转身离去了。
‘这贺老爷...还真是个实在的商人。不过至少人家从床上爬起来迎接我,又以礼相待,已经算是个很不错的人了。’
常命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屋将李鱼儿放在了床榻之上。
厢房内烛火摇曳,床上躺着的李鱼儿已经浑身通红,就像是煮熟了的大虾——毒已经蔓延到全身了。
“这毒厉害,如果不是有我的红尘气护住头部,李鱼儿此刻已经变成废人了。”
常命自语过后,又沉吟片刻,终于做出了决定。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所描述的不是这褪毒,可今天我要就把这毒一丝一丝地抽出来。”
常命在床榻边坐下,伸手搭在李鱼儿的腹部伤口处,闭上眼睛,将红尘气不断注入李鱼儿体内。
不像之前逼毒的那次,常命这次很专心,可以说是集中了大部分注意力在李鱼儿的血管、经脉之中。
随着一缕缕红尘气的游走,不断有墨绿色的毒素被剥离出李鱼儿的身体,眼见着毒就要全部褪除了。
忽然,常命的眉头皱了起来。
“嗯?李鱼儿体内的这缕黑气,怎么跟我之前在那两只厉鬼身上看过的那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