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明日再说,天塌下来也得明日再说。”
酒足饭饱,窦通黎惬意地躺在枯叶堆成的天然地毯上,拍了拍滚圆肚皮,懒洋洋地说道。
“窦兄,言之有理,当浮一大白。”葛山童大着舌头,说话都不甚利索,还嚷嚷着要继续喝。
季长青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仰面朝天躺下,双手背在脑后,两腿叉开呈八字,闲看漫天星斗。
“主人,你还欠奴家一场修炼呢。”
同样喝得酒酣耳热的娩娆凑近季长青,俯下身子,将半团酥胸靠在他肩膀,在他耳畔轻轻呢喃。
幽香弥漫,不知是酒香,还是美人香。
季长青懒去分辨,腾地起身,一把抱起娩娆,钻入桦树林深处。
明月歌轻呸一声,轻纱下面庞涨得通红,窦通黎和葛山童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季长青大手勾动,纤细柳腰上绳带滑落,娩娆褪去衣袍。
稀疏月色下,白皙细腻如凝脂,丰臀嫩滑若宝玉,娇颜红似天边霞。
他哪还忍耐得住,挑了株结实粗壮的桦树,便将娩娆抵在上面,背对自己。
很快,林中簌簌飞出一群夜雀,喳喳地叫着,似在发出刻薄的咒骂。
......
日升沧海,海鸟翔集,晨风送露。
桦林中遍地狼籍,灌丛倒伏,树身歪斜,花草倾颓,到处都留下了两人的痕迹。
娩娆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嘤咛一声,徐徐睁开双眼,雾蒙蒙的眸子在看到底下季长青的脸时,猛然清醒。
昨夜的荒唐瞬间涌上脑海,她白嫩面颊刷地一红,忙不迭地从季长青身上爬下来。
“昨夜你可是主动得很,这会倒害起羞来了?”
季长青被惊醒,看到娩娆轻手轻脚偷摸着穿衣袍的模样,挽住柳腰将她一把拉回怀中,调笑道。
“主人......别这样,你伤口还未完全愈合,而且大家都在外头等着呢。”
娩娆语气含羞带怯,手臂微微撑开季长青的胸膛,就要重新起身。
“让他们等着吧。”
季长青翻身压上去。
日上三竿。
窦通黎被桦树林里奇怪的声响吵醒,打了个哈欠,又伸伸懒腰,顿觉精神饱满。
除去昏迷不醒的战绫樱,众人陆续醒转。
少顷,林子里的动静消失,季长青神清气爽地走出来。
“季兄,体力真好。”
葛山童眼角抽搐,语气带着一丝羡慕。
明月歌看向季长青的眼神愈发冰冷,窦通黎则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昨夜生的柴堆早已燃尽,只余厚厚黑渣,夔雷海牛还剩下两只。
葛山童重新烧火,将海牛烤熟,诸人饱餐一顿,往海滩边去。
季长青不顾众人异样眼神,背起战绫樱跟上。
......
“奇怪,蝈浞海参到底产在哪?”
葛山童浮出水面,手掌拨开海浪,往岸边游来。
“所有海滩都已找遍,许是不在此岛上。”
窦通黎紫靴啪叽啪叽地把沙砾踩得大声,眼底掠过一丝焦躁。
“夔雷海牛所有高手尽聚于此,还是此岛最有可能。”
季长青眉头微蹙,摇了摇头。
“我顺着溪流看看。”
葛山童跃入水中,沿溪逆泅而上。
“你们快来。”
良久,他的惊呼遥遥自山腹中传来。
众人循声找去,在插笔峰来回打转,却怎么也寻不到人,又尝试着大声呼喊葛山童,但没有任何回音。
季长青抬眼张望,忽然注意到苍松翠柏交掩中暗藏溶洞口,料想山中或许别有洞天,遂驾驭飞梭窜入其间。
“你......你是谁?怎敢擅闯坤爷洞府!”
一群赤身裸体、遍体鳞伤的少女奴隶瞥见季长青这不速之客,惊慌失措地遮掩前胸,呵斥道。
“雷巨坤已为我所杀,你们可知道蝈浞海参产地?”
季长青目瞪口呆,定了定神,询问道。
“不可能,坤爷曾是夔雷海牛仙族七长老,修为盖世,怎会死于你手。”
金鱼少女筱玲珑满脸不可思议,鱼眼瞪得溜圆。
季长青掏出桃木棍,在她们跟前晃了晃。
“死了,那个魔鬼终于死了。”
筱玲珑眼中泪水霎那流淌下来,语气带着解脱的释然,又有饱经沧桑的疲惫。
其余女奴亦相拥而泣,洞中瞬间乱作一团。
窦通黎等人听到动静,也降临洞府,俱对眼前场景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他们手忙脚乱宽慰许久,又各自从储物袋取出衣物给少女们披上,洞中才渐渐恢复平静。
“恩公,这里便是通往蝈浞海参产地的入口。”
筱玲珑领着一行人来到那处上下贯穿的隧洞。
季长青啧啧称奇,并不犹豫,一跃而下。
“噗通”数声,众人相继坠落水中,环顾四周,大喜过望。
数百只蝈浞海参在浅海中不断蠕动,疯狂交媾。
“原来是处海蚀地貌,难怪在近海苦寻不得。”
海浪经年累月冲刷海岸,会慢慢在岛屿边缘岩石上形成海蚀洞,随着洞穴逐渐扩大加深,海水最终涌入岛屿腹地。
娩娆出身水族,一眼认出眼前岛底水窟形成的原因,娓娓解释道。
“奇怪,怎不见葛兄,难道他未寻到此处?”
众人将蝈浞海参瓜分完毕,并依各门派约定给葛山童留出一份,但迟迟不见他人影。
“这里有道暗流,似乎通往别处。”
娩娆眼尖,发现水草缠绕间,水流聚成涡旋,她双臂舒展,游了进去。
季长青等人见状,也紧跟上。
“葛兄,原来你在此!”
窦通黎见到前方背对着众人的葛山童,面色微喜。
“诸位道友,这里有个神秘洞府,我正想返回相告,不想你们已寻来了。”
葛山童身体一僵,转过来,笑容显得颇为勉强。
一行人抬眼望去,果见到一扇古朴厚重的石门,其上刻印复杂仙纹,料想是威力不俗的灵阵。
窦通黎兴奋道:“看来我等终于苦尽甘来,既取到海参,又另得机缘。”
葛山童面色微沉,给他泼了冷水:“这石门闭锁,守御阵法等阶极高,我已研究过一番,尚无头绪。”
季长青忽觉得储物袋中的桃木棍轻轻跳动两下。
他心中一动。
雷巨坤身上只携带这一根桃棍,绝非偶然,难道与眼前洞府有关?
是要当众尝试以桃木棍打开府门,还是日后自己单独再来?
季长青不由得陷入沉思。