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鱼儿体内这缕黑气,怎么跟我之前在那两只厉鬼身上看过的那么像?”
“可黑色的因果气怎么会产生毒素呢?难不成...这不是单纯的因果之气?”
此刻,在常命的感知之中,李鱼儿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清除,但她的心脏中却隐藏着一缕黑色的气息。
这缕气息有些不起眼,但它藏得很深,而且如同附骨之疽一样难以消除。
常命皱着眉,他心中清楚,这缕黑气便是那种毒素的源头,如果不能彻底清除这黑气,那李鱼儿就会一直受到这毒的威胁。
“再试一下。”
说罢,他将几缕红尘气引导到李鱼儿的心脉之中,尝试将那缕黑气拉拽出来。
“啊啊...”昏迷之中的李鱼儿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这也让常命顿住了动作。
常命仔细感知了一番,面色严肃了起来。
那黑气就像是老树的树根一样,死死地扎在了李鱼儿的心脏之中,一旦他强行将其拽出,那李鱼儿也会同时死去。
沉默许久,常命控制红尘气放开了那黑气,转而不断地往李鱼儿体内注入红尘气,用这些红尘气锁住了那黑气的四周。
做完这些,常命长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屋中烛火未灭,窗外已经天色将明。
“居然用了一晚上,而且还没完全去除那缕奇怪的黑气。”
自语着,常命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他感觉这黑气的背后一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就在这时,李鱼儿悠然转醒了。
“咳咳...水...”她的声音沙哑而虚弱。
常命从屋中的八仙桌上端来一碗水,喂李鱼儿喝了几口。
李鱼儿喝的太急,被呛了一下,“咳咳咳”的不断咳嗽着。
常命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李鱼儿终于顺过气来了。
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影,眼中闪过委屈和惭愧的神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许久,她才低着头说道,
“先生,我又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常命扶着李鱼儿躺下,便离开了厢房。
外面的天色已经逐渐明亮,村中的鸡鸣声此起彼伏,其中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犬吠之声。
再看那庄园之中的空地上,已经有仆人在洒扫,而在几个仆人的身影之后,还有一个小孩。
这小孩生得很好看,身上的衣服不是仆人穿的布衣,而是更贵重的其他材质。
‘这孩子想必是贺老爷的子嗣。’
常命这样想着,朝着偏院的院门走去。
他打算找个仆人问问贺老爷起来没有,人家毕竟还是给了自己一间干净的厢房,道谢还是必须要有的。
就在常命走到院门处的时候,那小孩却在空地中打起了拳。
常命好奇地看了一眼,念头微动,他察觉到了那套拳法的不对劲之处。
“这套拳法...好像不是江湖侠客所使用的杀伐之术,反而更像是...”
东方的朝阳升起,阳光照在了常命的眼前,让他本能地眯起了眼睛。
微微模糊的视线之中,常命好像看见天地之间有某种元气被引动,悄然汇聚在那小孩的身周,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进入小孩体内。
下一秒,常命心中一动,福至心灵,三个字脱口而出,
“引气法?”
常命的话音刚刚落下,那空地中的小孩却像是听见了常命的话一样,停下手中动作,看向了常命。
“那个先生,没错,就是你,你就是爹爹给我请的那第六个先生?”
那小孩指着常命,嘟着嘴,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开心。
“第六个先生?”
常命微微一愣,随即笑着问道,
“你爹爹可是贺梧仙庄主?”
“正是!我叫贺飞鸿,你究竟是不是爹爹给我请的先生?”
不等常命回答,贺飞鸿就不耐烦地说道,
“你是不是也像前几个先生一样,天天就知道让我学什么无聊的经书?”
“小公子误会了,我是季康县城中的私塾先生,昨夜借宿庄中,所以这才想去拜见贺庄主,以表谢意。”
常命笑着摆手,又问道,
“小公子,你的爹爹呢?”
“哦。原来您是路过的先生啊,是我认错了...”
贺飞鸿一听常命是路过的先生,撇了撇嘴,没再追问,而是伸手一指旁边的一个房屋,说道,
“爹爹在主厅呢,好像有客人来了。先生您去那边找他吧。”
说着,贺飞鸿又自言自语地嘟囔道,
“这么早,哪来这么多客人?”
‘这孩子,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没受过外面的毒打,总能如此天真烂漫。’
看到这孩子的这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常命在心中有些好笑。
随即,他信步穿过院中空地,来到了那处主厅之外,却被昨夜那仆人拦住。
“常先生,老爷在见客人,您有事情找老爷吗?要不我带您到一旁先歇息?”
这仆人虽然眼中有些不耐烦,但昨晚贺梧仙的训斥他还是记在了心中,嘴上对常命倒是很客气。
常命和善地点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了贺飞鸿的喊声。
“那个私塾先生,您等等,您刚刚是不是说...您说...”
常命转头看去,就见贺飞鸿正站在自己身后,对自己大声问道,
“哦对了,您说我练的拳法是什么引气法!您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引气法?”
...
与此同时,贺梧仙正在主厅之中会客,客人正是贺飞鸿口中所说的‘第六个先生’。
“李妙先生。”
贺梧仙手里捏着一个青瓷茶杯,一脸笑意地朝坐在对面的青衫先生问道,
“听闻您是季康县城中那位李老先生的子侄,不知是真是假啊?”
李妙淡然一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故作高深地说道,
“不可说,不可说啊,贺庄主您也知道,李老的名气大,这季康县城中总有些人打着他的名号招摇撞骗。我可不能跟他们沦为一丘之貉啊。”
说到这里,李妙语气顿了顿,又补充道,
“何况,我们教学生靠的是真才实学,除了学识之外,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听到李妙的这句话,贺梧仙微微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又问道,
“李妙先生,我儿子贺飞鸿今年刚满九岁,您打算如何教学?”
“孩子九岁,其实已经不小了,自然是从温习经典开始,一步一步深入学习,夯实基础。”
李妙一边说着,一边对那还没见过的孩子夸道,
“贵公子一看就聪慧,他日必将在科举之中名列前茅啊。”
“好好好,有李先生这番话,我就放心了,那这酬金...”
两人聊得投机,正要开始讨论这私家授课的酬金问题,屋外却传来了一个孩童的喊叫声,
“哦对了,您说我练的拳法是什么引气法!您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引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