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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牛回去召集人手时,跟李老丈大致说明了缘由,听闻众人要走老丈顿时急了,匆匆寻了一些人前来劝阻。

众人沉默些许时间。

“郎君若是觉得人手不够,我们回去再联系附近乡里,田氏在这一片作恶多端,我们回去联系,肯定还有人响应,这样可好?”

李老丈说着话,紧紧拉着余良的手不放。

对于他们来说,余良这群人就是救命的稻草,一旦错过机会,他们再想要报仇,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了。

按照李老丈原先的设想,再不济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参与进去,就算不一定能看得见结果,但也好过什么都不去做。

况且做了还有些希望不是?

可余良领着队伍突然离开,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因此得到消息的李老丈,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些同样遭遇的乡人,抄着近道急急赶来试着挽留。

“老丈,并非是人多人少的问题,这个坞堡有多难攻,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之前兄弟们已经探明了坞堡情况,不妨试想一下,前次你们协助田氏守堡,连那么多黄巾军都没能攻破,现在就凭我们这点人手,强攻只有送死的份。

再者说,你们如今成群结队出来,兴许田氏已经有了觉察?”

既然攻不成那就果断撤走,现在粮食紧张,队伍不能总停滞在一处,早点上路兴许还能遇见别的大户。

再说,这样一群人大张旗鼓走出乡里,岂能不引人注意?万一消息走漏被田氏得知,等待他们的就是天大的麻烦。

事不机密,必生事端。

这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余良他这一回没有任何的隐瞒,将心底所有顾虑全都说了出来,意思表达的也很清晰,他们很想攻破这个坞堡,奈何实力不济......

“没有,没有,郎君放心,他们绝对没有察觉,我们连家人都没说,全是扮成劳作的模样,老汉敢拿头颅作保,这些人绝没走漏消息。”

这李老丈不简单,看来人老成精是有些道理的。

他直接忽视前面的不可能,然后重点解释着有没有被田氏察觉这个问题。

余良见状也只能叹口气,直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话说个明白吧,这个堡如果想攻破只有两个办法,其一,咱们能接近堡门突然发难;其二,得有人里应外合,打开堡门放我们入内。

要不然我们连堡门都接近不了,对方弓手居高临下,怎么攻堡?”

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已经没有意义,他索性将话头直接挑明。

人群立马陷入了沉默。

余良也微微有些叹息,非是他们不想做,而是实在做不了。

说完话,他直接从原地站起,冲一行人拱了拱手,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在看顾的兵士,朝他们招手示意归队。

队伍准备继续前行。

一行乡里汉子也纷纷站起身,眼看余良他们就要走,各个急得直跳脚。

这时突然有人发出了声音。

“可以让李大眼给他们做内应,骗开堡门啊?”

起初声音还只有一道,场中安静了瞬间,紧接着便有人跟着附和:“对啊,大眼那孩子不是在坞堡里?让他帮忙内应啊。”

有内应?

听见背后的议论声,余良脚步顿了顿,不由得回头瞧了瞧那位李老丈,却发觉对方此刻眉毛皱得更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双目显得还有些失神。

余良压住心头好奇,心中暗暗猜测这两人都姓李,想必是有什么关系的。

抢堡自己是迫切的。

但也并非必须要抢,天下间有那么多坞堡,错过这个坞堡,还可以抢下一个。

可是眼前这群人不同,他们有亲人在堡里受苦,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可能就再也遇不上别的机会了,因此他们更加珍惜眼前。

“叔,你就找一下大眼弟吧,他毕竟是你亲侄。”

“李老头,你就让大眼帮忙里应外合,兴许能成。”

在十多人催促提醒下,李老丈慢慢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带着些犹豫,支吾半天道:“这,这怎么使得,大眼还是个孩子,要是有个意外我老李家可就绝后了啊。”

“怎么会,大眼自小力气便大,三五人都斗不赢他。”

“你这老头怎么这样死心眼,再拖下去大眼迟早得被田氏使唤得累死,那时候谁给你养老送终?到时李家不还是要绝后?人家有情有义为了你们家自愿典身,你难道希望那孩子没个好下场?”

众人眼见有了希望,便开始七嘴八舌地劝李老丈。

余良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李老丈还有个侄儿在坞堡内受苦,而且这老头从始至终哀求自己攻堡也是存有私心的,那就是想救出自己的侄儿。

“你们莫要冤枉了好人,我,我还不是为了孩子好?做内应,大眼万一失手了呢?我怎么就不希望大眼有个好下场?”

被人说到痛处的李老丈豁然站起身,盯着一名干瘦的汉子,恨不得将对方嘴巴给缝上。

那干瘦汉子自觉理亏,弱弱回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老丈还有余怒,想要继续理论,这时几个年纪大些的乡人上前劝住了他,在众口铄金下,李老丈终于还是松了口。

“要大眼做内应可以,只是谁能保证他事后可以活着?”

他站起身来看向一群人。

事情再次陷入死循环,人家李老汉说的也对,你们总不能为了自己的孩儿,牺牲了人家的侄儿吧?

想护得人家安全,就得有人进堡,一起成事。

现在没人能进得了堡,这个安全又如何保证?

一时间大伙又犯了难。

“李伯,我们可以帮到大眼,你忘记了那贼子的毛病吗?我丁十三愿意为孩儿搏一次,只要到时候大眼能救了我孩儿,我愿意拼死护他从堡里杀出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站出人群,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加入。”

“我也一起。”

男儿血性再次被激发。

事情好像有了些门道,可是余良并还是没有听懂,他们之前说的都是些什么?

不行!

他必须得弄清楚眼下状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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